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駱小北心頭大喜過望。
當時自己記下了顧瑩所畫圖案後，便打算立刻刺青以同這人影相見。
可那是他才反應過來——
身邊可以刺青的，除了顧瑩，就是自己了；
顧瑩昏迷，自己總不可隨意地替她刺青圖案；
在自己身上刺青也是不能；
目前爲止，駱小北身上除了附魔產生的花紋之外，連一道疤痕都沒有；
一般刺青師自己身上都有刺青；
可駱小北是一個異類；
剛剛接觸刺青秘術的時候；
駱小北本想讓長者替自己刺青一個圖案；
長者卻說：“我看你命格；”
“似乎當世所有圖案，都與你不符，不如先留着，遇到合適的再說。”
因此，駱小北在沒有遇到與自己相符的圖案之前，是不會進行刺青的。
那麼問題來了——
該怎麼做？
駱小北思索一陣，心想：
“我已經悟到了憑空刺青的道路，不如藉此機會實踐一下？”
卻沒想剛剛動手，自己就很快進入到狀態；
現在，更是將那人影召喚出來。
也就是說，自己先前的領悟或許真的是正確的？
暫且壓住興奮與狂喜；
他知道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這個事情儘早解決爲好。
便看向人影說：
“顧瑩先祖？”
“不然還能有誰？”人影說：
“有意思，看來你的刺青技藝進步很快；”
“越來越有大師的味道了。”
駱小北收到了這般讚美，甚是中意地道了個謝，說：
“不過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提升。”
“確實，你的短板也很明顯，沒有那特殊的紋身液，你這手功夫等於零；”
人影說着話鋒一轉：
“這方面我也幫不了你，但你叫我出來的意思我已經知道；”
“顧瑩出了大問題，我都注意到了……”
“這次的麻煩，可不好解決。”
駱小北禁聲細聽，無論好不好解決，只要有辦法，自己便願意嘗試。
接着便聽到人影說：
“遠古時候，人與自然處於和諧的狀態；”
“所以早在我肉身還活着的時候；”
“人類就已經發現了宇宙之中的‘大小’奧秘；”
“生活在自然中的萬物生靈；”
“大有若鯤鵬，小有如螻蟻；”
“螻蟻之中，壽命最悠長者如蟻后，也不到一甲子光陰；”
“而鯤鵬壽十億，一甲子對它來說，不過一息之間。”
“然而人類只見過螻蟻，卻並未親眼見過鯤鵬，這不是因爲鯤鵬不存在；”
“而是因爲鯤鵬的生命超乎人類太多，即便身處在一個世界，人類也看不到而已。”
駱小北聽罷，略微一呆，這倒是自己第一次聽說。
他苦笑道：“你說這是不是有點跑題了？”
“聽我說完你就知道。”人影說：
“這個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駱小北於是閉口聽他繼續。
“我要你理解不同等生命是如何交匯的：”
“規律上，只有與我同等的生命，才能與我自如往來；”
“可實際上，若是尋常人想要接觸到我，有兩個途徑；”
“一個途徑是付出生命力爲代價；”
“另一個途徑，就是像你這樣能用特殊本領打開渠道讓我穿梭。”
“我此前發現對顧瑩不利的存在，乃是兩個邪靈；”
“有人就是用了以上我說的兩種手段之一，召喚了他們對顧瑩出手；”
“所以你現在能明白我說得話了嗎？”
人影大費周章地解釋，倒是有些效果的。
這麼一說，駱小北起碼知道邪靈和這人影其實是類似的；
他問道：“我請教一個細節；”
“既然這個世界上萬物共存，只是彼此無法交匯；”
“那麼那兩個邪靈被召喚出來，就能對顧瑩出手，是不是意味着……”
“你能去對付那兩個邪靈？”
人影讚許地點點頭。“你果然聰明；”
“我先告訴你答案：我無法出手；”
“我是穿梭了你打開的渠道，只有你能看見我，我也只能接觸你；”
“無法接觸其他東西。”
“而那兩個邪靈之所以能對顧瑩動手；”
“是因爲召喚他們的人付出了一些代價，或許是生命力；”
“或許是其他的東西；”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但召喚他們的人總是十分強大便是了。”
“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嗎？”
駱小北心中概念清晰起來。
不得不說，他越是概念清晰，越感到敵人十分棘手；
要知道，自己甚至看不到對方；
而對方，卻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對顧瑩動手！
現在，他大致有兩個思路。
“你怎麼才能出手？或者，我是不是可以通過召喚他們的人來阻止他們？”
“嗯！”人影十分滿意駱小北所說的話——
這表明駱小北完全瞭解了他的意思，他最後說道：
“首先我不是這麼容易就能真正降臨的，你現在只能用生命力來作爲交換；”
“可能你死了生命力也不夠，這世上或許只有我的血脈才能具備召喚我的生命力；”
“至於找元兇解決的辦法是可行的，但是——”
“我可以告訴你，顧瑩的內心已經被那邪靈影響了；”
“要是不能迅速解決這兩個邪靈，而是大費周章地去找元兇……”
“可能即便是你成功了，顧瑩也會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
“甚至比你之前所見的她，更加偏激；”
“好了，我也說得差不多了，現在告訴你另一條路吧；”
“你要用你的方法；”
“通過刺青，和那兩個邪靈、或是一個邪靈構成新的聯結——”
“以此來擾亂元兇與他們之間的關聯；”
“這樣，是最快的方法，但是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自己了……”
說到最後，人影暗了下去，消失不見了。
駱小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撓着太陽穴。
今天着實有些疲憊了，就算持久附魔也不能恢復他疲憊的內心。
可從人影的話裡能聽出來；
自己最好不要再去思考休息這件事——
該行動起來了，儘快！
他自言自語說：“只能試試了；”
“希望那兩個邪靈不要是什麼噁心的東西……”
“現在，第一步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