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甜身子本來就虛弱,被踹了兩腳,肚子疼了幾天,兩天後,王進發在唐甜甜家門口躊躇了半天,還是敲了門。
“砰砰”
“誰?”聽到敲門聲,李氏一臉的警惕。
“我”王進發在外面應了一聲。
“你是誰啊?”經過兩次鬧騰,李氏警惕了很多,有人敲門,就懷疑是不是唐家人來搗亂。
“村長。”王進發皺眉,大聲應道。
“村長?”疑惑着,李氏打開了大門。
“村長啊!我還以爲是誰哪!你怎麼來了?”李氏把着大門,一臉不解的問道。
“我來你家有事情,你不請我進去在說麼?”王進發笑着問道。
“哦,奧,村長,你請進。”經王進發這麼一說,李氏纔想到給人讓路。
等到王進發進了院子後,李氏把頭伸出大門,謹慎的四下的看了看,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然後關上了大門,用木棍從裡面,把門給扛了上去。
“你這是幹啥!後面沒有人,大白天的,你還怕有賊啊!”看到李氏緊張的樣子,王進發好笑的說道。
“呵呵,村長笑話了,屋裡坐吧!”
堂屋裡,聽到有人來了,鈺林楓走到堂屋門口,往外看了看,當看到是村長,轉頭走開,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
鈺林楓看到王進發,王進發也看到了鈺林楓,王進發客氣的朝鈺林楓點頭,卻換來他理都不理,直接無視,搞的王進發覺的很沒有面子。
“村長,你坐。”李氏客氣的說道,自己站到了門邊上。
“嗯”王進發淡淡的應了一聲。
“村長今天來,有事情麼?”李氏忐忑的問道。
“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跟你說說,前兩天你們打架的事情。”
“村長,打架的事情,雖然我們也有不對,可是這不能怪我們,他們都打到我們頭上來了,非逼着我們離開,你說,我們孤兒寡母的,要是離開這老房子,要去哪裡住,這不是把我們往死裡逼麼?”
還沒等王進發說完來的目的,李氏就激動的說了起來。
“李氏,你別激動,我來是來說說你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來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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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進發笑着安撫道。
聽到王進發這麼說,李氏沉默了。
“是這樣的,唐嬸去了我家,跟我說了那天你們打架的事情,當時我不在家裡,不然,我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聽到王進發這麼說,李氏疑惑的擡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了下來。
“是這樣啊!你看,你們把唐家三兄弟都打的躺在牀上不能動了,還有劉氏和柳氏,都喊着腰疼,也請了大夫,沒少花錢,說起來,他們不能幹活,整天躺在牀上,你們也是有責任的。”
“村長,饒了這麼一大圈,你到底想說什麼啊?”房間裡的唐甜甜,聽到客廳裡的王進發說話吞吞吐吐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冷笑的問答。
“甜甜?”李氏瞪了眼唐甜甜,王進發好歹也是村長,這麼說話,這不是得罪人麼。
“呵呵,甜甜也在家啊!沒事,小孩子。”王進發淡然的笑了笑。
“娘,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就是想知道,村長你大駕光臨,來這裡,不會就是告訴我們,唐家的人是死是活吧?”
聽到唐甜甜這麼直接的說,王進發的臉上有些尷尬。
“這個,是這樣的,你奶來找我,說你們把你大伯他們打的躺在家裡啥都幹不了,所以,讓你們出看病的錢,還有,要把她家的活都給幹了。”
看到唐甜甜與以往不同,如此直接犀利的問,王進發的心裡,開始打鼓,這個錢,他們到底會不會賠。
“哼,我除了我娘跟我哥,就再也沒有其他親人,既然村長說道我們打人了,我還想請村長給我們主持公道哪!他們來到我們家,踹的門都要壞了,這個要不要賠?你看我孃的臉,被抓成這樣,請大夫的錢,誰來出?還有我哥,他剛到成親的年齡,把眼睛這裡給打的掉了一層皮,要是討不到媳婦,誰負責?我的胳膊被人擰斷了,肚子和胸口被踹了兩腳,我是胸口也疼,肚子也疼,大夫說要好好休養,不能太過勞累,接胳膊的銀子,誰來付?我不能幹活了,我的活,誰來替我幹?”
