自從華蓮在舞會上面親手傷害了蝶依之後,在那之後的三天裡華蓮就不曾踏出自己的房間一步。
三天裡,她一直躺在牀上,拒絕了傭人送來的食物。
此時的她,整張臉十分的慘白,白的彷彿透明瞭一般。臉頰兩側的肉隱隱地有些內凹進去,更加顯得她無比的憔悴。
她躺在牀上,眼睛雖然是睜開的,但是確實無聲。如同是失去了意識一般,不管是哪個人來叫她,華蓮始終都不給任何的迴應。
葉夫人看着華蓮如此,也覺得長此以往下去並不是辦法。
三天裡,她一直想辦法聯繫葉煦。可是自從葉煦從家裡搬出去之後,她就無法聯繫上葉煦了。
現在葉煦不在,華蓮又這樣子。
葉夫人沉重地嘆口氣。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纔好。
傭人捧着一碗粥,灰溜溜地從華蓮的房間裡面撤出來。
她看了一眼葉夫人,沉重地搖頭嘆氣道:“回夫人,少夫人說不吃這些。”
三天裡,不管傭人們送過去的是什麼山珍海味,統統被華蓮給拒絕了。
三天裡,她一直躺在牀上,幾乎沒有下牀走動。
有的時候,當傭人們進去看着的時候,就會發現華蓮緊緊地蓋住了棉被,想要悶死自己,葉家府邸外,一年黑色的賓利車緩緩地停了起來。
車門打開,從車內走下來一對年老的夫婦。
男的兩鬢生白,臉上流着兩撇小鬍子。
女的染着一頭黃色的長髮,鬆鬆地挽起在腦後,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高貴典雅。
只見他們的人大步地走進了葉家府邸。
“麻煩通報一聲,就說華族的人在門外求見。”
開口說話的是男人。
“我們是來見我們的女兒的。”
這一次說話的是女人。
傭人聽了兩人的話之後,臉上有些震驚。
“難道……難道你們其實是……是少夫人的……家……家人?!”
“是的。”華父和華母同時回道。
“那麼你們請跟我來。”傭人直接帶着華父和華母上了二樓,來到了華蓮的房間內。在這段期間,她一五一十地將華蓮最近的情況都盤脫告訴了華父和華母。
“自從那場舞會結束最後,少夫人就變成了這樣。”
“謝謝你,我們大致瞭解情況了。”華父說道,然後打開了華蓮的臥室門。
“女兒……”當房門打開之後,華母第一眼便看到躺在牀上已經毫無反應的華蓮了。
華母心疼地抱起了華蓮,感覺華蓮的身體又輕薄又冰冷。
她用手撫摸着華蓮的臉頰,兩側的臉頰上有着微微凹陷下去的跡象。
“我的孩子,你到底是受了哪些罪啊?怎麼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啊!”華母抱着華蓮的人,心疼地落淚。
華蓮被動地被華母抱着,原本木然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的情緒。
只見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睛裡面瞬間積滿了淚水,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一滴滴地從她的眼角上滑落。
淚水是那麼的炙熱,然而,她的心卻已經冰冷了。
她已經徹底地對葉煦死心了!
她現在已經明白了。不管她做些什麼事情,她都是挽回不了葉煦的心的。
葉煦的心,明明白白地是放在了蝶依的身上,無論她如何努力,如何的挽回,都是得不到的。
繼續下去,她只會更加地痛苦,在一天天的光陰流逝中不斷地消磨着她的生命!
華蓮緊緊地抓住了母親的手,痛苦地嗚咽出聲。
“嗚哇……”淚水瞬間絕提而下,而她的人也失控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的心已經被傷地片體鱗傷了。
“母親!母親!我好痛苦!我不想要再繼續這樣下去了!”華蓮緊緊地抱住自己的母親,頭埋進母親的懷抱中盡情地哭泣着,“葉煦他不愛我!他的心裡已經有愛着的人了!”
她好痛苦!
她不想要再獨自一人揹負這段無愛的婚姻下去了。
她累了。她想要放手了。
“母親,我要離婚!我一刻都不想要在這裡待下去了!你們帶我走,好不好?”
華蓮擡起頭來,一雙淚眼直直地看着華母,問道:“母親,好不好?”
華母一愣,看着華蓮如此悲慘的模樣,心中也不是滋味。
然而……
她扭過頭去看向了華父,眉頭不由得皺起。
最後,她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爲難地對着華蓮說道:“華蓮,你不能夠和葉煦離婚。”
“爲什麼?!”一聽到自己不能夠和葉煦離婚,華蓮有些詫異。
“我們知道這段婚姻給你帶來了很多的痛苦。但是華蓮,我們華族現在空有貴族的虛殼,如果沒有葉家的銀行支持,你父親他……他將會一無所有的!”
