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廠佔地不小,圍牆三米多高,上面還有一截鐵柵欄。兩扇鏽跡斑駁的大鐵門緊緊關閉,但看外面,這罐頭廠應該倒閉好幾年了。兩輛車停下,黑牛和老婆下了車,陳花扛着一杆雙管獵槍,手裡和老公黑牛一樣,也握着一根鋼錐。吳廷凱和老七也下了車,吳廷凱給雙方簡單作了介紹。黑牛低聲說:“我那鑄造廠昨天被喪屍包圍了,特麼的足有好幾百。我父母,我哥哥一家,我的兩個孩子都沒出來。就我和老婆殺出一條血路,這也是我哥哥用自己的命換來我們夫妻的命。唉!這罐頭廠是Z市三大黑市之一,老闆姓徐,別人都叫他徐二。我們關係很好,罐頭廠很偏僻,如果他沒染上病毒屍變,這裡面應該有人。”
陳花上前,用力砸門。鐵門上拉開一個小視窗,有雙眼睛往外看了看。很快裡面響起開鎖聲,鐵門打開一扇。一個高大的中年人出來,中年人穿着一套迷彩服,腰裡彆着一把手槍。“黑牛兄弟,弟妹。你們沒死,哥哥真是太高興了。”中年人就是徐二,過來先給黑牛一個熱烈擁抱。徐二衝鐵門那裡一揮手,鐵門完全打開,兩輛車開進院裡。院裡停着大概三十多輛車,老七看着那些車,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鐵門那裡有四個男人看守,那四個傢伙相貌都有點猥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罐頭廠有兩排廠房,還有一棟三層的辦公樓。
徐二把衆人帶到辦公樓一層,一層是原來的食堂,裡面桌椅什麼的都還在。安排大家坐下,徐二的老婆帶着兩個中年女人過來,給大家沏茶。“黑牛兄弟,年前咱們還在一起喝酒來着。誰想到這不過一個多月,就是天翻地覆啊。那天早上我和老婆起來,就有幾個手下變成喪屍在院裡追着人亂咬。好在我們人手夠,把喪屍幹掉,這才保住性命。今天你們兩口子帶着這麼多人過來,就是給哥哥面子。這地方雖然破,但是住點兒人足夠。後院有水井,就是缺點糧食。好在東邊就有一個糧食加工廠,能去搞點回來。”徐二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老七等人。
黑牛聽出話裡意思,拍着胸脯接茬:“徐哥,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不就是搞點糧食麼。咱們這麼多大老爺們在這兒,又有車,怕什麼?你找個熟悉路的兄弟帶我們去,要多少我們就往回搬多少。”徐二搓搓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那怎麼成?你們剛來,屁股還沒坐熱,就要給我幫忙,這不合適啊。”徐二是經營黑市的,這種人又叫斑馬,黑白兩道通吃,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徐二叫過來一個叫劉小剛的傢伙,二十幾歲,長得乾瘦,一雙眼珠子賊溜溜亂轉。這邊黑牛,吳廷凱,老七,劉鑫,唐剛五個人跟着劉小剛上了一輛皮卡。劉小剛開車,黑牛坐在副駕駛。老七三人坐在車廂裡出了罐頭廠,直奔東邊。
土路坑坑窪窪,坐在車上顛簸的厲害。眼看着太陽快落山,穿過幾處民宅,皮卡停到一個大鐵門前面。老七三人下車,旁邊繞過來一個喪屍村民。老七幹掉那個喪屍村民,吳廷凱過去打開鐵門,皮卡車開進院裡。院裡地上橫七豎八的倒着一些屍體,有些已經開始腐爛。老七大概看了幾眼,屍體有男有女,衣服也不一樣。有一些穿着工作服應該是加工廠的工人,還有一些看樣子是附近村民。另外一些比較奇怪,既不像村民也不像工人,看樣子像是城裡來的倖存者。
“幾位大哥,那一排大房子就是倉庫。我把車開到跟前倒過車來,你們拉開倉庫鐵門進去,糧食都在最裡邊。你們受累在糧食那兒等我一下,我倒車進去,咱們裝完就走。”劉小剛搖下車窗,對幾個人說。黑牛也下來,陪着大家一起來到倉庫門前。倉庫大鐵門緊閉,上面用紅漆寫着注意防火四個大字。黑牛用力一推鐵門,鐵門紋絲不動。外面沒鎖,看樣子是從裡面栓上的。皮卡停下來,劉小剛下來。“上次我們來過,怕別人來,大門從裡邊拴上了。那邊有個小鐵門,徐哥給我鑰匙了,咱們從那裡進去。”往右邊走了十幾米,確實有個不起眼的小鐵門,上面有把大鎖。劉小剛把鎖打開,那邊過來兩個喪屍。黑牛衝老七他們一擺手,示意他們先進去。黑牛和劉小剛衝那兩個喪屍過來,老七拉開鐵門,裡面黑乎乎的。他帶着三人剛進去,就聽見身後咣噹一聲,那扇鐵門被人從外面關緊,隨後傳來上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