聽到唐甜甜一句一句的質問,王進發微微眯起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唐甜甜也會找他主持公道。
“咳咳,其實照我說,你們這麼鬧騰,是何必哪!都是一家人,傷了那個都不好,我看你娘跟你哥也都是受的輕傷,也沒有啥大事,你麼,大夫的話,有時候也不能全信,你說是不是?”
王進發一臉和藹的笑問道。
“村長,大夫要是說的不能全信,那我們要是生病,受傷,還找大夫幹嘛哪?”
唐甜甜的一句話,把王進發給問住了。
“這個李氏,你看你怎麼說,唐家老宅哪裡還躺着幾個人哪!地裡的活也全都耽誤了,看傷也花了不少的銀子,你們也沒有什麼大礙,他們可都是躺在牀上要人照顧的。”
說不過唐甜甜,王進發看向了李氏。
聽到王進發問自己,李氏心裡忐忑,村長到門上了,不能不給面子,可是她心裡咽不下去這口氣,一時沒了主意,擡頭看向唐甜甜。
“我說的意思,就是我孃的意思,村長,我們孤兒寡母,家裡有地,也都受了傷,你總要還給我們一個公道吧!總不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吧?”唐甜甜冷笑,涼涼的問道。
“吭,甜甜,這是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就別攙和了,你哥不也沒有說話麼?”
王進發臉色有些難看,看了眼站在一邊始終麼有說話的唐文海,冷聲說道。
“村長,我妹說的話,就是代表我們全家的意思。”唐文海面無表情的站了出來,冷聲說道。
“吭,好,既然文海這麼說,李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王進發冷着臉,看向李氏。
看了眼兒子,又看了眼女兒,悄悄的往東間裡看了看,李氏才低聲說道:“村長,甜甜是我女兒,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聽到李氏的話,王進發氣節,怒聲說道:“砰”“怎麼?你們打了人,把人打的躺在家裡不能動,還想抵賴不成。”
王進發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臉色不善,聲音也大了幾個分貝,沒有了以往的好脾氣。
“村長,你是要在我們家耍官威麼?人是我們打的,他們打人,你死哪裡去了?爲什麼不佔出來幫幫我們,你有沒有想過,一家來了六個人,打我們孤兒寡母三個人,如果你媳婦、兒子、女兒也被折磨欺負,你難道也要這麼主持公道麼?”
要吼,誰都會吼,她唐甜甜也不是沒有嘴,王進發想要村長的身份壓着一個新時代的人,收過法律教育的唐甜甜,壓根不吃這一套。
“唐甜甜,你這是跟我說話的態度麼?你們家的事情,把我們家的人扯上有幹什麼?”
聽到唐甜甜的比喻,王進發的臉鐵青,怒聲呵斥道。
“我就是這個態度,村長,你要是一手能把水端平,我也能尊重你,你要是想借着你是村長來壓我們,我告訴你,我們絕不低頭。”
唐甜甜冷眼看着王進發,嘲諷的說道。
“說的好,唐姑娘,你讓我另眼相看,哪有被人欺負到頭上,還乖乖趴着被騎的,不能因爲人家是官,你就怕他,咱們要講道理,怎麼能人家動手大咱們,咱們也不還手哪!”