華母落淚,悲傷地說道:“所以,華蓮。以後不要再說這些任性的話了。好好地和葉煦生活在一起。好嗎?”
“呵呵……呵哈哈……”突然,華蓮突然大笑了起來。淚水止也止不住地流下來。她絕望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嘴角扯了扯,扯出了一道悲慼的幅度:“原來,當初同意我嫁過來並不是因爲我喜歡葉煦,而起爲了葉家的銀行。原來你們今天來這裡並不是爲了帶我走,而是來勸說我留下來。”
華蓮笑了,笑容異常地苦澀。
無愛的婚姻,原來背後是建立着層層的利益。
她的家族空有貴族的榮光,當其實最需要葉家銀行的支援了。如果沒有錢,她的父母比窮人還不如。
也難怪,當初葉家來提親的時候,倆老那麼的迫不及待,甚至急急忙忙地打包了行李,將她給送到了葉家。
呵呵……
“華蓮,我們也知道十分地對不起你。所以……”
“不要再說了!”華蓮突然大叫出聲,打斷了華母的話,“我明白了!華蓮以後不會再任性了。以後也不會再開口說出離婚的話了。”
“那就好。”華父和華母聽了之後都輕鬆地嘆了一口氣。
“既然沒事,那麼你們都出去吧。我累了。”華蓮背過身去,蓋上了被子,矇住了頭,悶悶地說道。
華父和華母一看,緩緩地站起身來。
“那麼我們先離開了。華蓮,以後一個人要好
好地照顧好自己,知道了麼?”
華父和華母說完之後,輕輕地離開了房間,爲華蓮關上了房門。
“……”
然而,華蓮一直都沉默着,絲毫也不理會父母說的話。她用手矇住了被子,此時背過身去的臉上滿是淚痕。
現在的她,無法離婚,必須要再繼續堅持着這一段無愛的婚姻。
她還要再繼續這樣子傷痕累累地走下去。
哎……
難怪有人說婚姻是一座墳墓。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面的人恨不得想出來。
而她此時就是關在墳墓裡面的人,恨不得想要衝出來。
但是,她又沒有那個實力衝破牢籠,給自己自由。所以只得認命,只得繼續被悲慘的命運給擺佈!
……
幾天後。
凌正開着車子一路行駛在一處偏僻的林間小道上。爲了找到葉煦,他可是連續打聽了好多個人。
自從凌家舞會結束之後,他就隱約地聽到了一些關於葉煦的消失。
聽說他和自己的老婆鬧翻,於是自己一個人搬了出來了。
前方,有一座哥特式的建築呈現在他的眼前,隨着距離的拉近,那棟建築物的面積也越來越大。
“原來,他就住在這樣的地方,真是有一頓讓人好找的!”凌正停下了車子,打開了車門走了下來。
他揚起頭來,仔細地打量觀察着這一棟建築物。
說實話,他覺得這裡離凌然的第一府邸其實算是挺近的。
他開車的途中正好就經過了第一府邸。
凌正挑眉,感覺心中有些猜中了葉煦的心思。
葉煦之所以選擇了這棟房子,恐怕也是爲了能夠就近的觀察蝶依吧。
“我來找你們的主人。”凌然看着門口的兩名傭人,於是說道:“幫我向你們的主人問候一聲,就說凌正來拜訪他。”
傭人們點點頭去,然後走進了門內。
不一夥兒,他們又再次地出來了。
“主人說了,請您先到客廳裡面等着。”
凌正點點頭,然後跟隨着傭人來到了客廳。
客廳裡面一團亂糟糟,四周都擺放滿了一幅幅畫卷。
每一幅的畫上面都用了一塊白布遮蓋了起來。
看上去,似乎神神秘秘的。
“讓你久等了。”葉煦身穿着一件格子休閒襯衫,下面陪着水藍色的修身休閒褲,款款地走了出來。
“還好,沒有等很久。”凌正笑着說道,看向了葉煦:“沒想到你這幾天不去公司,在家裡修身養性來着。說吧,都畫了些什麼畫?”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打發時間。公司那邊的事情,我過幾天會過去處理的。”
“哦。”凌正點點頭,然後身子走進了客廳裡面最大的一副畫面前。
這幅畫總共有兩米左右的長度,寬度有一米五左右。
畫的表面用一塊巨型的擺佈遮掩了起來。
凌正緩緩地伸出收去,想要掀開擺佈看下里面的內容。
接過手纔剛剛伸出,就被葉煦給打掉了。
只聽見,葉煦突然大聲的叫起來:“不許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