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瑾一個人恍惚的走在大街上,繼續思索“捨得”之意。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舍什麼,又能得什麼?宓瑾輕笑,她會不會是想太多了,竟然輕易的相信了相士的話。說不定還是騙人的。什麼時候她這個無神論也開始迷信一個相士說的話了。
可是她的心卻還是因此不安,更迷離的穿越不也讓她遇到了嗎?穿越?她到這兒來的目的是什麼,是有什麼前緣要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幾次荒唐地夢來,櫻花成片的花海,確實很美。她家裡也有一片只是沒有那麼多而已,現在的天堂鳥花海以前就是一片櫻花來着,後來爺爺聽一個算命的相士說他們家不能種下櫻花,而從那不久後,所有的櫻花也都全枯萎了才改種爲天堂鳥的,這件事是在媽媽懷着她的時候發生的,也是爺爺後來告訴她的。莫非這一切都和櫻花有關嗎?這也太玄了。
說實話,回宮後宓瑾也不知道怎麼做,無措至極,害怕面對宇文瑜晨帶有質疑和不屑的深眸,還有他心懷鬼胎的妃子的不明深意的敵視目光。爲什麼偏偏宇文瑜晨就不肯相信她呢。其中還有誰在搞鬼害她,串通了太醫院的所有御醫?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人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這個人不是宇文瑜晨,他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即使他有多麼的想對付她也不會用如此低劣的手段。而她是感受到了他真正的憤怒。
這樣的憤怒卻不是因爲嫉妒吃醋而是出自男人心理的不甘罷了。那就是他的女人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浮現在腦際,是誰呢?走着走着,宓瑾自己都不知道她隨意地走到哪兒了。四下也沒有人,不遠處有一個宅子。四處打量一下,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這裡是郊外,環境也很好,有山有水環繞着。
宓瑾無可奈何只有朝着那個唯一的宅子去問路回家了。慕容宇澈也該爲找她着急了,她出來已經好一陣子了,還有慕容爹孃。不對,慕容爹似乎沒有去上早朝,是因爲她回家所以請假嗎?不可能,他們不知道她回來了,也沒有這個必要啊,而且他們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最近的事情怎麼想就怎麼奇怪了。還是先解決燃眉之急,找到回家的路再說了。宓瑾駐足於大宅子前面,擡頭仰望,這麼大的房子怎麼沒有僕人,門也是半開着。
“有人嗎?”
回答宓瑾的是一片寂靜。宓瑾又反覆試着叫了幾聲,同樣的寂靜,沒有人應她,宓瑾只好推門而入了。
房子裡的佈置可以說是奢侈,亭臺樓閣聳立,假山奇石置於水池中,嶙峋奇峭。由於宅子是依山而建假山上還有源源不斷的小細流潺潺流動。所至之處留下一道道青苔的痕跡,綠幽幽的。
在未得到主人的同意參觀別人的宅子太不禮貌了,但是她又一定要找個人來問問回家的路,等會兒再想主人道歉就是了。
“有人嗎?”宓瑾對着閣樓下的房門問道,突然“碰”的一聲嚇了她一跳。
細聽有女子嬌嗔的呻吟。宓瑾身體一震,這是……臉微微一紅,難道她壞了人家的好事?怪不得沒有人理會她了。原來……原來……宓瑾臉更加熱了,腳下一滯,隱約還能聽見女子的細語。
“主上爲什麼……要救她?”女子細碎的聲音響起顯然有些氣喘。
“那不也是你先下的手嗎?我替你彌補過失有什麼不好嗎?”男子的聲音好熟悉啊。
“可是,可是……”女子停止講話,又問道
:“可銀輕絲上又沒有毒,寧王不是已經給她藥了嗎?主上爲什麼還要……啊……”女子又承受不住地嬌、吟。
聽到他們提到寧王,宓瑾的腳不由自主地向門邊靠近。她記得聽到過宇文曦然說起銀輕絲,銀輕絲?不就是上次她以爲是意外的武器嗎?當時本以爲是被樹葉所傷,卻不想意外得知另有隱情。如此看來,兇手就是房中的女人了,而且說不定還是隱藏於皇宮。
“你會不會問得太多了,嗯?”
“是,屬下知罪,屬下不敢了。”女子怯聲道。男子突然冷淡的語氣嚇到了女子。
此刻,裡面卻是一片寂靜,沒了聲音,宓瑾突生不好的預感,當她想拔腿就跑的時候……
“碰——”門開了!