鈺林楓從東間裡走出來,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邪笑的看着唐甜甜。
瞪了眼鈺林楓,他出來幹嘛!打了人家兒子,人家還不看到他更生氣。
“哼,年輕人,我不管你什麼身份,我警告你,這裡是唐家莊,不是你們縣城,要是在這裡逞能,給人打斷成了殘廢,可不要怪我們欺負外鄉人。”
大手按在桌子上,王進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着一張臉,怒聲說道。
要不是鎮長壓着,唐家莊的人,早幾收拾他了,但是今天他打了人,還說這麼囂張的話,着實氣到王進發了。
“哼,我唐家莊一站,我看誰敢動我一根毫毛,還有,我覺的,你纔是用身份壓人的吧!不說我的身份,就說你,你身爲村長,就可以向着唐家人,欺負他們孤兒寡母麼?我今天還跟說了,如果你們誰要是在敢動他們孤兒寡母,我讓你們後悔,不信,你可以先試試。”
鈺林楓一臉陰笑,絲毫沒有危險的氣勢,卻把王進發氣的臉色發青。
“別以爲我不知道,人是你打的,如果你們不負責,那就縣衙見吧!我就不信,縣太爺還管不了。”
王進發冷聲威脅道。
“呵呵,縣太爺,好大的官啊!我好怕,不過,在大的官,他也要講道理吧!你去找縣太爺,如果他讓我出錢給唐家那羣蠢貨做藥費,我什麼話都不說,反之,如果縣太爺要是不讓我出藥費,你這個村長,我看也別當了。”
聽到鈺林楓的話,王進發眼神閃過陰狠。
“小子,你狠,我看你能護他們到幾時?”王進發丟下一句話,大步的往外走去。
“只要有人敢欺負他們,我就護着,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親自來麻煩。”
鈺林楓衝着王進發的背影,囂張的喊道。
“喂,你幹嘛跟他槓上,我們雖然不怕他,但是也沒有必要非要把他得罪的這麼苦情啊!”唐甜甜瞪了眼鈺林楓,不滿的問道。
“唐姑娘難道怪我多管閒事?”鈺林楓媚眼在笑,可是眼神裡的冷,卻是那麼的明顯。
“甜甜胡說什麼,要不是鈺公子,說不定咱們就無家可歸了。”李氏拉了把唐甜甜,瞪了她一眼,得罪了鈺林楓,要是他一生氣就走了,到時候唐家的人來找麻煩可怎麼辦。
“沒事伯母,我不會把唐姑娘的話放在心上的。”鈺林楓一臉大度的樣子。
唐甜甜冷眼看向鈺林楓,搞不懂,他不待在縣城,幹嘛非要待在他們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有縣城最大的客棧,難道還會欠人前麼?
像是看出了唐甜甜的想法,鈺林楓神秘一笑,看向了李氏。
“伯母,你們有事慢慢商量,我先進去休息會。”
“好,呵呵,鈺公子,你好好休息啊!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說。”
“謝謝伯母的關心,我現在暫時沒有什麼事情。”
等到鈺林楓離開,李氏才把唐甜甜拉出了堂屋。
“甜甜,你跟鈺公子說話的時候,客氣點,說話這麼難聽幹啥!萬一你把人給氣走了,老唐家的人來找咱們麻煩,咱們人單力薄,到時候還不給他們打的份。”
聽到李氏這麼說,唐甜甜沉默了,現在和唐家對幹,就是以卵擊石,根本不是對手,鬧到最後,也就只有自家吃虧的份。
“娘,我知道了。”唐甜甜低低的應了一聲。
“嗯,這就好,娘去給你們做飯。”看到唐甜甜願意聽話,李氏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看着李氏進了廚房,跟着旁邊的唐文海,才洛帶提醒的說道:“你以後沒事離鈺公子遠點。”
“知道了哥。”唐甜甜以爲唐文海也是怕自己得罪了鈺林楓,纔會這麼說的。
唐甜甜身體好了很多,鈺林楓整天待在他們家裡,想要躲過他熬糖果,是不可能的,索性,唐甜甜也不怕他知道,熬糖的時候,該幹嘛幹嘛!
“甘蔗?你家院子裡埋這麼多甘蔗幹嘛?”早上剛起牀,鈺林楓就看到唐甜甜和唐文海兩兄妹,正在從地上扒甘蔗。
“熬糖。”唐甜甜簡短的回答了一句。
“熬糖?這東西能熬糖”鈺林楓一臉的不解。
“嗯,我們家賣的糖畫,就是這些甘蔗熬出來的糖做的。”
聽到唐甜甜的話,鈺林楓吃驚了一下,而後疑惑的問道:“這東西毒性這麼大,你是怎麼把毒給弄出來的?”
