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藏在黑布下的嘴角微微彎起,一雙狹長的眼睛略有興趣的看着對面一臉怒氣的鐘小舒。
一見到那邊的暗衛向自己撲了過來,男人只冷笑一聲後便使了輕功,往荒地那邊趕了過去。
暗衛追了一會兒卻沒跟上,只覺得這男人不但身手矯健,輕功也十分了得。
眼看人越跑越遠,幾個暗衛心裡越發擔心鍾小舒的安危。
畢竟現在鍾小舒身邊只有兩人人守着,萬一出點兒什麼事兒,他們可擔不起啊。
領頭的人向自己身後揮了揮手,急急忙忙帶着身後一衆人回到了鍾小舒身邊。
看見她還是安全的後,連忙舒了口氣。
“抓到了沒?”
“沒有!”
暗衛隊長看了眼鍾小舒,聲音極爲低沉。
鍾小舒聽完後只能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算了,先帶着天涯花回了驛站再說,眼瞎最緊要的就是它,這可關乎覃湘公主的性命。”
說完,鍾小舒就被一衆暗衛的護送下帶着藥材回到了驛站。
一回到驛站,鍾小舒就把藥材給了太醫。
一直守在覃湘身邊的太醫急忙拿着藥材去配了藥,給覃湘服用了下去。
覃湘在藥材的作用下也很快清醒了過來,精神也不再恍惚。
殷止戈看到覃湘清醒過來,便點了點頭。
隨即又命小德子把皇后捨身取藥材之事往外頭傳了傳。
沒多久,外頭就傳的沸沸揚揚
“我聽說,那覃國的覃湘公主醒過來了!”
“什麼?那覃國的覃湘公主不是一直昏昏沉沉的嗎?我還聽旁人說沒幾天時日了。”
“好像是皇后娘娘去外面極遠的地方採來的藥材,只有那個藥材才能治好覃國的覃湘公主。”
“那可不得了啊!”
“我就說,皇后娘娘心善得很,就你們這些狹隘之人,纔會隨便亂說!”
一時間,外面的茶樓,酒館裡頭說書的,差點都沒把鍾小舒吹上天了。
“害!皇后娘娘也是厲害,這麼快就找回了藥材,治好了覃國的覃湘公主。”
“那有什麼的,本來就是她的事情,她應該的。”
“什麼呀!那覃國的覃湘公主被害的事情還沒定呢,是不是皇后娘娘做的還沒準呢。
不過,我覺得不像,皇后娘娘一直都樂善好施,恐怕啊,之前都是有心人故意造謠。”
“也對,也對!”
外面的風言風語,覃國的覃湘小公主可不知道,她剛剛清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
喝着侍女精心製作的藥膳,躺在貴妃椅上,蒼白着小臉兒,平常水亮的眼睛裡也暗了不少。
“我得小祖宗,你可趕緊好起來吧。”覃王見着覃湘一副懨懨,心裡頭着急的不行。
“爹,您小點聲吧。”
過了幾日,邊疆突然傳來一消息。
朝堂之上。
殷止戈一看到從小德子那裡拿到邊疆傳來的信報。
頓時,怒眉橫生。
“欺人太甚!”
俊朗的面龐上已經佈滿了怒容,就差沒把面前的桌子給掀翻了。
“皇上莫要生氣,顏王和將士們都安好,損失也不是特別大!”
一見到殷止戈這麼憤怒,底下的大臣們連忙拱手一拜,趴下身來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膽子,敢燒我西川的軍營!
顏王和衆將士是安好,但我大西川的國威不容置疑!”
使勁兒甩了一下袖子,殷止戈狹長的眼眸中滿是怒火,落在旁邊龍椅上的雙手已經佈滿青筋。
“皇上莫怒!”
臺下的大臣們已經拱手趴成了一團,殷止戈那副模樣看着就氣在頭上,個個都生怕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衆位將士在邊疆征戰,卻被人將他們晚上休息的蒙古包給燒了個一乾二淨,這讓朕怎麼不生氣?
顏王呢?若不是他帶着衆將士去排練,恐怕也被敵軍給燒了一個一乾二淨。
人員傷亡倒是沒有一個,自家陣營沒了,怎麼休息?將軍們怎麼補陣殺敵?”
殷止戈在上頭被氣得怒火直升,臺下的大臣們都被嚇得瑟瑟發抖。
一個個慫的,一點聲音都不敢出。
身在後宮的鐘小舒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兒。
對於邊疆那頭被燒,自然是訝異的。
躺在貴妃椅上,望着後花園的一衆牡丹百合等,各個嬌花,摸了摸下巴。
過了半晌,鍾小舒指了指花園中的一朵牡丹對着身後的侍女說:“你覺得它像什麼?”
那朵牡丹被朵朵嬌花包圍着,似乎並不出衆。
但下面的根部卻極爲奇特,牡丹的莖極爲簡陋,可它卻和旁邊的一朵月季相連。
“這……這,奴婢看不出來,請娘娘明示。”
那婢女磨磨蹭蹭了好久,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鍾小舒揮了揮手說道:“那牡丹一斷,月季必定損壞。”
那婢女搖了搖頭說道:“娘娘,奴婢並不明白。”
鍾小舒笑了笑說道:“那牡丹的形式和現在邊疆的形式一模一樣。”
婢女又問:“爲何?娘娘怎麼知道的?”
鍾小舒笑了笑,並不說話了。
那放火人的身份,她也有些猜測。
這麼多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先是宮女離奇死亡,再接着公主失蹤,現在又是放火燒蒙古包。
幾件事發生的太巧合,很難不讓鍾小舒聯想到一起。
那燒蒙古包之人的目的估計是想讓邊疆的衆將士元氣大傷,讓他們再也沒有一戰之力。
鍾小舒冷笑了幾聲,哪怕平常脾氣極爲好的她也被敵方不要臉的姿態給逗笑了。
“娘娘,您笑什麼?”婢女聽着皇后娘娘忽地笑出了聲,只覺得有些迷茫。
她一個小宮女,自然摸不清裡頭的門門道道,鍾小舒也理解。
“沒什麼,只是啊,這很快天就亮了。”
婢女更加迷糊了,這不早就天亮了嗎?
“娘娘,您是不是想吃綠豆糕了?”婢女忽地冒出來這麼一句,讓鍾小舒有些哭笑不得。
罷了,和她也說不清。
“嗯,你讓御膳房做些綠豆糕來,本宮確實想了。”
婢女沾沾自喜,應了聲後就出了坤寧宮。
只有鍾小舒一人坐在貴妃椅上,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