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軍,韓光,身爲疫區前線最高指揮人員,不知潔身自好,共然與病毒攜帶者大肆勾結。私自向疫區內病毒攜帶者團伙提供大批物資,嚴重違反規定。自今日起,撤去兩人所有職級職務。”錢鵬讀完通知,韓教官與王團長對視一眼,都未說話。“兩位,不好意思了。我也是奉命行事,沒辦法。請兩位交出配槍,聽候處理。”錢鵬露出一副同情的姿態,然而他勝利者的眼神卻露了餡。
“錢指揮官,我要是沒記錯的是。張委員是您的岳父泰山吧?不過十年的功夫,從一個體校肄業的學生,混到上校,這可真是平步青雲哪!在您岳父大人看來,如今疫苗大規模投入生產,很快就會全面接種。喪屍病毒變得無足輕重,也是該由您這樣的衙內來摘桃子了。這幾個月,我們每天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拼死拼活兢兢業業。最後就換來一個莫名其妙的罪名?卸磨殺驢,這也太早了吧?錢指揮官,我問你一句。你會打槍麼?移動靶能打幾環?”王團長一臉輕蔑的問。王團長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錢鵬心裡。
王團長說得沒錯,他就是一個三流體校沒畢業的傢伙。要不是他主動娶了張委員那醜女兒,成了張家女婿,八輩子他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他結婚後參軍,幾乎是一路綠燈,處處有人關照提拔,順風順水。別說打槍,他連軍操都不會,軍姿都站不標準。他本來不想來這裡,畢竟太危險。還是岳父再三勸說,讓他來領個功勞。這個成了,日後破格提拔升個少將也不是事兒。難以抵擋升官發財的誘惑,他還是咬着牙來到這兒。
錢鵬的臉青一陣兒紅一陣兒,好一會兒纔開口迴應:“王愛軍,你認識不到錯誤不說,還血口噴人?你們愣着幹什麼?快把他們給我抓起來。”錢鵬心裡打定主意,這兩個貨還有他們一些黨羽,抓起來就都處決。他在這兒就是土皇帝,怎麼做都行。反正上面有他岳父頂着,怕什麼?
這時王團長的腳踢開了桌底下一個開關,猛地拉住韓教官兩人趴到地上。桌子裡面有兩張防毒面具,王團長塞給韓教官一張。與此同時,一陣白色煙霧從屋頂迅速瀰漫開來,錢鵬和五個手下沒來得及動,就已經暈倒在地上。王團長和韓教官站起來,王團長看看錢鵬。拔出軍刀,插進錢鵬太陽穴。這種草包衙內,王團長一點也看不起。既然已經被視爲罪人,他也無需再留後手。
一個多小時後,王團長和韓教官帶着十七名部下,乘坐四輛軍車離開七星山基地。“老韓,原來總看水滸。誰特麼知道,我們也有逼上梁山這一刻。真特麼是天大的笑話,每天辛苦努力,最後落得這樣一個結局。”王團長一邊開車,一邊同韓教官抱怨。他說的雲淡風輕,好像都看得開。實際上他耿耿於懷,他是個官念非常重的人。可是到了眼前這一步,他也沒辦法。不走,就是個死。“老王,說那麼多沒用的有意思?你想想,咱們接下來去哪兒?”韓教官是個現實的人,既然反出來了,那就考慮怎麼活下去。
“不怕,我有一個安全屋,是這些日子悄悄搭建的。咱們先去那裡躲一躲,那裡就是放核彈,也沒什麼關係。”開車走了將近一天多,王團長帶着衆人來到Z市東面一百公里外的一處地方。門口的標牌寫着特種技術研究所,王團長下車,上前打開大門。大門裡面空蕩蕩的,一個喪屍都沒有。車隊開進研究所,王團長鎖上大門。一路來到主樓,這裡邊到處都很乾淨,應該是有人在維持。
只有三層的主樓看起來特別厚實,黑色的大鐵門開啓,裡面衝出來四個人。韓教官一見這四個人,就愣住了。這四個是他們的部下,此前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王團長說他們犧牲了。主樓側面的車庫門打開,軍車都停進去。各處都關閉,研究所恢復安靜。“老王,這是怎麼回事?”韓教官低聲詢問。“老韓,狡兔三窟,你怎麼也該知道吧?我的一些老部下,被我秘密安插到這裡。這個研究所是軍方研究特種防禦技術的地方,喪屍爆發,這裡被廢棄。從我們接掌前線指揮權那一天起,我就在經營這個地方。咱們需要一個安全屋,不然就只能伸着脖子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