聞言,唐甜甜擡頭,停下手上的動作。
“我要說這東西壓根就沒有毒,你信麼?”
“根本沒有毒?”鈺林楓凝眉。
“嗯,老人說的話,你們誰試過,我吃過了,而且,我做的糖也很多人吃過了,要是有毒,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了。”唐甜甜解釋完,接着幹活。
把甘蔗扒出來後,砍成一節一節的,放到水裡洗乾淨後,然後放到了過鍋裡,接下來,唐甜甜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幹了,挑了一根骨節比較長的甘蔗,坐在院子裡,一邊曬着太陽,一邊吃了起來。
“很好吃麼?”鈺林楓湊了過來。
“很甜,要不要嚐嚐。”唐甜甜把另一隻手上的甘蔗,遞給了鈺林楓。
接過甘蔗,鈺林楓看了看,然後按照唐甜甜的樣子,啃了起來。
“嗯,還真是很甜啊!你是怎麼想起來,用甘蔗熬糖的?”鈺林楓一臉溫笑的看着唐甜甜,好奇她這腦子是怎麼想到的。
“我偶然間吃了甘蔗,覺的很好吃,然後就熬糖水,然後就想到熬糖了啊!”唐甜甜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總不能告訴她,他們那個時代,大多數的紅糖,都是甘蔗熬出來的吧!
疑惑的看了眼淡定的唐甜甜,鈺林楓微微不解,多少年都沒有人敢碰甘蔗,她會偶熱間吃甘蔗。
“我聽說你溺過水,是怎麼回事啊?”
聽到鈺林楓突然問這個問題,唐甜甜的眼神有些閃躲。
“不小心掉進去的。”
“哦,是麼?”
“嗯。”
一連幾天,唐甜甜都老實的帶着家裡,早上熬糖,中午做糖畫,下午也做糖畫,每天都可以滴出幾十幅糖畫,放在簸箕裡,堆的很高。
這天,簸箕裡已經堆出了上百幅糖畫,唐甜甜的身體也好了很多,但是唐文海臉上的傷痕,卻沒有好。
晚上,寧靜的小院裡,唐甜甜坐在院子裡的小樹下,擡頭,靜靜的看着月光,從後面遠遠的看去,孤單,落寞。
“在想什麼?”
突然,身後傳來了鈺林楓的聲音,打斷了她飄離的思緒。
“沒什麼,怎麼還沒有睡?”唐甜甜淡然的轉過頭,低聲問道。
“你不知道我喜歡曬月亮麼?”鈺林楓笑笑的說道,拎着的椅子,放到了唐甜甜旁邊,坐了下來。
聞言,唐甜甜淡淡的笑了笑,她之前說曬月亮,是爲了諷刺鈺林楓,沒想到,還成了他晚上出來的藉口了。
“鈺林楓,你欠了人多少債,難道要躲一輩子麼?”
“哎,欠的這筆債可不是容易換的,沒有人幫忙,我怕還不了。”鈺林楓嘆息的說道,一臉的憂愁。
“欠了很多銀子麼?”唐甜甜皺眉問道。
聞言,鈺林楓微微笑了笑,並沒有說欠了什麼。
“怎麼?你怕連累你?”
“那倒不是,我是想知道,你啥時候走?”
