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撇嘴最先不自在了“你在太醫院怎麼樣,有沒有被人排擠呀,有事就報敦郡王府的名頭,放心,敦郡王府不怕被你連累。好歹你也是從敦郡王府出去的,你要是被人給陰了,敦郡王府一樣沒有面子”
小齊大夫覺得特別的親切,這纔是自家主子說話的方式嗎“您操心了,下臣的爺爺還在太醫院呢,誰敢動我”
這人不愧是敦郡王府出去的,一樣的狂妄。
老幺聽着對味,所以不介意捧他一把“有點氣勢呀,就是你那本事,在宮裡有點屈才”
小齊大夫激動的都要掉淚了,知己呀。
有幾個人敢說在宮裡呆着屈才的,給這人當了幾年下人,也值。不虧。
小齊大夫看看燒的糊里糊塗的十阿哥“小人這身本事,怎麼也得在宮裡在埋沒幾年”
然後轉身退下去了。
這話不是老幺,小齊大夫不敢說。
這話不是老幺,沒人敢聽。
就是別人聽見了,也未見得聽得懂。
老幺聽了這話相當的淡定,不是自家親爹,生死沒啥觸動。
在老幺看來,康熙皇帝就算是一個親戚。撐死了也就是一個關係稍微親近點的親戚。
將來有一天要是老幺因爲康熙皇帝的生死掉眼淚了,那也是因爲心疼自家男人沒爹了。
跟個人感情肯定沒有關係。
從一個給皇帝專門看身體的大夫嘴裡說出來,他怎麼也得在京城裡面呆上幾年,那就是在再說這個皇帝的壽命還有幾年。
你說這兩人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了。都不是一般人呀。
老幺給十阿哥身上擦着溫溼的帕子,這是給十阿哥降溫呢。
嘴裡面嚼着小齊大夫這幾個字。還有幾年呀,能過幾年消停的生活也不錯,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好了,閨女走了,歸期不定。
兒子到時候大了,他們夫妻兩人。只要在一塊,還真不在乎多少受點震盪。
要不然老幺還想着等着孩子都大了,找個機會,帶着十阿哥到處轉轉呢,省的這個男人,見天的本皇子本皇子的,聽着就沒見識。
弘暄阿哥從外面進來“額娘,阿瑪好些沒有”
這孩子這兩天跟着都沒有睡好覺。都是自家不懂事的閨女給折騰的,一家子跟着鬧騰。
老幺摸摸兒子的頭髮“弘暄呀。甭擔心。你阿瑪就是累了。讓你姐給氣着了,歇兩天就好了”
照顧大的,還得開導小的。當女人也不容易。
弘暄阿哥拿過邊上的溼帕子,給自家阿瑪帶着血痂的嘴脣沾溼了“阿瑪。你快好起來吧,弘暄肯定不會氣你的。貴寶姐姐走了,你要是在氣壞了,弘暄可就沒人撐腰了,往後要被人欺負的”
這孩子怎麼說的這個呀,老幺都給氣樂了“寶貝呀,你怎麼這麼現實呀,不是還有額娘呢嗎”
弘暄阿哥糾結的看着自家額娘,您這是要不要阿瑪醒過來呀,在病人的跟前,都要讓病人知道他的重要性,這是激發鬥志的。
奶嬤嬤纔在外面告訴弘暄阿哥的道理。
所以弘暄的小臉頗爲鬱悶。
十阿哥睜開眼,嗓子火燒火燎的疼,自家福晉給擦身子的時候,就醒過來了,只是不想跟福晉說話。
不能說生老幺的氣,可心裡就是有點怪福晉,
十阿哥還跟自己生氣,誰都不想搭理。
聽到兒子說話的時候,十阿哥的暴脾氣忍不住了“出息,是男人嗎,怎麼能靠着別人呢,自己要站起來懂不懂,誰欺負你,給爺輪着拳頭還回去,不然回頭爺到家還要收拾你”
這話說的太長,最後的幾個字,只看到口型,聽不見聲音。
弘暄阿哥覺得還是自己的話管用,自家阿瑪醒了。至於十阿哥說的啥,弘暄沒怎麼注意。
老幺聽到十阿哥這長串的話,就一個感覺,心疼,嗓子都嘶啞成這樣了,你還說這麼長的句子幹嘛呀,
等着十阿哥說話停頓了,立刻端起邊上的冰糖雪梨膏給灌了下去,動作一點都不溫柔。
跟潘金蓮給武大郎灌毒藥是的。
十阿哥險些嗆着。
弘暄阿哥抱着自家阿瑪“阿瑪,你可醒了。弘暄想你了”
十阿哥嗆得臉色憋的通紅,大手還得摸着兒子的後背撫摸,安撫。
遇上一個不懂事的女人,男人就是這樣費心的。
老幺端過茶水,這次不用灌了,十阿哥自己端起來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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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把粘膩膩的感覺給壓下去了,斜眼瞪福晉,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跟老幺說。
