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整個烏蒙山脈,原來墨石谷的區域,地殼炸裂開去,裂痕有十幾米粗大,覆蓋地面的土灰色的石頭,已經變成了墨黑色。
連帶着四周也是同一個顏色,全部是墨黑色。
千米高的山峰,被夷爲平地的同時,連山峰地基都被硬生生的轟碎,翻涌出了數百米以下的墨黑色岩石。
此時的整個千米高峰的凸起,在瞬間竟變成了一個山溝縱橫,平原丘陵共存的十幾裡區域,四周皆是一片墨黑色模樣。
“黃金王蛇,多謝你祝我一臂之力!”葉天大聲道,此時站在一處安然無恙的山峰上,翻手一揮,突然從下方山溝平原內,衝出了一股股血濛濛的力量,直接涌入了葉天的體內了。
這血紅色珠子,正是帝冥天的本命血珠,一個四級世界,能和天道盟,邪王門抗衡的大家族的二少爺的本命法器。
豈會是平凡之物,即便是不能和黃金王蛇全盛時期的獨角天擎相比,恐怕也是相差無幾了。
最讓葉天在意的是這血紅色珠子竟能穩固空間,提升修爲,對以後大有幫助,早已經有取而代之之意了。
自從在國源中得到之後,葉天一直未曾動過,倒不是難以煉化它,而是這血珠甚是奇怪,總有一股牽引之力,想要把它取走。
有一點,葉天敢斷定的是,那不是帝冥天的神識,而是一股更爲深邃,蒼遠的區域,有着對這珠子的吸扯力量。
好似本命血珠誕生之地一般,那股力量雖強,卻沒有一絲的敵意。
如果依鎖神之塔內的百名戰俑之力,封鎖四周,強行煉化,過個幾十年,或許可以完全煉化了它。
但卻有個大前提,不能去三/級世界。這股力量,離得四級世界越近,吸扯的力量,就越大。
葉天當然不會因爲本命血珠,而放棄去三/級世界,一直留着未用,只是鎮壓住,本想着以後達到仙人巔峰,或是武聖巔峰,再處置的。
沒想到,現在就有機會了。
藉助黃金王蛇的力量,一舉撞碎了本命血珠,連同其內帝冥天的靈識,也完全抹殺了。
連那道吸扯力量,也猛的斷了。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竟然能夠抵擋我的天擎。”巨大身體被撞的骨聳肉軟的黃金王蛇,整個身體在爆炸的時候,就完全縮在下方的山溝中了。
此時兩個眼睛,如同黑夜中的明燈,看向葉天的眼神,竟露出了一絲忌憚之色。
“待我恢復修爲,我一定還會……回來的!”黃金王蛇恨恨的說了一句,整個身影猛的朝着下方地面狠狠的鑽了下去。
突然,一個身影猛的從遠處縱了過來,揚手竟狠狠的朝着黃金王蛇,遁出去有一大半的身體,砍了過去。
“嘭”的一聲,那個身影被重重的拋飛了出去,不過手中卻是攥了一塊足有上百斤重的血肉。
“哈哈,黃金王蛇,敢欺我陳進,這就是你的下場!”陳進臉色也是一陣蒼白,手中抓着血肉,一個閃身,就飛一般的遁走了數萬米,似乎還很是忌憚黃金王蛇。
那個傷口在黃金王舍數千米的身體上,顯然是微不足道,黃金王蛇竟沒有理會,直接深入地下,飛快的消失了。
葉天自此融入了血珠的精華之後,竟一直未曾動過身體,好似化石一般,無聲無寂。
陳進等了許久,見黃金王蛇當真退走了,纔敢慢慢的靠近過來。
“主人,這是黃金王蛇的血肉!”陳進恭敬的捧着那一塊有一米多長,鮮血流轉,顆顆晶瑩,竟是不曾落下。
那血肉好似會呼吸一般,一張一吸,十分的活躍,一股股的力量,更是從其中透了出來。
雖然不如本源黃金血液強大,但也相差無幾。
陳進等了一會,竟不見有人作答,慢慢的擡起來,看着那衣衫襤褸,鬚髮已遮掩面龐的青年。
“主人,這是怎麼了?那黃金王蛇受傷嚴重,連自己砍下他一塊血肉,都頭也不回的走了,難道主人也受傷嚴重,神識寂滅了不成!”陳進心裡暗自道。
心裡各種念頭蹭蹭的閃過,陳進心裡猛的一動,突然看向遠處上空,歷經兩次大爆炸,那圓滾滾的地元果,未曾有絲毫損傷,竟再次顯現了出來。
“啊!地元果!”陳進臉色大喜,轉目更看向葉天。
葉天手中此時還攥着一個降龍戰印,三尺長的龍形戰印,強大無比的力量,讓陳進是目不轉睛。
“有了這個降龍戰印,拿到宗內,可就是大功一件,加上那地元果的力量,不,隱藏十數年,完全煉化了地元果,再有這降龍戰印,就是開宗立派,也不是難事,何必再投靠混元宗!”陳進腦海中,閃過各種美好的想法。
越想越多,心底越是蠢蠢欲動,一陣按耐不住。
突然,陳進渾身一顫,好似雷電劈過,猛的被打飛了十幾米遠。
一直等到午夜時分,天色暗寂,風聲呼嘯,那個身影也沒有移動,突然間,整個烏蒙山被一團閃閃發亮的紅光,籠罩着。
最後,那紅光一閃裹住那人,朝着月牙村疾落而去了。
“陳進,你做的很好!”葉天淡淡的看了一眼陳進,隨後看着手中的血肉,微微一拍,這血肉急速的縮小,一閃飛入了眉心消失了。
陳進連忙恭敬道:“爲主人效勞,就是我的功德!”略微心疼的看了一眼,那進入葉天體內的血肉。
當時,在最關鍵時刻,突然壓下取而代之的念頭,是因爲陳進,體內神魂深處,竟有一股異樣的力量,猛然間封死了神魂,更是一擊,打飛了他。
當時他就一頭冷汗落了下來,如果動手,恐怕念頭方動,手還沒有擡起來,自己就被滅殺了。
“這血肉,你吞之無用,反而會被他所傷,黃金王蛇的每一寸血肉中,都有獨自的意念,殺之不死,就會同化!”葉天淡淡的說道,他豈會不明白陳進的心思,只是一時未點破罷了。
經過剛剛,恐怕他心裡也不敢生出叛逆之心了。
駕馭心存叛逆,卻又貪圖富貴,如陳進這樣的人,必須讓他心生疑惑,從心底擊敗他的信心。
陳進臉色微變,更大程度上是對於自己的心思,已經被葉天識破的擔心,恐慌。
“去吧,黑石城會是你發展的第一步!”葉天,突然揮手說道,翻手一揮,突然從手中出現了一份巴掌大小的血肉。
“拿着這個,你知道怎麼做吧!”