“我在你們家住幾天,就讓你這麼討厭麼?”鈺林楓皺眉。
“你誤會了,我是問你,你啥時候走,我好坐你的馬車,到街上去買這些糖畫。”
唐甜甜轉頭笑着說道,她現在還沒有自保的能力,好要靠着鈺林楓和他帶來的人幫忙對付唐家的人,現在還不能讓他走。
“原來是你想去縣城啊!這有什麼問題,明天讓人帶着你去一趟不就行了。”
“可以麼?萬一人家看出是你的馬車,會不會找到這邊來?”唐甜甜擔心的問道,別這邊還沒有把唐家的人給擺平,這邊在招惹到更強勁的敵人。
“放心好了,我的人,會很小心的。”鈺林楓心情很好的說道。
“哦,那就謝謝了,你回頭跟你的人說一聲,我明天去縣城,麻煩他送我過去。”唐甜甜說着,站了起來,她要去休息了,在坐着,也沒有意思,看着明亮的月光,只會讓她覺的孤獨而已。
“陪我聊會唄,這麼着急走幹嘛?你難道怕我?”鈺林楓看向轉頭看向唐甜甜,凝眉問道。
聞言,唐甜甜皺鼻子,哼,她會怕他,她是現在不能招惹他。
“我累了,明天要早起,你自己曬月亮吧!我要休息了。”
看着唐甜甜的背影,鈺林楓面無表情,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纔看向天空中明亮的月亮,她爲何會如此傷感,像個刺蝟哪!
說唐甜甜的鈺林楓,他從來沒有想過,其實他自己也像是個刺蝟。
第二天一大早,唐甜甜就起來牀,唐文海不放心唐甜甜一個人去縣城,非要跟着去,最終被唐甜甜拒絕,她不是小孩子,雖然是個女兒身,她不是古代的女性,不會因爲是女兒就自卑,不敢出門,幹什麼都要仰仗男人。
“唐姑娘,我叫小杜,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馬車上,小杜架着馬車,唐甜甜坐在裡面,一個草籃子裡,裝着高高的糖畫。
“謝謝你小杜,你叫我唐甜甜就好了。”唐甜甜笑着說道。
“這怎麼能行,你可是我們家少爺的朋友,我可不敢這麼叫。”小杜看上去,脾氣很好,很和藹的樣子。
“你家少爺欠了人家多少銀子?他不是有客棧麼?難道他還不起欠的債麼?”
唐甜甜好奇的問道。
“我家少爺欠人銀子?”小杜皺眉,他沒有聽說過他家少爺欠人銀子啊!要說人家欠他的,倒是有可能。
“你家少爺不欠人銀子?”唐甜甜皺眉,難道是鈺林楓騙自己。
“唐姑娘,我只是一個下人,對我家少爺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聽出唐甜甜聲音裡的疑惑,小杜微微有些心虛,不知道他家少爺到底說了什麼,但是他不能拆除他家少爺的話。
到了縣城,在小杜的幫助下,唐甜甜把草籃子從馬車上拿了下來,站到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糖人,糖畫,又翠又甜,好吃又好看。”
唐甜甜一嗓子喊出來,不少小孩子圍了上來,爭搶着要買。
忙咯了一陣子,唐甜甜纔算停了下來,一會的功夫,就賣出了二十幾個糖畫,但是接下來,也陸陸續續的賣了不少,可是上百幅糖畫,一時半會也很難賣完。
“姑娘?”
一個年約四十,長相溫和的男人,走了過來。
“大叔,你要糖畫麼?你要什麼樣子的,我給你拿。”唐甜甜客氣的笑道。
“呵呵,我不賣糖畫。”男人微笑的說道。
“呃?大叔,你有什麼事情麼?”唐甜甜不解的問道。
“嗯,是這樣的,我開了一個雜貨鋪,我看你的糖畫賣的也挺好的,你隔一天來賣一次,應該住的離這裡很遠吧?”男人笑着說道。
“呵呵,是啊!我家住的離縣城有點遠,這些糖畫是我自己做的,大叔有什麼想法麼?我這做糖畫的手藝,可是不隨便外傳的。”
唐甜甜笑的可愛,說的話卻一點也不可愛,直接拒絕了男人的想法。
“我可以給你錢?”男人說道。
“呵呵,對不起,給再多的錢,我都不賣。”唐甜甜果斷拒絕。
“哎,真是可惜了,我本來還想給你個幾兩銀子哪!”男人微帶誘惑的嘆息道。
唐甜甜冷笑,她可不是小孩子,不會因爲一點蠅頭小利被誘惑。
“大叔,你也不用嘆息,我雖然不能把手藝傳給你,但是我可以把的糖畫賣給你。”
“賣給我?”男人一臉的疑惑。
“對,賣給你,具體的來說,就是合作,我把糖畫便宜賣給你,你在放在你店鋪裡賣,這樣你也能賺錢,我也不用守在縣城裡了。”
男人聽到唐甜甜的話,思考了一下,點頭。
“姑娘,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去。”男人高興的彎腰,抱起唐甜甜的草籃子,就往一個方向走去。
看到男人抱着唐甜甜的籃子走了,小杜慌忙走了過來,攔住了唐甜甜的路。
“唐姑娘,怎麼回事?”
