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只是有禁忌之靈的力量而已,和當日劉牧仿造真龍乾坤令一般,不過這一絲禁忌之靈的力量,竟能矇蔽我的意識,倒是很厲害!看來其本身就是一個厲害的法器。”
葉天翻手一揮,收了起來。
突然,遠處轟隆隆的大雪並沒有因爲兩個女子的死去,而就此停住,反而是欲演欲烈,轟隆隆的傾瀉而去,如奔騰的湍流,衝落而下已成了必然之勢了。
最核心的上百個人,此時立於一截稍微高平的路道上,此情此景更猶如立於滔滔巨浪中的一葉扁舟,待着四周雪海匯聚到一起,就會立即船碎人死。
“張哥,你應該和那位大人一起走的,何必和我們一起送死!哎!”那位宋姓男子,嘆息道。
“是啊,張哥!”
“張叔,你走了,我們死了也放心了!”
……
“說的什麼混話,我帶着大家出來的,怎麼能留下你們,自己離開!”張大富大喝一聲,望着滔滔滾滾而來的大雪,竟把前方的雪勢,給炸的一阻,不過這雪崩太大了,只是一個瞬間,就轟隆隆的從上衝了下來了。
“大家要死一起死,來生還能再見!”張大富說道,隨後望了一眼前方,僅僅只有三十多裡就到月牙村的方向。
“月兒,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爹爹不能陪你了!”
“啊!”
這兩百多人,擠在一個寬闊的路段中央,相擁在一起,低聲大吼道,像是在給自己壯膽,又像是發泄心底不滿和憤怒。
突然,那離此不到百米,轉瞬及至的四周雪海聲勢戛然而止,突然間竟是停了下來。
“張哥,雪……雪停了!”宋姓男子想要臨死擡頭再看一眼四周的,卻是發現耳邊轟鳴聲突然消失了,入目的白雪,已經在臨近身邊三米處,竟是停了下來了。
聞言,張大富連忙擡頭看了一眼四周,四周雪崩果然停止了,大雪明鏡如同玻璃,斜沖沖而落,好似陡然靜止的一道瀑布。
“這是怎麼回事?”張大富驚訝道,四周諸人都是一陣茫然四顧,不明情況。
“葉天前輩,怎麼不去見他們一面!”張亮急衝衝的險些被大雪掩埋,最後突然一道力量,直接裹在了他的身上,把他從厚重不可抵擋的雪崩中,硬生生的給拽了出來。
入眼一見,看到竟然是葉天,驚魂方定,纔是露出了大喜之色。如此張大富等人不用死了,自己也能活下去了。
“凡人有凡人的生活,沒必要讓他們知道太多,你去救他們,速速送他們回月牙村與親人相見吧!”葉天話音一落,整個人陡然間就消失了。
張亮十分敬畏的看了一眼陡然消失的身影,露出了一絲豔羨之意,隨朝着下方衝了過去。
“砰”“砰”
離此數百里的一個山谷內,白衣女子正懸於上空之中,下方是一個滾涌的山澗流水,其內水流從山谷一腳奔流不息,衝擊的石頭都爲之嗚鳴,不穩。卻在之後的一段竟是靜波不動,好似一塊白色的玄冰一般。
那白衣女子睜開眼睛,望着虛託放在手中的兩尺多長的禁忌之靈上,竟然裂出了兩道淺痕,隨後就恢復如常了。
谷口內,走出了一個男子,走到女子身邊,自始至終一直未曾擡頭,沉聲說道:“師叔,靜姝,靜賢已經殉盟了!”
“我已經知道了,你去吧!”白衣女子,臉上罩上一層寒霜,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揮了揮手讓男子離開。
男子遲疑了一下,面色有點掙扎,卻還是離開了。
突然,那白衣女子眼眸中迸發出兩道寒光,旋即****出去。
前方石壁,猛然被掃中,竟被轟出兩個深洞,與此同時,更有股股的寒意瘋狂涌現,“咔”“咔”“咔”隨後,整個數百米深谷的那面石壁,都被冰層覆蓋了。
“黑石城,我要你永遠消失!”
“譁”“譁”“譁”
整面石壁,巨大石塊紛紛的脫落下去,卻似焦酥了一般,落地就直接破碎開去了,依一己之力,把整座山峰的石壁,在瞬間冰凍酥化。
簡直了駭人的修爲了,如果雷巖城主見此,定不會隨意的去打雪域聯盟的注意了。
此時,雖大雪漫天而落,但對於月牙村的人來說,卻是陣陣喜意,各家的男人都回去了。
儘管莊稼被大雪覆蓋,半年的收成很大可能是所剩無幾了,但人在,比什麼都好,特別是同時傳來了鎮衙的邸報,免受了月牙村以後的徭役和賦稅。
這種獎勵,帶來的後期收成簡直無可估量,只要月牙村的人能撐過雪災,必定興旺發達,家有餘量,人有恆財。
十年,二十年,月牙村雖不是交通要道,卻也會成爲南方最大的城鎮,當然這話就說遠了。
“葉兄弟,我不知道要說什麼,真是感謝你!我代全村老少感謝你的隆恩厚德了!”張大富眼含神情,說着嘴裡就起了嗚咽聲了。
“張哥!你這是怎麼……?”身邊的宋姓男子訝然道,驚的站起了身了。
“大壯兄弟,快點來給葉兄弟磕頭,要不是他,我們今天一個都活不了!你總是問我胳膊是什麼時候好的,還有我在黑石城,分的工作怎麼那麼好,這都是葉兄弟的恩惠!”張大富說着,擺手讓宋姓男子到身邊來,顯然也知道了,這大雪突然停下,極大可能是和葉天有關,雖然他也不知道,是依什麼力量,讓大雪突然停下的。
“張哥,這……這都是真的!他一個病癆,還……還能有這麼大的神通!”宋大壯話音方落,“啪”的一聲,自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倒頭就跪,連叩了兩個響頭。
“恩公,我粗人不會說話,你別給我一般見識,多謝你救了我張哥,還讓我們全村都有了活的希望,我在這裡給你磕頭了,磕頭了!“說着,這宋大壯倒是辦事幹脆利索,極爲痛快,作勢就啪啪的磕起頭來了。
“宋哥,你快點起來吧,多謝了你那根靈芝了,要不然我也沒有辦法救你們!”葉天伸手一揮,作勢要跪的張大富,和宋大壯都被挽了起來了。
宋大壯聞言咧嘴笑了笑,指了指張大富,直言道:“都因爲我張哥,一般人我可不給!”
