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比都斯的教堂內此時被一團花海錦簇。婚禮的會場被佈置得華麗而盛大,門口的儀仗隊排了長長的一條隊伍,幾乎包攬下了半條街道。
教堂裡面,受邀的賓客都紛紛落座,大家安靜地坐着,臉上的表情各異。
天主的像下,神父手捧着原本聖經莊嚴地站在那裡,目光帶着虔誠。
四周緩緩地響起了禮樂的聲音,先是輕快活潑的歌曲,然後是悠遠的抒情歌曲……
當時間一到,立刻歌曲切換成了結婚進行曲。
只聽見嘹亮的小號聲響起,然後教堂的正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在背逆着光芒中,站着兩個人,一高一矮。
那兩人正是葉煦和蝶依。
兩個人都身穿着潔白的婚紗,站在光芒下面彷彿要和光融爲了一體。
葉煦緊緊地拉住蝶依的一隻手,感覺那隻手是十分的冰涼,而且手心上面滿是冷汗。
他微微收緊,臉色微微一沉。
“走了。蝶依。”他側過臉去看着蝶依一動不動,於是小聲地提醒了下,同時手微微地一扯,拉了蝶依一下。
蝶依被動地任由着葉煦牽制住,然後緩緩地邁開了自己的步伐。
從門口通往天主神像的路只有一條,路的兩邊是觀衆席。
蝶依緩緩地走着,一路上擺頭看着兩旁坐着的觀衆。
那些人,幾乎都是她過去認識過的人。
不僅有她的三個弟弟,還有大哥,第一府邸的所有傭人麼,嶽山先生,喬立,尼古拉先生……
好多好多,都是她認識的人。
蝶依搖了搖下脣,強忍着自己心中涌起來了一股悲傷的感覺。
在凌然趕來之前,她必須要忍耐!
最後,葉煦拉着她的人來到了神像下方。
此時,結婚進行曲的歌曲還在無限地不斷循環地播放着。
“現在在天主的神像面前,一對新人要開始起誓。”神父莊嚴地看着手中的聖經,按照的內容開始唸了一大段。
然後就聽見神父問起道:“葉煦先生,您願意一生一世愛撫蝶依小姐,不管是貧窮與富貴,疾病與生死……”
“我願意……”葉煦立刻回道,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和思考直接回答了神父的話。
神父滿意地點點頭,目光從葉煦的身上移開,轉移到了蝶依的身上。
“那麼蝶依小姐,您願意和葉煦先生一起,一生一世愛着他,不管是貧窮和富貴,疾病與生死……”
聽着神父的問題,蝶依不禁愣住了。
她想起了人生第一次的婚禮上,面對在神父的問題,她也是一樣地愣住了。
那次是她和凌然的契約婚禮,兩個人的婚禮完全是凌然爲了得到淩氏集團而設計出來的。那個時候她根本就不理會神父先生口中所說的那句“愛他一生一世”的意思。
而現在,她明白了。
愛一生一世,是要一直陪在那個想愛之人的身邊,不管他是貧窮還是富貴,不管他是疾病還是生死。
她都必須要留在凌然的身邊!
這麼簡單的道
理,爲什麼她以前就不明白呢?
神父見蝶依低頭沉默着,於是耐着性子又開口詢問了一聲,“蝶依小姐,您是否愛葉煦先生一生一世,不管是貧窮與富貴,疾病與生死,也會陪伴他永遠?”
蝶依沉默地聽着,低垂着頭。
放在身體兩旁的手此刻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她是在極力忍耐着。
可眼下,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她無法再繼續自欺欺人下去了。
“砰!”突然教堂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給踢開,逆着光芒之間一段黑色的人影出現在人的視線中。
那人影先是隱隱綽綽,而後身影變得不斷地清晰。
“葉煦你死心吧,蝶依她不會嫁給你的。因爲……”入口處,徐徐地響起凌然的聲音,他可以鄭重地停頓了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因爲,蝶依這輩子只能夠是我的女人!”
這一段霸道性的佔有宣言一出,立刻猶如是石子投入到湖面上,立刻激起了千層浪。
凌然身穿着一身黑色的錦繡禮服,搭配着裡面白色的襯衫。黑白分明顯得十分的簡潔和瀟灑。他的頭髮一絲不苟地向後梳起,還特意用了髮膠固定住了,即使是風塵僕僕地趕過來,頭髮還是整齊地一絲不苟。
“凌然?!”當見到凌然後,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各異。
有的是驚喜,有的是高興,有的是興奮,有的是緊張,有的是不安……
葉煦緊緊地拽着蝶依的手,心中緊張地打鼓。
他戒備地看着凌然,因爲緊張額頭上不斷地冒出冷汗來。
凌然出現了。他要出來和他搶蝶依了!
