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剛剛看臉色還好好的。”小翠白皙的小臉上,露出了穆棱兩口的神情,朝着外面疾步走去。
房間內,葉天強壓住體內翻騰的血液,一咬牙,硬是嚥了下去,劇烈的喘息了幾下,方纔最終平穩了下來。
“呼”“呼”
這葉寒果然不容小覷,倉促之下,險些中招,幸好自己藉助凝氣丹之助,達到先天,可以隨意調動氣血,才能強忍着,沒有當場敗下陣來。
“哼!想必葉寒也不好受吧。”葉天冷笑一聲。
“啪!”的一聲,殘碎的玻璃碴子崩的四處皆是,嚇得兩旁的侍女,兩腿發顫即不敢走,又不敢言語。
“噗”的一口鮮血,噴涌出來,方纔舒服了許多。
青年摸了摸嘴角,冷聲道:“短短几日不見,修爲竟然連番提高,恐怕幾日之後,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哼,我葉寒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能夠打贏你,我可不在乎什麼陰謀手段,想要在試煉之日,勝我,想也別想。”葉寒嘴角露出一絲異常瘮人的冷笑。
“葉青琳是我的,誰也別想染指,二皇子又如何,上官家的大少爺又如何,都給我統統的死。”
“來人,把上次下人孝敬的碧月玉觀音,玲瓏冰寒玉,再備上兩株百年人蔘,先行送到大夫人住所!就說我有秘事相商!”葉寒摸了摸手上是扳指,嘴角掛着一絲難以琢磨的冷笑。
時光如逝,轉眼已入夜,葉天的小別院內,靜悄悄的,房門緊閉,葉天端坐在牀上,神色安然,白天的傷勢早已經恢復。
不過,此時的體內卻是稱之爲翻江倒海,也不爲過。
酒槽中,見識了老叫花子超凡入聖的神魂意境,把握的乃是隨性而至,肆意而爲,通七情六慾,卻又能斷七情,斬六慾,那種心念的圓潤和隨意,真乃精妙至極。
玉成寺,觀瞻智虛主持的現世佛,更是闖入另外兩個皇子的意境中,見識了有別於現世佛的普照萬世的兩股強大意境,雖與佛有關,卻又更接近於魔,詭秘處更傾向於妖。
千年玉成寺,萬載佛法傳承,歷經戰火,香火卻未熄滅過,沒想到還有如此歹毒的佛道功法,果然不簡單。
修神者,看來皇家纔是最大的修神聖地。
不知,我大明王心經,和兩個皇子的神魂功法,真正相比,孰強孰弱。
葉天睜開眼眸,若有所思,再次閉上眼眸,體內的神魂力量不斷的增加,對於意境的感悟,更是呈幾何數的增加。
畢竟,這七日以來,自己兩番經歷,都是對神魂的感悟,感悟老叫花子的隨性而爲的意境,一個變字。
看似簡單,卻概括了一動一靜,一世一界。
智虛主持的現世大佛意境,行的是犧牲,求的是超脫,看盡漫天苦厄,種下億萬因果,親自投身紅塵俗世,歷經世事沉浮。
兩位皇子殺意濃烈的意境,雖是參悟佛陀法器修煉,卻行的是其中的殺道,漫天血滴子,梵天因果火。
更是半絲也沾惹不得。
歷經接連三番的神魂閱歷,此時葉天方對神魂有了更加系統的瞭解,不再像過去那般,摸着石頭過河謹小慎微,瞻前顧後的了。
“吸收了玉成寺三大高僧佛陀法杖的力量,再歷經現世佛的祭煉壓縮,單論這份積蘊的力量而言,應該可以達到凝虛境界了,怎麼一直沒有感覺到,神魂的變化呢!”葉天心裡搞不明白。
“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再次回憶了一番,和老叫花子,三大高僧,以及在智虛高僧的現世佛神魂空間的情景,一幕一幕好似變換的場景,飛速的週轉移動。
“刺啦。”一聲輕響,油燈的芯火炸了一下。
葉天腦海中的畫面最終定格在了一幅畫上,就是自己在現世佛的空間之內,和兩位皇子交手的時間。
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過,整個心性是無限制的提高,連力量也不可遏止的提高。
對,是心性的祭煉,未臻化境。
“身入亂世,所受紅塵俗世的牽絆,儘管自己心性不是十幾歲的孩子,而是有着二十多年的閱歷,可相比這些從小就注重鍛鍊的心性的人而言,自己還只是呀呀學語的稚嫩童子。”葉天想開了這番事情,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體內的神魂力量,再次開始不間斷的提升,感悟着這七天來的經歷,對於自己神魂的定位,更顯清晰。