葉天笑着點了點頭,看了看兩人,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兩人坐下說話。
宋大壯憨憨的笑了笑坐下,看到張大富沒有坐下,又趕緊的站起了身子。
“葉兄弟,我知道你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是你施的恩德才讓我們都能有活的機會,大壯是我最好的兄弟,我這才讓他一同來的!”張大富十分認真的說道,看着絲毫不在乎,一臉淡然的葉天。
突然上前一步,激動的說道。
“葉兄弟,請讓我爲你立個功德碑吧,不然我這一輩子都會不安的!”
“就是,就是,這大恩大德,一定要立!”宋大壯聞言,絲毫沒有遲疑的連連點頭,更從懷中拿出了黑石城發的三錠金子,直接塞給了張大富的手裡。
“張哥,你拿着,一定要爲葉兄弟,立個碑!”
葉天啞然一笑,搖了搖頭道:“張大哥,此事就不必了,你和宋大哥救過我的命,我還給你們,也是理所應當的!”
見他們還要說什麼,葉天擡了擡手道:“張哥,別說了,不然我現在就要走了!”
張大富張口欲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葉天,隨時搖了搖頭道:“好,不說了,不說了!”
“爹,宋叔,葉天哥哥,可以吃飯了!”廚房內,傳出了小月兒清脆的聲音,透着難掩的喜悅。
隨後,很快的飯菜都端了上來了,小月兒更是連家裡僅有的一個雞都給殺了,按張大富的話,反正人都沒用糧食吃了,留着它與其餓瘦,還不如殺了吃!
宋大壯也沒有走,一起留下來吃飯了。
葉天沒有吃多少,只是喝了點酒水,對與這些小月兒和張大富似乎也已經是司空見慣,也沒有力勸。
酒足飯飽,宋大壯回去和妻兒一塊團聚去了,小月兒則是去廚房收拾,房間內就剩下葉天和張大富了。
“張哥!等這雪停了,月牙村裡應該是溫飽沒有問題了,你們應該考慮一下,孩子們的未來了,讓小月兒他們都多學點知識,纔好!”葉天突然開口說道。
“是啊,我又何嘗不想,過去賦稅徭役繁重,家裡凡是一個孩子,都是下地幹活,哪有時間和金錢,讓他們去念書,窮人家的孩子命裡賤,就該沒書讀!哎!窮啊。”張大富一副恨恨不平,卻又很是無奈道。
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向葉天道:“葉兄弟,難道你能教這些孩子!”
葉天楞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張大富聞言,不由的一陣黯然失望。
“張大哥,我聽小月兒說,你當年也頗有文采,從小也教會了小月兒不少詩詞,即然如此,何不也幫幫這些孩子!”葉天突然說道。
“啊,不行,不行!”張大富連連的搖手,老臉羞紅,推辭道:“我當年幫鎮上的官人放過牛,那官人看我年紀和他兒子相仿,就當了幾年伴讀,纔多少學了一點,憑這些筆墨,去當私塾老師,還是遠遠不夠的!”
“張大哥,你有沒有這個心!”葉天笑而不答,直接問道。
張大富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如果來年官府兌現了承諾,莊稼收成好了,沒有賦稅徭役,我就是自己掏錢,也要請個老師來!不能讓這些孩子,一輩輩的拴在這窮鄉僻壤裡了!”
葉天笑了笑,身上突然勃發出一股力量直接籠罩了四周,張大富發現異樣,猛的擡頭一看。
只見突然從對面葉天體內生出了一道流光意念,旋即一轉,化爲了一個長袖羽衫,瘦高模樣,一眼望去,雙眸智慧如大海般的深邃,滾滾的天地文氣,充溢在整個房間。
如果不是剛剛葉天體內勃發出的一股力量,強行束縛着四周的話,恐怕整個月牙村都要被攏入其中了。
那意念猛的化作一道流光,突然沒入了張大富的體內了,張大富的整個身體直接被擡了起來了。
不停的有道道銘文一般的意念,進入到他的身體內。
許久,整個人方是從上空慢慢的落了下來,直直的站在那裡,竟沒有回過神來,好似陷入了一種意念的變動過程中了。
“還本歸源!速速歸來!”葉天低喝一聲,揚手猛的一拍,一道力量打入了張大富的身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