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止戈言出必行,真的打算去夏常在長定宮。
甚至派人去告訴了夏常在,今晚殷止戈要來這件事。
夏常在聽說殷止戈要來,還以爲是殷止戈終於看膩了鍾小舒那張平淡無奇的臉,要來讓自己侍寢了。
而且殷止戈還是親自過來,而不是叫人把她洗漱浴香,再裹上毯子送去養心殿中,這叫人何等不激動呢?
離殷止戈過來還有段時間,夏常在對着鏡子梳理着自己的長髮。
雖然有規定,已婚女子必須將長髮冠起來,但夏常在只冠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垂下及腰,與淺藍色的裙子相稱,顯得她這個人越發楚楚可憐。
夏常在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開始想殷止戈既然那麼喜歡鐘小舒,說不定就很喜歡鐘小舒那樣略施粉黛的清純少女,而不是濃妝豔抹。
於是夏常在叫人端來了臉盆將臉上的妝面洗掉,然後重新化了妝。
這次的妝面很清雅,遠遠第一眼,還以爲夏常在素顏。
而離進了看,只會覺得淡淡的妝面只是輔助,是這夏常在本身就好看。
“你們看,這樣如何?”
夏常在開口詢問身旁宮女,她本身長相就顯小,這樣的衣着打扮只會讓她看着清純可愛。
身旁宮女自然是誇夏常在的,還說皇上來了,一定會被夏常在迷住的。
夏常在害羞的臉頰微紅,霎是好看。
飯菜已經備好,酒水夏常在親自挑選了只會讓人微醺的。
這樣就不會像丹貴人那樣,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往殷止戈身上湊。
結果被殷止戈一腳踹出去的之前發生了。
夏常在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她肯定會得到聖寵的。
這頭的夏常在等待着殷止戈的到來。
入了夜,飯菜已經撤下去重做了好幾次,都不見殷止戈過來。
而殷止戈本人則是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坐立不安。
面對夏常在那邊接二連三的暗示催促,殷止戈都用各種理由堵了回去。
說要去夏常在那裡只是殷止戈想看看鐘小舒吃醋的樣子,殷止戈哪裡會真的去讓夏常在侍寢的呢?
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殷止戈又派小德子去坤寧宮查看鐘小舒的情況。
小德子便去那坤寧宮溜達了一圈,看完以後回來告訴了殷止戈。
“皇上,這坤寧宮的小宮女說皇后娘娘到了熄燈時間,早就歇下了。”
殷止戈聽了這話,這下才是真的急了。
鍾小舒不僅不吃醋,反而還睡了起來。
這把他皇上的顏面放到哪去了?
於是殷止戈急急的吩咐小德子,讓他去告訴夏常在一聲叫她別等了,他今夜照常去坤寧宮。
小德子喳了一聲,邁着碎步就通知夏常在去了。
夏常在害羞的等着殷止戈過來,甚至少女懷春心般想着自己和殷止戈會發展出什麼。
因此小德子來的時候就看見小臉紅撲撲煞是好看的夏常在笑吟吟的迎過來。
小德子心裡直直嘆息,好看是好看,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皇上現在一心都在皇后娘娘身上呢。
“咳,今兒個皇上依舊在坤寧宮就寢,夏常在別等了,天兒已經不早了,趕緊歇息吧!”
說完,小德子趕緊溜了,生怕這位看上去軟軟糯糯的夏常在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一面,波及到自己。
雖然他小德子也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可說到底也是個奴子。
夏常在也是自己的主子之一,真論起來,夏常在要是拿他撒氣,那也是可以的。
小德子不敢去看夏常在什麼樣子,夏常在身邊的人也不敢。
就在小德子走了以後,夏常在身邊的宮女跪下。
“常在別生氣,皇上也不過是一時的,既然今日點了常在,還怕日後不再來嗎?”
夏常在心中委屈,臉耷拉着,只覺得不高興得很。
然而殷止戈沒有管那麼多,夏常在不高興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心裡可是隻有鍾小舒一個。
只見殷止戈偷溜去了坤寧宮,讓宮女噤聲,自己則是悄悄進了寢殿。
鍾小舒一個人睡在牀榻,對於這個夜闖她寢室的殷止戈根本沒有反應,睡的極其熟。
甚至連殷止戈寬衣後偷偷爬到她牀上摟着她也毫無感覺。
好吧,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
鍾小舒迷迷糊糊之中感覺有個人抱了她,她下意識往他懷裡鑽了鑽。
還順帶着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這纔再次安靜下去。
而殷止戈則是笑了笑,只覺得鍾小舒這熟睡時全然信任他的樣子,可愛的不行。
他的夫人這麼可愛,偏偏他還不能打擾,真是難熬啊。
沒辦法,殷止戈只好在鍾小舒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小聲說:“夫人,晚安。”
翌日,鍾小舒睜開眼睛,她已經習慣在殷止戈早朝前就起來給殷止戈做早飯了。
殷止戈心疼鍾小舒起這麼早,可鍾小舒卻說想給殷止戈一日三頓都做飯,因爲她覺得那御膳房做的實在沒啥水準。
而這個習慣現在讓鍾小舒發現,自己是在殷止戈的懷裡醒來的。
鍾小舒剛醒,腦子還懵着。
殷止戈不是說昨天晚上去夏常在那裡嗎?
怎麼一覺起來,就在她這裡了?
鍾小舒看着殷止戈,等殷止戈一個解釋。
然而殷止戈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起牀洗漱,就像他們還在太子府裡那樣。
等殷止戈走後,鍾小舒找人詢問,才知道昨夜殷止戈放了夏常在的鴿子,直接來了自己這裡。
對此鍾小舒表示,還是有點開心的。
開心的還有丹妙彤,她聽說這件事後在長春.宮裡放肆的嘲笑夏之桃。
這夏之桃再怎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不還是比不過鍾小舒嗎?
丹妙彤笑的幾乎合不攏嘴。
“之前不還落井下石的勸我說皇上總會臨幸咱們的。
如今她不也被放了鴿子?”
不過殷止戈有一次這樣的行爲,就還會有下一次。
丹妙彤可不想成爲下一個夏之桃,於是提筆寫信給自己的父親。
希望父親能在前朝說一說殷止戈獨寵鍾小舒一人實在是不妥。
後宮獨寵向來是帝王的大忌。
就算殷止戈本人不願意,他也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