“沒事,你去看着你的馬車吧!咱們一會就走。”唐甜甜微笑的說完,跟了上去。
男人帶着唐甜甜,來到了李記雜貨鋪。
“來來來,姑娘,屋裡坐。”男人帶着唐甜甜來到了雜貨鋪的後堂,客氣的爲唐甜甜倒了杯水。
“李大叔,不用客氣,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唐甜甜笑着說道,如果事情不能談成,她也好早點出去買糖畫。
“呵呵,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姓李啊?”男人奇怪的問道。
“呵呵,李大叔,你看看你家的門匾,李記雜貨鋪,你難倒不姓李麼?”
“也是,呵呵,看我這腦子,姑娘真是個玲瓏心思的人啊!”
李掌櫃稱讚道。
“李大叔,咱們也不說這麼虛的,咱們就說說糖畫的事情吧!”
“好,姑娘你說說看,給我什麼價格。”
男人一臉認真,收起了笑臉。
“我賣給人小的糖畫,是兩文錢一個,我可以給你六個十文錢,打的是三文錢一個,我可以給你四個十文錢,你看怎麼樣?”
“姑娘,不是我說啊!你這麼小小的年紀,是不是把錢看的太重了,這糖畫放在我這裡,要站着我的地方,而且,你說的這個價格,也太高了,我沒有利潤可以賺啊!”
“呵呵,李大叔,話可不是你這麼說的,我不爲了錢,我吃什麼,再說,你想想看,我兩天來一次,每天最少賣掉六十幅糖畫,按照小的算,我每天賺到一百二十文錢,如果我給你,你一天剛好可以賺二十文錢,如果一個月平均算下來,一天就是十文錢,一個月算下來,就是三百文錢,這一天算起來,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一個月算下來,也是一個客觀的數字啊!更何況,你可以從早賣到晚,每天都在賣,賺的應該更多些吧!”
聽到唐甜甜的話,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並沒有心動的意思,更沒有要合作的意思。
“姑娘,這糖畫我看也費不了多少糖,你要的價格,真的是太高了,你在想想,看看能不能便宜點,賺錢的事情,是大家一起的,掙不夠吃飯的錢,誰也不幹啊!”
“李掌櫃說的對,不賺錢的事情,誰也不幹,可是就那你這裡來說,你的糖能便宜麼?糖我是要自己熬的,每天的人工費,跑來跑去的,如果沒有利益,我也不會來,我給你的價格,已經是底線了,你要是要,我就賣給你,咱們合作,如果你不要,我就走,也不耽誤你生意,也不耽誤我賣東西。”
像是看出了唐甜甜的想法,李掌櫃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姑娘,我告訴你吧!在這條街上,我家的雜貨鋪是最大的,如果你想賺錢,跟我合作,是最好的,你好好考慮考慮,七幅糖畫,十文錢,五幅大的,十文錢,我一定會盡心幫你賣的。”
“李掌櫃太會做生意了,不過,這個價格,是真的不行,看來咱們是真的沒有機會合作了。”
開始唐甜甜還喊李掌櫃的一聲大叔,可是看到他如此精明,生意歸生意的樣子,她也改了口。站起身,彎腰抱起地上的草籃子,就要走。
“姑娘,你信不信,如果你不跟我合作,我讓你在這個街上賣不下去。”李掌櫃坐在椅子上,絲毫不動,淡淡的說道。
聞言,唐甜甜停頓了一下,擡頭看向李掌櫃。
“李掌櫃,你覺的,我是嚇大的麼?我既然敢一個人來買糖畫,就不怕有人找麻煩。”
唐甜甜冷笑。
“呵呵,姑娘真是好膽量,不要着急麼?咱們在談談,如果合適,咱們就合作,你也不用站在這裡等着了,我哪,也可以賺點吃飯的錢。”
看到唐甜甜軟硬不吃,李掌櫃站了起來。
“我說的價格,不能在少,如果你能做,咱們和合作,不然不想,我就告辭了。”唐甜甜說着,就要離開。
“等等,等等姑娘,哎呀!你看你這孩子,這麼着急幹嘛!還真是跟我有幾分像,都是倔脾氣,你看這樣行吧!大糖畫,按照你說的,四個十文錢,小糖畫,你要讓讓我,七個,十文錢,你看這樣總行了吧!”