陳進這個時候,看着那晶瑩光滑,透着勃勃力量的黃金王蛇的血肉,竟有一種心生畏懼。
接過血肉,陳進連忙道:“主人但請放心,半個月後,我定會在黑石城擁有自己的力量,爲主人開疆擴土,建立萬世不拔的基業!”
“那是你自己的基業,我其志不在其!”葉天開口說完後,就閉目不語了。
陳進畏懼的看了一眼,他心裡明白,話雖這麼說,但自己在黑石城,如果沒有任何作爲,恐怕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了。
陳進扭頭走了兩步後,就飛一般的疾馳而去,消失在了夜幕中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月牙村村口一角,就被一陣驚呼聲,打破了幾日來的沉寂。
“爹爹!那個叔叔,不見了!”小月兒突然喊道,急忙忙的推開大門,跑進了屋裡,每天早晨他都會去對面矮脖子樹下面,拿衣服的,今日衣服還在,人卻不見了。
“啊!不見了!”張大富正蹲在內屋門口發呆的,聞言突然起身,朝着外面大門口走去,張目一望,果真矮脖子樹下面的那個熟悉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張大富搖了搖頭,一身疲憊,慢慢的蹲坐下來,嘆息道:“或許傷勢好了,走了吧!可是,這外面這麼亂,要走到什麼地方啊!”
“爹爹,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小月兒聞言,臉色暗了下來,蹲在張大富身邊,低聲有些嗚咽道。
“這幾天,張大嬸,劉大叔,還有啓明大哥,東子大哥,都走了,爹,我們也走吧?”小月兒擡起頭,一臉期盼道。
張大富撫了撫小月兒的頭髮,搖了搖頭說道:“什麼地方都一樣,這方圓數百里,都是黑石城的區域,只靠兩個腳,還沒有走出地界的,不是被抓到,就是餓死了!他們那是自尋死路啊。”
“啊!”
小月兒臉色大變,攥着張大富的手,不由的緊了緊,臉色一片的慘白,似乎是想到了昨日被黑石城兵甲所殺的國棟哥了。
“葉天兄弟,你沒有走!”突然,張大富驚訝道。
“不到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了出來,這個時候,小月兒也回過神來了,一臉淚跡斑斑的擡頭看着那個突然陌生起來的身影。
“你……你是叔叔?”
小月兒突然唸到叔叔的時候,竟有點不好意思了,語氣低的自己都聽不到了,慢慢的站起了身體,擦了擦眼淚。
此時的葉天,雖然衣衫襤褸,但面色已經和常人無異了,加上鬚髮也收拾乾淨了,恢復了原本清秀模樣了。
不過那個眼神,卻是滿目滄桑,看起來竟比張大富還要顯得蒼老。
“小月兒,還傻蹲着做什麼,快點給葉天兄弟,找件乾淨的衣服!”張大富笑着說道。似乎是看到了被自己救活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心底十分高興,竟連剛剛因爲徭役的事情,帶來的愁悶,也消去了。
小月兒沒來由的竟是臉色羞紅,趕緊的朝着屋裡跑去了。
他沒有想到,葉天竟然如此年輕,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其實按照葉天歲數算起,現在也就剛剛二十歲罷了,比小月兒也就大上兩三歲,在那個年代算起,男女相差兩三歲,幾乎是同齡人。
“葉天兄弟,見到你身體復原,我就放心了!”張大富舒了一口氣,似乎放下了一塊石頭。
“張大哥,多謝你這些天的照顧!”葉天開口道,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張大富的衣服,雖然有些大,卻總比那一件好了許多。
“葉天兄弟,如果不嫌棄,就現在我家多住幾日,這個時候出去,被那些黑石城的兵甲看到就危險了。”
“現在外面也不安全,山裡面又是野獸居多,每年徭役開始,方圓百里,都會分佈許多兵甲,防止一些人不服徭役,趁亂逃走。更是會經常搜山,跑是跑不走的。哎!一戶一丁,你就安生住我家吧!只要人數湊夠,他們也不會理會的。”張大富拿起自家釀造的酒水,仰頭大喝了幾口,酒意正酣,抓着葉天的手臂,拍了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