“還沒聽完怎麼就走了,不想繼續聽下去嗎?”由於宓瑾背對着男子沒看見男子臉上的表情,是聲音泄露了他的驚訝。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迷路了而已。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先走了,改……改天再登門謝罪好了。”宓瑾仍舊是背對男子彎腰道歉,心虛啊,差點就流冷汗了。
“是嗎?迷路了。想道歉啊,行,不如現在就先謝罪好了,你說用什麼好呢?”男子假裝認真思考。可是不可能,從她這兒聽來分明就是戲謔的語氣。宓瑾的心涼了一大半。她不會命喪於此?千萬不要如此,萬一被拋屍荒野,死得就真的很難看了……
“不,不用了,吧,我,我今天,還有事,改,改天吧。”說完腳底抹油般開溜。
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宓瑾無法止步,愣是撞上了一堵“牆”。好痛,估計她的鼻子塌了。宓瑾忍痛搓揉鼻子,一時快速弄清當下的情況,宓瑾擡頭一看,一雙淺棕色的眼眸正帶着笑意看着她。
“你,你,你……”宓瑾已話不成語地驚愕的瞪着莊昱珣。
莊昱珣!!難怪聲音熟悉,那屋裡還有一個人,早知道他風流,如今親眼目睹了還是訝然。
一見是莊昱珣,宓瑾鬆了口氣,她小命算是保住了,莊昱珣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原來是你。”宓瑾拍拍自己受驚的小心肝。
豈料莊昱珣順手攬過宓瑾的腰,宓瑾才放下不久的心又吊起來。戒備的冷睨着莊昱珣,還不忘掙扎:“你,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不怕了?放心,我對一個孕婦沒興趣。”莊昱珣調侃道。嘴角輕揚,邪魅的笑了。
宓瑾抿脣,突然也不知道說什麼,乾脆用行動,這人能聽她的就是奇蹟。用力一推,莊昱珣抱着宓瑾的力氣不大。反而因爲宓瑾用力過度,掙脫開了莊昱珣的懷抱卻踉蹌幾步,眼見就要摔倒了。宓瑾心一緊,這次完了。
忽然腰上一緊,莊昱珣接住她了。依然微笑:“真想對我投懷送抱也不用這樣罷,我是說過我對孕婦沒興趣。只是,如果你執意,那我也不介意,只好……”
總是讓她上當。宓瑾這次小心推開他:“無聊!我會當什麼也沒有看到,你可以回去繼續享樂。”宓瑾視線掃過那扇門,又回到莊昱珣的身上。
“你在吃醋?”莊昱珣靠近宓瑾,邪魅地笑着。如果這個女人不是宇文瑜晨的女人,他倒是可以來追求她,至少這個女人不像他此時擁有的那些女人一樣無趣,或者時間長點,讓他愛上這個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沒事幹?吃醋?怎
麼可能,少自戀了。我要回去了,告辭!”宓瑾從莊昱珣的身邊擦肩而過。
他的聲音再次從宓瑾的身後響起:“你不好奇嗎?”
好奇?他指的是什麼?要是他說的是屋裡面的女人她是沒興趣的。不過能用來吸引她的事情,至少他不會想的是這個,所以,應該是……
“你指的是什麼?”宓瑾回過頭問道。
莊昱珣滿意於宓瑾的表現,綻放笑容:“那盆花的事!”
“你會告訴我?”宓瑾反問。很是好奇他爲什麼要對她提起。
這花一定不止是有好看的功能。否則宇文瑜晨也不會對她費盡心思了。現在好像是在賢妃那兒,賢妃到底是何許人。她似乎沒有見過賢妃。在腦海裡搜索了半天也不曾憶起誰是賢妃。宇文瑜晨的女人太多了,雖然她是皇后,不過和掛名的沒有什麼區別,在後宮什麼也不管,她閒得自在。
“如果你想知道,我又爲什麼不告訴你?”
“你以前怎麼不說?”
“你又沒有問我。”莊昱珣作無辜狀。
“……!!”
“有興趣嗎?”莊昱珣又試着勾起宓瑾的好奇。
“你想害我?”宓瑾斜睨着莊昱珣。
“此話怎講?”
莊昱珣不解地樣子讓宓瑾忍不住想笑,是沒想到她會猶豫嗎?
“耗奇害死貓。”
莊昱珣一愣,隨後明白過來大笑:“你,哈哈……你考慮太多了,有時候你讓人看不懂,似乎每次你都能給人帶來驚喜。”
“是嗎?你也不賴啊。”
莊昱珣尷尬了,不過也沒有多在意,還樂了,繼續話題來掩飾剛纔宓瑾看見的:“這麼說你是有興趣了?”
“隨你!”宓瑾無所謂地說着,其實心裡也好奇那花背後的故事。
莊昱珣原本還想和宓瑾再聊一番,這女人是在有趣極了,不料被一女聲打斷:“主上……”
屋內的女子已經穿戴整齊走出來,宓瑾憑女人的直覺,這女人對她的目光不友好。
“你還沒走?”莊昱珣不悅地冷聲說道,和剛纔對宓瑾的態度判若兩人。此刻,他陌生,冷漠。
在宓瑾的印象裡莊昱珣從來都是一副輕佻的樣子,特別是對女人,如今莊昱珣正對着一個女人的行爲不滿皺眉。
“是,屬下現在就走,屬下告退。”女子帶着委屈無奈地怯聲道。
在莊昱珣回頭看向宓瑾時,女子怒視地恨宓瑾一眼,待宓瑾反應過來人就消失了。宓瑾只是淡淡的一笑。宓瑾對於這個陌生女人莫名的敵意覺得好笑極了,她沒做錯什麼,用得着第一次見面就恨她?
這女人這樣就恨她了,那呆在莊昱珣的身邊豈不是一直氣結,怎麼受得了。說不定莊昱珣的女人不比宇文瑜晨少。
宓瑾再次無奈地笑笑,被人很無辜的當成假想敵了。
“不介意我們進屋聊!”莊昱珣開口邀請,宓瑾也沒有反對地跟着他進了屋。
一進屋就看見凌亂的牀,宓瑾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低下頭,莊昱珣不以爲然,故意坐在宓瑾的面前擋住宓瑾的視線。她也不想在他的風流韻事上浪費時間。
和莊昱珣聊完以後莊昱珣好心地送她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宓瑾很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所以一路上都很安靜,莊昱珣也出奇的沒有講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