想到這裡,葉煦不由得更加用力地拉住了蝶依的手,將蝶依往自己的身後帶去。
可誰知,對方似乎是想要反抗他一般,非但並不配合他,反而是主動地抵抗他,想要掙脫他手上的牽制,奔向凌然。
“凌然……”蝶依激動地看着凌然,心中欣喜。
果然,凌然會來找她的。她就知道凌然一定來得及趕上婚禮,帶着她離開的。
“蝶依,我來帶着你走了。”凌然伸出一隻手來,想要拉住蝶依的另一隻手,可是伸出去的手被葉煦中途地給打斷掉了。
“做夢!我絕對不會把蝶依交給你的!”葉煦橫在了凌然和蝶依的中間,阻止了兩個人牽手。
“葉煦,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夠再力挽狂瀾嗎?”凌然冷淡的看着葉煦,緩緩地開口說道:“那我不煩就把事實都告訴你吧。現在的你已經不是葉家銀行的行長了,此外你也不是淩氏集團的總裁了。呵呵,現在的你啊什麼都不是!”
“怎麼可能!你騙我的!”葉煦搖搖頭,不可置信。
“淩氏集團的董事會剛剛結束,投票的結果也已經出來了,最後我以37%的股權贏過了你那30%的股份。你就認輸吧。”
“怎麼可能?!”葉煦仍然正處於震驚之中,他瞪大了雙眸,腦子裡面很難再去消化凌然所帶來的這個消息。
“難道你要我拿出委任書,你纔信服是麼?”凌然冷冷地看着葉煦
,目光淡淡。
“不……沒理由的。我都已經交待好了一切,那些人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沒有理由會失敗的!”葉煦搖搖頭,顯然是有些無法接受,“我的那些手下呢?爲什麼出了一件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有一個了通知我?”
現在想想,確實一切都進展地太過於順遂了。
他的人在葡萄牙,自然是無法分身管理到國內的事務。於是他正好委託林律師幫忙打理他的一切事務。可誰知林律師後來就好像和他斷開了聯繫,不再和他聯繫了。
那個時候他正沉浸於結婚的喜悅中,根本就無暇去多想。
如今想想,事情確實有所蹊蹺。
“你們對林律師還有我的那羣黑衣人手下做了什麼?”這麼久都沒有消息,恐怕他的那些人應該是被凌然給控制了。
“那些人是你的手下,我自然是好生招待着的。”凌然淡淡地笑着,這一笑瞬間就讓葉煦明白了很多事情。
果然。
“他們現在是在你的手上,是你抓住了他們禁止了他們向我通風報信!”
他說這句話並不是疑問句,而是在陳述一件確確實實的事實。
“可那也不可能啊!我已經買斷了這幾天飛往葡萄牙的所有機票,你是絕對不可能趕得及這場婚禮的!”
葉煦疑惑道。
“哼,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凌然扯開了嘴角,自信地笑了笑,“葉煦,你機關算盡,最後還是失敗了吧。”
“哼!”葉煦冷冷地輕哼了一聲,大手用力地拉着蝶依向後退着,“我輸了,凌然。但是你別想要從我的手上奪走蝶依!她是我的!”
葉煦說完,身子便往後倒退。
當初在設計婚禮會場的時候,爲了應付特殊情況,他特意安排了一個緊急出口。
沒想都這個出口居然有使用到的一天。
他拉扯着蝶依,強硬地帶着她進入到了緊急出口。
“站住!”凌然見葉煦想要帶着蝶依逃走,於是趕緊大步地追趕上去。他已經千里迢迢地追到了葡萄牙了。他絕對不會再讓蝶依和他分開了!
緊急的出口連接的是教堂的後門,後面的庭院裡面停着一輛黑色的保時捷。
葉煦顯然是已經想好了後招,連逃跑的車子也都準備好了。
“放開我!我要去找凌然!”蝶依掙扎着,想要擺脫葉煦的束縛。
好不容易她終於等待到了凌然的出現,她纔不要又這樣再次和凌然分隔兩地。
於是她拼命地掙扎,手腕都被抓紅了她也不喊一聲疼。
“進去!”可這一次葉煦不管不顧她的感受,直接甩手狠狠地將她給丟進了車廂裡面。然後他再進了車內,反鎖上了車門。
他發動了引擎,然後駕駛着車子離開。
身後,凌然的人大步地跑了過來。他見葉煦駕駛着一輛轎車上路,於是緊緊地跟隨在車子的身後。
剛開始,他跑着還能夠緊追在車子的後面。可是當車子加速後,距離也就不斷地離開。
慢慢地,凌然離得車子越來越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