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女兒一副嬌憨的模樣,長公主只覺得心頭都化作一潭的柔水,只是還是不屑於這種宴會,眼神很是愛憐,伸手去撫着女兒的發。
“不過是個鄉野人的宴會罷了,去那兒徒拉低咱的身份了。”
“母親,鍾小舒興許這次也只是來故意的吧,畢竟鳳與凰這個名字可不是一般人用得的。”寧舒妍已經是鐵了心的要去赴宴,畢竟這是一個能拉低鍾小舒在長公主心裡的好事兒,雖然在長公主的心裡,鍾小舒已經沒什麼形象可言了。
這般想着,寧舒妍的脣角浮現着幾絲古怪的笑。
長公主這廂還在思量着,倒也沒注意寧舒妍的面色。
以她的身份,這種宴會着實是低了些,但就像是寧舒妍所說,鍾小舒既然給菜起這麼個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的還是如何。
寧舒妍見長公主還是一副的猶豫之色,索性抱着長公主的胳膊輕輕的搖晃着撒嬌:“母親~你就應了女兒吧,帶上父親,咱們到時候一道去那五香樓看看,女兒還從未去那裡吃東西,也不知道那裡的吃食如何。”
長公主見女兒這般,也就將心下那些打算給拋擲開。
寧舒妍畢竟是她的一份內疚,她自然是能應的都應,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會想着法子去摘下來的。
“好好好,我應了你便是,多大的人了,還在撒嬌,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長公主親暱的颳了下寧舒妍的鼻尖,本是無意的一句話,寧舒妍卻是隻覺得眉心一跳,這些事兒她着實是敏.感的很,畢竟還是心虛,當即轉換了話題笑着道:“母親那日穿什麼呢?”
長公主最近很是喜歡一匹布料,聽聞寧舒妍這般的說,頓時來了興趣,兩個人開始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了衣服。
…………
鍾小舒本來是有些忐忑的,但沒想到回報的人說,長公主府那邊竟是應了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複雜的很。
尤其是在得知長公主可能就是自己生母的時候,心裡更是難受。
殷止戈也是注意到了鍾小舒這幾日的心不在焉,但鍾小舒每次都只是笑着抱住他說沒事兒,他看得出鍾小舒不想說,便也不去追問。
等到正式開宴的那天,鍾小舒一大早就起來了,站在衣櫃前選了半天衣服,卻依舊是猶豫不決。
殷止戈在她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看着鍾小舒站在櫃子前苦惱那麼久,忍不住道:“我覺得你穿那件淺綠色的就很好看。”
鍾小舒被他突然的聲音給嚇一跳,迅速的轉過頭看向殷止戈,果真是一臉的正經,鍾小舒好笑道:“你不多睡會兒麼,是我把你吵醒了?”
殷止戈搖搖頭,坐起來道:“之前出新菜的時候也不見你這般的緊張,今日怎的這麼緊張了?”
鍾小舒笑着道:“你忘了?我今日可是宴請的是京城的命婦。”
這樣一提醒,殷止戈纔想起來鍾小舒是宴請的京城裡的各位夫人,這才“哦”了一聲。
鍾小舒特意將長公主的事兒給隱瞞了下來,現在她們都是知道寧舒妍就是刺殺她的人,只怕是殷止戈若是知道寧舒妍也來,不讓她去繼續辦這場宴會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
殷止戈下了牀,親自從衣櫃裡拿出一套淺綠色的衣服,上面繡着淡雅溫柔的月季花,,殷止戈很是滿意自己的眼光,在鍾小舒身上比劃了一下道:“你看,多好看,不過我的娘子也是極爲好看的,穿什麼都好看。”
鍾小舒微紅了臉,笑着啐道:“你就知道嘴甜。”
等鍾小舒換好了衣服,殷止戈見她似乎是要直接走,忙將她叫住:“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出去?”
鍾小舒搖着頭道:“你軍中的事情要緊要些,這是在京城裡面呢,你放心吧,也不會出什麼岔子,更何況還有那麼的人在。”
上次的秋獵連皇上都在那兒呢,不還是遭到了刺殺?
殷止戈也沒說,見鍾小舒一臉的輕鬆,最終還是道:“那也要多加小心,等我回來了就去五香樓接你。”
鍾小舒知道殷止戈心裡不放心她,便點了點頭道:“好。”
等到了五香樓的時候,已經是人滿爲患了。
鍾小舒看着一堆的珠釵步搖在眼前晃着,只覺得眼前都要繞亂了。
所幸鍾小舒是從後門進去的,站到閣樓上看見下面熙熙攘攘的,不覺得心頭有了幾分的感慨,畢竟怎麼說,這也算是自己打下的天下吧?
在閣樓上將事情吩咐了下去,便直接去了後廚,後廚的人見到了鍾小舒面上頓時一副驚喜之色:“夫人來了!”
鍾小舒點了點頭,今日專門來壓軸的“鳳與凰”是由她進行主刀的,這也是她爲什麼一大早就過來準備的原因,只不過很是意外的是今日這麼早就有人來了。
想了想,鍾小舒讓幾個廚師去做些小粥給各位夫人送過去,倒是一旁來幫忙的喜鵲瞪大了眼睛:“夫人,這可得好多銀子呢——”
“掉錢眼兒的傻丫頭,這些不過是些粥罷了。”鍾小舒笑罵着,將袖子很快的給捲了起來,面上一派的坦然:“去把那邊的菜給我拿過來。”
喜鵲也是第一次來這兒,只覺得新奇,跟前跟後的幫着忙,鍾小舒手上都沒歇過片刻,簡直叫忙的腳不沾地,往前的那隻跛腳雖然好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又有些疼了起來,看見喜鵲嘰嘰喳喳的,鍾小舒苦笑了一聲,喜鵲畢竟還是個孩子,玩心太重,若是念梧的話,現在會來勸着自己。
不過也有自己偏心的因素吧,畢竟念梧跟在自己的身邊時間是最久的。
微微的休息了會兒,鍾小舒這才又打起精神開始忙活起來,這一次的宴會可以說是比什麼都要重要,若是這次的宴會砸了,可能這輩子她都沒有機會再將長公主給約了出來,所以這一次的宴會,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這般的想着,鍾小舒手上越發的用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