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最邪之地蠕洞中逃出來的葉天,衝出來之後,跌入月牙湖的幾天內。
整個人完全處於一個渾噩狀態,只是意識中本能的進行自我恢復,一個不小心,幾乎抽乾了整個月牙湖的七八畝的湖水。
如果不是小玉兒的父親,把他及時的打撈上來,很可能這個過程還會一直持續,直到抽乾月牙湖的湖水爲止。
上了岸上之後,一直過了兩天,整個人方算是從沉迷中恢復了過來,這個時候更加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的狀況,有多糟糕了。
“最邪之地的蠕洞,果然厲害,如果不是九脈通幽鉢的鉢中人護着,就靠最後的那番爆炸,就是十幾個自己,也要瞬間化爲粉碎了!”葉天此時想起,雖臉色如舊,但仍有一股心驚膽戰的感覺。
那可是一個等同於世界空間爆炸的強大威力,雖然比之自己所處的大千世界,那個蠕洞空間,只是星輝與皓月相比,螞蟻比之大象,所蘊含的力量,和形成的歷史,根本不能相比。
但一個空間的爆炸,其強大也是不容小視的,即便是一個小型的空間。他那基於一點,所有的力量全部寂滅,那股泯滅一切的威力,比任何武道攻擊,神魂衝擊,都要強大。
完全把攻擊,上升到一個極高的層次,寂滅!寂滅萬物。
武道神魂攻擊,和其相比,就如同關公面前耍大刀,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威力。
葉天當時,雖被鉢中人保護在九脈通幽鉢中,但仍感覺到億萬雷霆猛的爆炸,集中在一點,一股腦子的傾瀉在九脈通幽鉢上。
即便有九脈通幽鉢庇護,但那股天地空間,宇宙瞬間毀滅的意志,還是傳到了裡面,一瞬間炸懵了葉天。
直到從蠕洞中衝出的時候,也沒有甦醒過來,一直到跌入湖泊中,本能的吸收湖水,衝入乾涸的肌膚內後,方纔漸漸的甦醒過來。
這個過程,一持續就是幾天。
“鉢中人受到的衝擊,大過自己上百倍而不止,此時已經陷入了沉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甦醒過來。我現在的身體,經過人蔘和芙蓉草的藥勁滋潤,雖然稍微有了知覺,卻是遠遠談不上恢復,就是如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恐怕都不行的!”葉天暗自道。
“可惜了,芙蓉草在玉成國都是不多見的靈藥,竟然在這裡,一個村民都能找尋到。如果是一株百年之後,藥效就會瞬間強大十幾倍,我雖然不能恢復到最強狀態,卻也不至於如眼前般!真是浪費了。”
葉天清晰的感覺到,此時身上二百零六塊骨頭,幾乎完全的破碎了,眼下看似飽滿的血肉,完全充斥的是水分罷了,沒有了過去,血涌如汞,流淌如奔流長河般洶涌,中充滿着天地靈萃的爆炸力量。
過去和現在相比,簡直一個天上地下,比當年穿越而至時的身體,更加的遠遠不如。
如果只是這樣,葉天還不會感覺到頭疼,那些只是外傷,完全可以通過天地靈萃,重新的修煉,只要給自己一年的時間,恢復到最強狀態,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入魔時,卻是強行吞噬了國源內的大半的萬惡之源和腐儒之念,此時全部盤亙在穴道之中。
被葉天當日依空之念頭和三本奇書的精純力量,強行的壓制住了,但那兩股太過於強大了,卻依然不時的出來搗亂。
使得葉天根本不敢掉以輕心,這幾天以來,都是依中午赤日旺盛的光芒,曝曬全身,輔助壓制罷了。
“要儘快恢復行動了,不然在這裡,恐怕會舉步維艱,混元宗,仙人門派,這裡是三/級國家嗎?恐怕這些凡人也不會知道太多!不過芙蓉草這等靈萃,連凡人都能尋到,即便不是三/級國家,此地對自己也是大有裨益之地了!”葉天心裡暗自道。
“如果分身能夠放出去,就好了,依他的實力和身體,就是在三/級國家,也能來去自如了!”
“我此時無法自我行動,神魂力量更是被萬惡之源和腐儒之念,制衡着,並在蠕洞爆炸的時候,也受到了那股天地,宇宙都爲之寂滅力量的重創,力量所剩無幾,也無法全面的施展!連十方噬魂幡內的邪王之體,鎖神之塔中的諸多強者都無法調用。此時的身體狀態恐怕就比一個先天強者,略微強點罷了。”葉天眉頭緊皺,越是深入探查,越是發現自己的問題很是嚴重,短時間內不採取有效措施,靠眼下的慢慢恢復,幾乎是不可能恢復最強狀態的了,更別提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雙眸猛的厲光一閃,冷冷的看着夜色已經降臨了。
“萬惡之源,腐儒之念,入魔後我能吞噬你們,我現在依舊也能百倍於以往的封印煉化你們!”
