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到了三太太這裡,連三太太的面都沒有見着,這心裡的失望不能說不大。
這之後,茴香又幾次過來求見三太太,只是都沒有見成。
等過了一段時間,天氣涼快了,到了秋季了,江太太從老家過來,喝了茴香敬的茶,這才正式成爲江先生的侍妾。
李梨花見這位江太太神色平和,眉宇間一點兒鬱結之氣都沒有。
雖然年紀到了中年,可是看起來,卻和江先生很是相配。
人與人之間,氣韻是相處起來的,江太太和江先生的氣韻就特別的想象,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兩口子。
只是這樣的夫妻,卻少不了因爲子嗣之事而納妾,看來世上的事兒,沒有十全十美的,總有那麼一點兒缺憾。
江太太來了,只是喝了茴香敬的茶,然後看江先生在這裡住的很好,還有人照顧着,她就放心了,所以過不久,她就要回老家去。
“孩子她爹現在有人照顧生活起居,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我自己的身子骨不行,在這裡反而拖累了她,家裡雖然兩個女兒嫁出去了,可是還有幾畝良田,總得有個人看着。”
江太太看得很開,倒是沒有怕這年輕的侍妾到時候奪了丈夫的心。
茴香還以爲以後要在大老婆的手底下討生活,見到江太太的時候,她是小心了又小心,聽說這些當正室的,磋磨起小妾來,什麼方法都用的着,正在防備着呢,沒有想到這江太太住了幾天,竟然要回老家了。
茴香不免在心裡高興,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好。
“二嫂,我想不明白,這江太太怎麼非要回去呢,在京城裡,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不是更好嗎?咱們家又不是不允許江太太住在這裡。”張芸兒就想不明白了,這江太太爲什麼要這樣?
“江太太是性情中人,恐怕不想江先生爲難。”李梨花說道。
江太太想要一個兒子,可是她在這裡,估計江先生就不會近這茴香的身,與其這樣,還不如她回去老家去,再者,女人再是賢惠,可是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那樣,這心裡也不好受,所謂的眼不見心不煩,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說呢,人的心思,都是很複雜,有時候又是極矛盾的,想着是一回事兒,看着又是那麼一回事兒。
總之,這事兒如今是江家自己的事兒,只要江先生不影響他教導府裡的孩子們就成,其他的,關上門都是他們自己家的事兒了。
張芸兒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纔不會和茴香見面,讓她見了,還以爲自己會給他撐腰呢,那樣可不好。
李梨花想起了青山和他的媳婦劉氏,當初劉氏也是打算給青山納妾,結果差點出了亂子。
如今這兩口子在安州那邊照顧生意,小日子過的比以前更好了。
李梨花這邊也給找了個醫術好的大夫送了過去,只希望能治好劉氏的不孕之症,到時候能生個孩子。
“什麼?”趙土生聽下人來報,不知道是該着急,還是該生氣,家裡的幾個孩子,竟然在街上和人打架,如今把人打傷了,對方找上門來了,這幾個小子竟然不知道在哪裡。
二哥還在衙門沒有回來,趙土生問道:“幾個少爺呢,怎麼沒有回來?”
惹事兒了就躲起來了?
趙土生覺得自己的手癢癢的,想要抽人,真是越長大膽子越大,連打架都乾的出來了。
張芸兒得了消息,忙從內院跑了過來,問道:“孩子他爹,出了什麼事兒了?我怎麼聽說有人上門找麻煩了?”
趙土生氣得不行,說道:“珝哥兒幾個小子,出了一趟門,和人打架打起來了,如今人家找上門來了,你說我能不生氣?”
這京城臥虎藏龍的,這幾個小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到時候給二哥惹了麻煩,那就不好了。
現在二哥正被皇上看重呢,還給瑾哥兒賞了個官做,要是因爲這個事兒,被那些御史給盯着了,還不被狠狠的咬一口?
“你也彆着急,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呢,怎麼就是我們孩子的錯了?說不定對方的錯更大呢,總不能人家打上門了,還不還手吧,這樣窩窩囊囊的,算什麼男子漢?就是二哥和二嫂在這裡,也會贊成我這樣的!”
趙土生兩口子知道了,李梨花更是知道了,她一方面讓人去把孩子們找回來,一方面讓人把情況給弄明白了。
這幾個孩子,不是說因爲有好友要離開京城,所以就去送行嗎?怎麼就打起來了?
李梨花對着帶着一個小胖子的婦人說道:“不知道您是?”