“既然李掌櫃的堅持,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了。”唐甜甜也不多說,搬着草籃子就要走。
“等等,等等,哎呀,你看你這姑娘,怎麼這麼難說話哪!一點都不讓,行行行,按照你說的,不過,我有個要求。”
李掌櫃攔住唐甜甜的路,認真的說道。
“您說。”唐甜甜停下腳步。
“這條街上,你不能跟別的雜貨鋪合作,你的糖畫,這條街上,只能放我這裡賣。”
聽到李掌櫃這麼說,唐甜甜皺眉,思考了下,直接搖頭。
“對不住,李掌櫃,你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哪怕咱們不能合作都沒有關係,我不能答應你這樣的要求。”唐甜甜不肯妥協,抱着草籃子,就要繞過李掌櫃的。
每個雜貨鋪裡都放有自家的糖畫,這有廣告效應,看到的人越多,賣的越過,自己的利益,也越多。
“既然姑娘這麼堅持,那就算了。”李掌櫃無奈的說道。
就在她唐甜甜抱着草籃子,出了李記雜貨鋪的時候,旁邊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正要湊過來,就被李掌櫃的給攔住。
本來以爲唐甜甜會妥協,可是等到唐甜甜就要出店門口的時候,也沒有回頭的意思,李掌櫃的急了,尤其是看到了對手。
“姑娘,等等,按照你的意思,我跟你合作。”
李掌櫃的開口,站在一邊的男人,想說話,又退了回去。
“呵呵,好。”做聲音,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上,不管李掌櫃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只是合作關係,唐甜甜現在要的,就是廣告效應,這麼大的雜貨鋪,人流量也很大,大家也都會看到。
“咱們裡面談行麼?”李掌櫃要求道。
“行。”唐甜甜爽快答應。
兩人來到了內堂。
“姑娘,你能保證每天送糖畫過來麼?”
李掌櫃問道。
“不能。”唐甜甜認真的回答道。
“不能?”李掌櫃皺眉。
“嗯,我會兩天來一次縣城,你要是要多少糖畫,你可以跟我說,我給你做。”
聽到唐甜甜這麼說,李掌櫃點頭。
“這麼算來,你要到後天纔會來咯?”