葉天隨後整個人,又猛的陷入了沉寂了,像是一個活化石一般,不聞不動,似乎連意識都猛然間的沉寂了。
夜晚正是萬惡之源和腐儒之念最爲強盛的時候,葉天此時受創,到了夜晚,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防備着了。
每到夜晚來臨,葉天就會完全的斷絕周身和四周的聯繫,全心的防備則這兩股作亂的力量。
一股股的寒氣,從身體上發出來。
而每到這個時候,總有一個嬌/小的身影,朝着這裡走來,帶來衣衫披在他的身上,靜靜的看到下半夜,才感覺到涼意沁體之後,方纔一臉擔心的走了。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三天後。
一大早,傷勢好多的張姓男子,打開門揹着一個簍筐,走了出來。
葉天漸漸才知道,這小月兒的父親,名字叫張大富,生小月兒那天,母親就死了。
也是那一天,月牙湖的湖水齊了兩岸,才起名叫做小月兒的,或許也是這個原因的關係,小月兒對葉天,也比較好。
一大早,天剛剛明,迎着霧氣張大富就朝着離此三裡開外的後山去了,他此行的目的,是想看看能不能偷偷的進入後山,再挖些藥材回來。
今天他沒有叫上宋姓男子,而是獨自前去的,進入後山本就危險重重,上一次就差些丟上性命。
這次更不能讓他前去了。
這山叫做烏蒙山,在霧氣籠罩下,只能看到半邊山頭,但就這山頭就有上千米高了,竟絲毫不遜色於清風山脈。
烏蒙山綿延很長,一眼竟是望不到邊,稱之爲山脈或許更恰當,這烏蒙山前山僅佔整個山脈的十分之一而不到。
近乎九成,完全是屬於後山,也是被那個混元宗強行的佔據的地方。
爬山對於張大富來說,顯然不是難事,很快的他就翻過了前山,看着被濃密的山樹遮掩的後山。
並沒有沿着腳下的山道,直接過去。
似乎很是畏懼,前方一樣。
而是繞過前方的平坦小道,轉而朝着右邊的崎嶇崖壁上,拿出了繩索,彎鉤,腳蹬子等等一些攀爬崖壁的工具。
用繩索綁在腰上,一頭綁在崖壁上一棵松樹上,雙手帶着一個五指尖尖的似是鐵質打造的手套,腳下也蹬着一個鐵蹬子,底板異常的粗糙,泛着鋒利的光芒。
似乎不下於一般的刀劍之鋒利。
只見張大富身影異常的矯健,腳下一點,拽着繩子就朝着下面,速度很快的下滑了,雙手手套有一道指頭粗大的豁口,正好緊緊的扣着繩子,腳下的腳蹬子,踩着光滑的石壁,竟如同行走平地一般輕鬆。
這正是張大富,特意爲了攀爬崖壁準備的工具。
繩索不斷的下降,漸漸的張大富完全被半山腰處的霧氣遮掩了,停了許久方纔慢慢的露出了身影。
卻不知道是被霧氣露水打溼了臉頰,還是汗水,只見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而且右臂和左腿明顯的不是那麼的靈活了。
還好時間不長,他總算停了下來,落腳之處竟有一個一人高的石洞,接下繩索,張大富連忙的一個鑽身,進入了那個那個洞口內了。
再出現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幾米開外的另外一個洞口了,正是後山區域了,爲了這十幾米的距離,幾乎從綁縛繩索的松樹邊,一口氣就跑到的距離。
他卻是從山上先攀爬往下行了五六百米,落到半山腰後,再順着巖壁上的石洞,到了離那洞口僅有十幾米的另一處洞口,隨後再沿着崖壁爬上去。
整個過程耽誤了近乎一個時辰,就是爲了度過這十幾米的距離,到後山去。
張大富好不容易爬上崖壁,喘息了一下後,擦了擦額頭的汗,就朝着後山深處,蹣跚的走去了。
突然一股清風吹了過來,落地之後,顯現出一個淡虛至無的身影,隱約能夠看到是一個清秀的瘦高青年。
“我倒要看看,什麼禁制陣法敢封印偌大的一個烏蒙山脈!”那道虛影,正是隨後趕來的葉天。
而遠在數裡之外的葉天,此時的整個人頭髮枯白,全身好似真實的化石一般,被一層冰霜封蓋着。
離上百米外,就連蚊蟲都不生了,那仰躺靠着的矮脖子樹,此時已完全的枯萎了,原本茂密的枝葉,已不剩一根了。
漸漸而生的日出陽光,也無法照射下來,似乎受到了什麼阻礙一樣,硬生生的被凍結,排斥出去了。
這是葉天,強行引出萬惡之源和腐儒之念,封印周身,而自己的意念則是轉而護持周身的各個重要部位。
大部分的力量,全部凝聚成一道神魂之體,趕往後山去了。
這樣做明顯是很危險的,被動防禦承受的巨大壓力,明顯高過以往的把萬惡之源和腐儒之念封印到穴道內,難上許多倍的。
一個不慎,被這兩股邪念完全佔據,進而衝碎神魂,到那個時候,葉天就是第二個國源。
且是一個充滿億萬命格的人,比入魔更加危險千萬倍,畢竟入魔前後,自己還是自己,未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