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煩心吶!快穿上。”暗隱眼眸深了幾分,直接脫下外套遞給了奈羽。
奈羽也不客氣,接過來就披在了身上:“謝啦!”她的微笑燦爛,簡直讓人無法想象不久前她還處於水深火熱的痛楚之中煎熬。
“你——該死!”這個時候陸雙慢慢回過了神,眼中怒火越發的竄高,然而沒有威脅到奈羽。
“呵~該死的是你們吧,不僅卑鄙的暗算於我,還送了我那麼大的一份禮物。嘖嘖,這一些我該如何回報你呢?!”奈羽不怒反笑。一直以來,她的脾氣就很好,不論受到多大折磨多大嫁禍都只會笑,因爲她知道淚水沒有用。可是,笑並不代表着她就好欺負。即使是前世,她也不曾被人這般折磨傷害過,今日卻……眼中冰霜更寒,她舔了舔脣瓣,紅脣如血,冷冰冰的吐出一句:“這樣吧,獻一片一片將你的肉割下來,然後再叫幾隻魔獸吃掉你吧。不過,這個似乎還是太便宜你了呢!傷害我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夠好下場!”
她的聲音清越,卻讓人聞言心寒。陸雙狠狠的握緊了手中的刀:“說大話誰不會?到底誰輸誰勝,還是手下見真功夫吧!”
“哦?是嗎?”奈羽微微頜首,再擡頭時眼神眼神冰寒無比,“可是我認爲,今日你必死無疑。”
“百花,繚亂。”
千花秘術如今已經修到第七重,招式的威力也越來越驚人本來是準備作爲底牌,只是陸雙是真的惹惱了她,所以……她會讓他好好享受一下比之她先前所受的還要痛上千倍萬倍的折磨。
金色光芒從陰沉的空中漩渦降落,來勢突然,範圍極大,轉眼,即將整個比武臺淹沒。
在外人看來,這比武臺的人怕都是凶多吉少,然而只有臺上的人知道,在那一片將他們淹沒的金色光芒中,唯一被擊中的只有陸雙。
勝負即將分曉,想陸雙能力驚人,在奈羽的一擊之下還是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就那樣子活活的被挫骨揚灰,而且過程顯然十分痛苦,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打滾求饒,而且身子一點一點被金色的光芒切片,簡直可以說是嚐盡了世間的痛苦。
“目標人物,已除。”金色光芒在慢慢的散去,奈羽輕舒了口氣,當即身子一軟坐到了地面上。附近的無言跑過來扶她,被她揮手拒絕:“我沒事,只是有點累,過一會就會好的。”
“哦,好吧,那你好好保護好自己。”見團長都這麼說了,無言也就沒有勉強,揮起鞭子重新加進了戰鬥之中。
少了陸雙和那個黑煞,局面顯然緩解了不少。飛渡傭兵團團員雖然能力不來,可是真正強大的也就那麼幾位。奈羽解決了兩個,無名對上一個,日延對上一個,再加上暗隱對付飛渡傭兵團團長飛秦,剩下的交給無言四人倒也是搓搓有餘,所以雖然奈羽無力癱軟在地,也依舊就沒有敵人能夠走過來在它背後同上那麼一刀。不過原因並不僅僅是脫不開身,還有重要的一點——被奈羽先前那可怕的樣子給恐嚇到了。
感覺出在哪個方向了嗎?奈羽懶懶的打了個呵欠,一雙星眸微微眯起,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似乎真的很疲倦,可是隻有當事人清楚,她不過是藉着假象好跟獄炎談事情。
實際上,方纔對上陸雙,她若是召喚出獄炎直接鎧化,那就用不着受那麼多苦,直接可以簡單將那個黑煞和陸雙一起解決掉,可是,關鍵是這裡有花都的人,而且獄炎提示感覺到了某股針對於她的強大力量,而且那力量似乎和她還有這牽扯不清的關係,導致強大如她和獄炎,也不敢過於張揚,只是奈羽稍稍使用了一下靈魂之火而已。
不敢確定。方纔查探的時候似乎被發現了,那個人提高了警惕,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肯定是剛來沒落城不久的,而且這是第一次放出威壓,不然我就不會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獄炎的聲音裡既帶着無能爲力的煩躁,更隱隱的帶着不願過多提起那般的逃避之意。
哦。奈羽若有所思的點頭,手指有節奏地敲着地面,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我猜到了,或許是花都的人!
花都!魔獸空間裡的獄炎身軀猛地一震,連忙追問道。這是什麼勢力?