那婦人說道:“您是貴人多忘事,趙夫人,不管怎麼說,你兒子把我兒子打成了這樣,你總得給個說法吧。”
這小胖子一隻眼睛被打青了,神情也有些彆扭。
聽她娘這樣說,就說道:“娘,我說我不來,你偏偏帶我過來,成什麼樣子啊。”
那婦人聽了兒子的話,氣得不行,說道:“你個沒有出息的,說的什麼話?看看你這眼睛,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娘我也不活了!”然後對李梨花說道:“趙夫人,你是個什麼說法?總之,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不走了,就算你家老爺的官比我家老爺的大,那也不能仗勢欺人。”
李梨花說道:“夫人放心,該如何交代,等我弄明白情況後,自然會有交代。”
她看這個小胖子倒和他娘不一樣,就對那小胖子說道:“不知道這位小公子,能把事情給我說一下嗎?”
那婦人說道:“趙夫人,你可不能打量着我兒子年紀小,就隨便欺負他啊。你要問什麼,直接找我就是了!”
“這位夫人,從開始到現在,我只跟這位小公子說了一句話,這算不得欺負吧,再說,有你這位愛子心切的母親在旁邊,我能欺負得了他嗎?我問小公子,只是因爲這事兒是他親身經歷的,自然更清楚一些,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果是我家小子的錯,我定然會給夫人和小公子一個交代的,你放心,趙家的人說話算話,絕對不會推卸責任的。”
那小胖子聽了李梨花說的話,拉着自己孃的手往外面扯,說道:“娘,我都跟你說沒有什麼事兒,咱們回去吧。”
他不想過來,可是娘非要找過來,真是讓他心煩死了。
“慢着,你傻啊你,把你打成這樣了,總不能你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你不是說,是和這趙家的幾個小子打架弄成的嗎?爲什麼到了這裡,就縮着個頭不敢說了?既然人家問了,你就給人家說個明白!”
“娘,說明白什麼啊,我早就跟你說了,這是男人之間的事兒,你一個女人摻合什麼啊。”
小胖子年紀小,說這樣的話,反而覺得好笑。
這母子兩人正你拉我扯的,瑜哥兒幾個被找回來了,李梨花一看,各個身上都掛了彩。那小胖子見到瑜哥兒幾個,神色不自在。瑜哥兒見到這小胖子,就說道:“羅明奎,你也好意思啊你,都多大的歲數了,還找你娘告狀!”
那小胖子名叫羅明奎的聽瑜哥兒這麼一說,臉上漲的通紅,忙辯解道:“趙瑜,我什麼時候找我娘告的狀?是我身邊的小廝偷偷跟我娘說的,我哪裡知道我娘一生氣,就把我拽到你家裡來了?”
本來就是他們幾個孩子的事兒現在牽扯到大人了,羅明奎心裡也不爽的很,嘟起了嘴。
那羅太太一聽瑜哥兒這麼一說,就對李梨花說道:“趙夫人,你看你家兒子,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麼囂張,這事兒咱們沒完!”
“你和誰說沒完呢?”一個陌生的男子的聲音傳過來,那小胖子羅明奎嚇得要躲起來,羅太太結結巴巴的說道:“老,老爺,您怎麼也來了?”
“我再不來,你是不是要把我們府裡的臉都丟盡了!趕緊的給我回去!羅明奎,帶着你娘趕緊的給我離開!”
這羅老爺一到,兩母子都有些害怕,忙很聽話的離開了。
羅老爺跟李梨花抱歉的說道:“趙夫人此事我和趙大人定然會說清楚的。”他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內宅夫人也不好手這個事兒。
李梨花等這駱家三口人走了,對瑜哥兒說道:“過來,娘倒是要知道,你們幾個小子都幹了什麼事兒了!不說清楚,就罰你不準吃飯!”
瑜哥兒委屈的說道:“娘,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幾個人說話,說不到一塊兒去,就動起手腳,我們打架的規矩,是不管打成什麼樣,都不能給大人們說,誰知道這個羅明奎竟然不守信用!”
李梨花的臉色不好看,“這麼說,你們以前也還打過架了的?”
糟了!怎麼把這個說出來了?瑜哥兒忙笑着說道:“娘,哪裡能呢?我們這還是頭一次,頭一次,娘,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兒啊,我先走了!”
幸虧他溜得快啊,不然被娘抓住了,問清楚了,他就成叛徒了!
其實事情也簡單,孩子們在京城住着,總不可能不出去玩,出去玩呢,會結實幾個朋友也是常事兒,這朋友呢,有時候看不順眼了,打架也能打幾次。瑜哥兒和這個羅明奎幾個人是在平王府認識的。另外幾個人,也和平王府有點關係,只是這次趙水生賑災回來,平王世子和瑾哥兒他們的關係比以前好了很多,更是經常把這幾個小子叫到府裡去。
平王府裡,有特別優秀的武師在府裡,瑾哥兒幾個就在平王府跟這幾個武師學起來了,一板一眼還挺像樣的。
可是這府裡除了瑾哥兒他們幾個,也有別家的小子,看平王世子對瑾哥兒幾個親近,這心裡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