天外方拂曉,剛剛亮起一簇淡弱的光芒,在房間內,佈下了一層旭紅的光芒,房間牀上一直端坐着一個年輕人。
光芒撒過,好似沒有照耀到一般,又好像被吞噬了一樣,整個身體還是一如昨夜的顏色。
“呼”“呼”
葉天睜開眼眸,一點前方空曠之地,頓時一個神魂緩緩的顯現出來,一節一節的增高,層層的成形,背對越來越強的陽光,變得反而越來越是渾圓清晰。
光芒掠過,完全消融在了體內,沒有一絲的照射過來。
取而代之的是葉天的體內,整個精氣神一陣暖洋洋,心底亮敞敞的。清晰的感覺好似被陽光照過一樣。
一輪幾番,等日攀中天,光芒變得暴躁,不穩的時候,方纔最終停止了下來。
“聖人有語,百家均言,日月如胎,寧於靜,渾於圓!懈於昏,始於晨!”葉天看着已經晌午的光芒,儘管春日並不刺眼,神魂之上卻好似被針刺一樣,揮手連忙收回了神魂。
“引旭日之光,圓月之輝,能夠洗滌心靈,看來不假。”
“回來也三天了,一直忙着藉助現世佛的力量修煉,也是時候去見見母親了。”
過後葉天起身,去見了母親白輕紗,解釋了一番突然消失七天之事,當然不會如實交代,省的她掛念。
回去之後,練了十幾遍虎骨通背拳,和穹天館的蒼穹煉體術,當然也是在自己的房間內。
經過訂婚之夜的一戰,和葉寒的多加關照,自己這裡早已經是除了葉家宗祠以外,防守最爲嚴密的地方了。
夜晚來臨,葉天正在打坐調息的時候,突然外面一聲異響傳來,連忙收回了神魂,起身運勁於骨,慢慢的走到房門口。
葉天心裡也很是奇怪,難道這些狗奴才,趁着夜色,要來結果了自己不成。
“天弟,是我!”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了進來,葉天心裡一陣驚訝,打開房門一看,正是一身白衣裹體,身姿婀娜,不施任何首飾甚是簡潔利索的葉青琳。
“二姐,有什麼事情?”葉天道,心裡則暗附,葉青琳爲什麼半夜來訪,雖然對她的父母,很是厭惡,但惟獨這個二姐,對自己很是不錯,連番幫助,葉天倒也真心的問好。
“出去說話!”葉青琳乾脆道,帶着葉天一路朝着葉府外走去,倒也沒有人敢來攔阻,出了葉府,不遠處的一個斜角,二姐的貼身小婢,牽着兩匹健馬,上了馬,葉青琳帶着葉天一路疾馳而去。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與此同時,葉府府邸大門處,一臉盛怒的葉寒急衝衝的出來,質問着把守大門的兩個侍衛。
“剛走沒多久!”一個侍衛稟告道。
“哪個方向,跟我來!”葉寒一臉鐵青,說着就帶着人朝着外面追去。
“大……大人,他們是騎着馬走的,這個時候,應該出了內城了。恐怕是追不到了。”侍衛臉露惶恐,慌忙急言道。
“你!”葉寒止住腳步,惡狠狠的瞪着那侍衛,見四周黑乎乎的,卻是追不上了,猛然拂袖,甩手扭頭走入府邸。
“他們回來了,立即稟告我!不管什麼時候。”留下一句話,人已經不見了。
……
“蹬”“蹬”“蹬”
“二姐,這回你該放心了吧!”一處曠野上,一白一黑兩個身影,“噗”一交手,各自後退了三步。
“倒是有先天的火候了,我還一直擔心,試煉之日快要到了,擔心你還沒有到達先天的!”葉青琳笑着道,隨又莞爾一笑,“不過!”
“不過什麼?”葉天停下手,不解道。
葉青琳看到葉天走了過來,淡淡一笑,撫了撫耳畔髮絲,突然無聲無息,一拳轟來。
“嘭”的一聲。
葉天臉色一驚,身子一偏,卻還是沒有完全閃躲開去,肩膀處硬捱了一拳,痛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眼中厲光一閃,隨即又硬生生的壓住了。
“二姐,你這是要做什麼?”葉天揉揉了肩膀,直腰一甩,氣血涌入肩頭,便是無事人一樣,雙眼卻直視着葉青琳,沉聲道。
“天弟,試煉你並沒有參加過,並不單單武道達到先天就能過關,今日我便教你一條,記得,真正的試煉,便是生死相搏,切勿心存仁慈,只有打倒對手,纔是真正的過關,不論什麼偷襲,還是陰謀詭計,拳法本來就是抽冷刀子,打冷拳,迅雷不及掩耳,你自己不防備,怪得誰?”葉青琳臉上臉色一正,說話之間,腳一挪,整個人毫無徵兆之下,再次到了葉天近旁,一腳又是冷不防的踢來。
“喝”
葉天臉色一正,這次沒再給葉青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