好像是上古神魔大戰的產物。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似乎也跟我的身世有關……怎麼了,難不成你知道些什麼?奈羽這一次敏感的捉住了獄炎的那絲着急,還有聽到自己回答時突然的沉默,不由試探着問道。
結果久久的沉默,才傳來獄炎的嘆息:女人,這的確跟你有着很大的關係,只是太複雜了,我也很難跟你講清楚。那個強大力量的人怕也是隱約知道了你的身份,躲也躲不得,總有一日你還是得去花都找到真相。不過,在那之前,我可以想跟你提示一點,那個人,和你有着血契的關係,世代相傳,他一輩子,都會是你的騎士。
……騎士?有木有搞錯?奈羽直覺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思緒漂移,目光卻是慢慢落到了不遠處的那道修長身影上。
暗隱。
若是真的有騎士,她想,她也不一定會接受吧,除非,那個人是暗隱。
相比陸雙,飛秦的能力要強大一些,而且關鍵的是,這個老傢伙久經磨礪,已經老成精了。若是奈羽和他作戰,倒是沒多大把握能夠不受傷就贏,但是暗隱……他可是超腹黑的傢伙,老狐狸對上沙漠之狼,倒是不知道誰會贏呢。
至於九鸞和無言,兩人一個用幻術一個負責善後,倒也是配合得很好,起碼敵方人員沒從她兩那裡佔到什麼便宜。
“團長,小心!”
很突然的,曹威的驚呼聲從身後傳來,奈羽在同時也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在疑惑誰會那麼笨來惹自己的同時不由的側身。下一秒,一柄長刀劃過,幾縷青絲悠悠落地,刀刃反射出來的冷光讓人心寒。映照出來的身影讓奈羽不覺驚詫。
“你……腦子秀逗了?”奈羽收斂好眸底的困惑,仰頭笑問。
“廢話少說,決鬥吧!”身後那人並沒有出現奈羽以爲的玩笑表情,反而一臉冷漠,那柄長刀隨着他剛落的話音,在半空劃出一道冷厲的弧度,正好對上奈羽不知什麼時候抽出的匕首。
刀鋒相對,變故來得突然。
本來就已經很靜的觀衆席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陸雙對上花輕,花輕先是處於下風,被百般折磨,似乎必死無疑,然而結果卻是花輕彷彿涅槃重生般、渾身被火焰包圍,然後以可怕的招式結束了戰鬥。如今,怎麼回事?惡魔軍團起內訌?那個喚無名的修武者居然對自家團長刀鋒相對?
“呵~”奈羽低頭,突然笑了起來,帶着一股嘲諷,“原因?”
“九鸞。”無名面無表情的吐出了幾個詞,“還有,報恩。”
又是一陣沉默。施展幻術的九鸞手不禁顫抖了一下,似乎要開口解釋些什麼,卻是被無言止住。
“看看團長怎麼做再說。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攙和進去只會讓事情更糟。”無言雖然這樣安慰着九鸞,然而實際上她也是吃了一驚,眉眼裡掩飾不住的擔憂。
是這個原因麼?可是,怎麼可能?奈羽按了按額頭,難得的覺得有些頭疼。雖然表面上她這個僞男人一直和九鸞扮演着情侶的身份,可是這只是演戲啊,無名難道不是最清楚的麼?怎麼會這樣?還是說有誰煽動了什麼……等等,報恩?
星眸猛地一亮,奈羽似乎猜到了什麼,不由微微皺眉,正與深入瞭解,卻感覺到身後那人的不耐煩,不由匕首一旋轉,又險險的接住了一招。只是無名顯然是不打算給她喘氣的機會,長刀一揚,凌厲的劍氣再次逼迫而來。
奈羽只能迎戰,奈何無名力氣驚人,每一招奈羽都接的手腕生疼,方纔的戰鬥耗去了大半的力氣,不過幾招她就有支撐不住的趨勢。
“住手!”在無名冷漠舉刀砍向奈羽的時候,一道女聲幽幽響起,是九鸞,她嬌俏的臉上寫着困惑一步一步走近,聲音顯得特別的難受,“你怎麼可以那樣子對花輕哥?這一切只是誤會,我不是早說了嗎?”
“那並不代表我就會相信。”無名冷冷一笑,看向奈羽的眼神越發的幽深,“你不必再解釋些什麼,今日,他必死無疑。”
“你——”九鸞睜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憤怒,小手緊握,緊咬下脣,似乎是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這一次,打斷她的是奈羽。
“九鸞,你退後。”奈羽揚眉,示意無言拉開九鸞,然後再次看向了無名,“這筆賬能不能過會再算,我要先解決掉我們的敵人。”她刻意加重了“我們”兩個字,希望無名能夠暫時放下恩怨,先贏了這戰鬥。誰想無名一點也沒有采納的意識,反而仰頭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