只是溫柔的拍着兒子“好了,”
說多了十阿哥自己也難受。
弘暄阿哥倒是體貼“弘暄等阿瑪好了,在聽阿瑪教誨”
然後給十阿哥擦擦嘴角,懂事的下去了。不過還是一步三回頭的。
至於貴寶的問題,弘暄阿哥一句都沒有問,該知道的,都從自家阿瑪的侍衛嘴裡知道了,
再問不是讓自家阿瑪傷心嗎。
貴寶姐姐不厚道呀,早知道要走,都不知道捎上他。
弘暄阿哥小小人心裡,還是有算計的。
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聽話懂事。
屋裡剩下兩人,一個說不得話,一個想說不知道說啥,
何況十阿哥還鬧着脾氣呢。老幺有點手足無措“那個,餓不餓呀,我讓人給你弄點粥吃”
想到閨女把自家稀罕的廚子都帶走了,老幺想自己這話說的不對。
又把貴寶在心裡罵了一句“要不我扶着你出去走走”
十阿哥撇頭不搭理福晉。這是鬧上脾氣了。
老幺“你跟我生氣沒道理是不是,你說閨女是我給送走的嗎,我不是也不知道嗎。我要是知道,不說不讓她走,最起碼肯定把她身邊給打點的放心了,在讓她出去瘋跑。你說是不是”
十阿哥聽着就來氣,合着福晉知道了也不會攔着。
這就是兩人本質上的不同呀。
十阿哥一個冷眼飛刀過去,老幺不敢接着說了。
也不能幹呆着不是,關鍵是怕十阿哥在自己悶出火來。本來這一身的心肺火,還沒有發出來呢。
還是哄人吧“你要是實在怨我,等你病好了,我讓你打兩下出氣行不行”
當女人當道這份上,都這麼哄男人了,老幺都覺得對不起幾十年的男女平等教育。
十阿哥臉色更黑了。
這麼多年,自己對她動過一個手指頭嗎,這不是屈人心嗎。
老幺“怎麼也得把身子養好了呀,你說貴寶這個小兔崽子氣你。你不能把我們娘兩給搭進去不是”
這就是有點撒嬌了。
十阿哥臉色崩不住了“你才小兔崽呢。貴寶走了。怎麼就跟你沒關係呀,她去找十月,找豐樂。那不是你的人嗎,你說。平時要是這兩人沒勾引貴寶,貴寶能說走就走嗎”
說完這話,十阿哥那個嗓子,都出不來聲音了。
老幺要不是連蒙帶猜的,都聽不準十阿哥說的是什麼。
趕緊端茶順氣“看看,你又急了不是,這個跟我真的沒有關係,等回頭十月跟豐樂僅進京的時候隨便你發作他們,成不成,我一句話都不說,你總不會認爲咱們閨女撒出去就不回來了吧”
十阿哥的臉色終於緩和一些。
十阿哥想,自家閨女跑出去幾天,就該想家了。
最多不超過半年,不對一個月,肯定自己就回來了,
只要閨女身邊沒有危險。十阿哥也就不是很擔心了。
想通了臉色更是好了不少,陰鬱的臉色照着剛纔好看了不少。
老幺看着十阿哥的臉色說道“就說我是兔崽子,你說貴寶不更是小兔崽了嗎。”
這個老幺純粹是不要臉。見縫插針,勾引十阿哥說話呢。
十阿哥果然臉色紅紅的,不說不搭理老幺,好歹給給老幺一聲冷哼。
老幺拍拍胸口,你嘴角欠個縫,我就看到你的後槽牙。
就怕一絲縫隙都不給我留呀“看你餓了,我去給你做飯”
十阿哥冷眼看着自家福晉,蒙誰呢。這話不用說出來,十阿哥的表情做的很到位。
老幺對着十阿哥“你不是看到我也不高興嗎,我這不是戴罪立功嗎,除了三月的手藝,你說誰做的你能給面子呀,那不就剩下我了嗎,放心吧,都十年了,我的手藝肯定提高了不是一個等級,你就等着福晉親手做的羹湯吧”
說完老幺自信的走出去了。
哄人的話,說的跟不要錢是的。
剩下十阿哥一人在糾結。看着福晉那個眼神,一般人理解不了。
關鍵是自家福晉這十年從來沒有伸手做過飯呀,你說隔得時間再長,您那手藝能漲上去。
看來自己除了病着,還要餓着。
老幺這次沒有玩虛的,老老實實的在廚房給十阿哥做飯呢,而且都是親手做。
老幺就想了,閨女那是自家男人的心尖子。
現在閨女走了,心尖子肯定多少受傷了,自己怎麼也得給補上。
實在不行咱們也不是不可以代替。
老幺有時候真的嫉妒,自家閨女的。所以老幺這飯做的投入。
不過就是點火,燒水,往鍋裡下米,三個步驟。
老幺從點火開始,鑽木取火,她會,可火石點火真的不行。
老幺想爲了廣大不會點火的婦女,有必要弄出來一個火柴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