“是滴。”
“嗯,你這裡有多少糖畫?”李掌櫃指着草籃子問道。
“大概兩三百吧!”唐甜甜估計了下說道。
聞言,李掌櫃思考了下,如果自己把這些糖畫全買了,那麼這兩天縣城裡的雜貨鋪,就自己一家有,這些小孩都愛吃,應該可以兩天能賣完,糖也不怕壞,現在天氣也慢慢轉涼了,也不怕會化掉,如果兩天賣不完,以後也可以賣。
如此想着,李掌櫃看向唐甜甜。
“姑娘,這些我全要了。”
看出李掌櫃的算計,唐甜甜也不做聲,點頭答應。
兩人數了一番,一共三百二十幅糖畫,其中去掉,十二幅被壓的有地方斷裂的。
計算了一下,大糖畫一共是一百二十幅,三百文錢,小糖畫兩百幅,三百三十文,加上斷掉的,和兩幅好的,唐甜甜向李掌櫃要了十五文錢。
“姑娘,你也太小氣了,十二幅斷的,你還跟我要錢。”
“呵呵,李掌櫃,這十二幅糖畫要不是斷了,這個價格,我也不會賣給你的,要不然你不要,我拿出去,一文錢一個幅,我想一會就買完了,十五文錢,還多給了你兩幅好的哪!做人要知足,不能太貪心了,要知道,銀子可不是好賺的。”
唐甜甜微微眯着眼睛笑着說道。
“呵呵,姑娘說的是,算了,我認吃虧,十五文就十五文。”李掌櫃一副大度的樣子,爽快說道。
“呀!李掌櫃,你可不能這麼說,在那麼是合作關係,我可不能讓你吃虧,你要是覺的吃虧了,可以不要這些斷的,我沒有關係的。”
唐甜甜笑着一臉溫和,說的話,卻讓李掌櫃有些尷尬。
“呵呵,我站便宜,我站便宜,我站了便宜還不行麼。”
“呵呵,李掌櫃別生氣,跟你開玩笑的,一共伍佰二十五文錢。”
“好,我這就去給你拿。”
李掌櫃的拿來了錢,唐甜甜借過就要走,剛走了兩步,就停下了腳步。
“對了,李掌櫃,你還要糖畫麼?現在先說個數量,我好回去給你做,你不定數量,我要是在來,沒有你的,可不要怪我哦!”
唐甜甜笑着說道,她剛剛出門,看到的那位五十多歲的男人,是這條街上,另外一家雜貨鋪的掌櫃的,來了街上幾次,她可是記着的,就是爲了和他們合作。
聽到唐甜甜這麼問,李掌櫃有點糾結,到底在定多少好,猶豫了片刻,才說道:“一百五十幅吧!”
聞言,唐甜甜笑着應道:“好。”
告別了李記,唐甜甜買了幾個包子,朝着馬車走去。
“姑娘,姑娘。”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喊聲。
唐甜甜回頭,假裝不認識的問道:“請問,你是叫我麼?”
男人喘着氣道:“是的,姑娘,我是王記雜貨鋪的掌櫃的,我想問你糖畫的事情。”
“哦,王掌櫃啊!糖畫沒有了,被李記的掌櫃的,全買了。”
“我知道,我是想問,你給他啥價格,還來麼?”
“來,後天會在給李記送糖畫,大糖畫四幅十文錢,小的六幅十文錢。”唐甜甜看着王掌櫃,認真的回答道。
“哦,你下次給他送多少?”
“送一百五十幅。”
聽到唐甜甜的話,王掌櫃眼睛一亮,笑着問道:“你能也給我們王及送一些麼?”
“呵呵,我本來就是做糖畫的,當然可以了。”
“既然這樣,姑娘,這十文錢,是定錢,你給我後天送兩百幅行麼?”聽到唐甜甜答應,王掌櫃的激動不已。
沒想到王掌櫃的會定這麼多,唐甜甜有些遲疑,怕自己做不出來。
“王掌櫃,不是我不做你生意,是這樣的,做糖畫很慢,也很耽誤時間,你看這樣行吧!去了李記的一百五十幅糖畫,我做多少,都給你成不。”
聽到唐甜甜這麼說,王掌櫃的臉僵了下來。
“姑娘,我又不是不給你錢,你能給李記做,咋不能給我也做這麼多哪!”
“王掌櫃,你誤會了,不是我不給你做,而是我趕不出來,你放心,我會盡力做出來的,如果真的做不出來,下次你先定,我給他往後推,你看這樣行吧!”
聽到唐甜甜這麼說,李掌櫃笑了,慌忙點頭。
“行,姑娘,就按照你說的,這次就麻煩你盡力多做點,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給我吧!”
“好,王掌櫃放心,我不會跟銀子過不去的,能賺當然要賺了,我一定盡力給你做出這麼多來。”
離開了縣城,唐甜甜把包子遞給了小杜,兩人先是到了賣瓷器的地方,唐甜甜又買了兩個盆邊很淺的盆子,還有一把小匕首,然後兩人就馬不停蹄地的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