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事兒,是枯燥,還沒有什麼油水,幹得好了,也沒有人說他的好,所以大家都躲之不及,沒想到趙水生卻因爲這個,入了新皇的眼,直接給升了一級。
“志遠兄,升了官,可要請客啊。”有眼紅的對趙水生酸溜溜的說道。
“自然,春風樓,下了差後,各位請賞個臉。”
同僚之間,他也不想把人請到家裡,現在已經過了不能上酒樓的日子,大家都憋得有些狠。
其實連先帝的喪事都至少要將近兩個月,現在一百天早就過去,酒樓的生意也慢慢的好了起來,大家去喝個酒吃個飯,也沒有那麼多的忌諱。
“春風樓?志遠兄,春風樓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去萬花樓呢。”那人笑嘻嘻的說道。
萬花樓,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那種青樓,官員之間,下了差,去花樓消遣消遣,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只不過這人打聽到趙水生在家連個妾室也沒有,恐怕是個懼內的,所以才故意這麼說,就想看趙水生出醜呢。
趙水生道:“先帝爺才仙去沒有多久,去萬花樓,不妥當!”
人家都提到先帝爺了,你還非要去萬花樓,那是不是說明你對先帝爺不敬重啊。那人原本想看趙水生出醜的,可是卻被趙水生給噎住了。
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呢?
於是一行人去春風樓,那人還是不甘心,在春風樓喝了幾杯酒,仗着酒勁兒,就對趙水生說道:“我說志遠兄,你好歹也是個男人,是個官老爺,怎麼就那麼懼內呢,家裡連個小妾都沒有,天天對着那一張臉,你就看不厭?要我說啊,你就該拿出你男子漢的氣概來,納個妾又怎麼樣了?養家的是你,你還怕呢一個婦道人家不成?”
這人也是知道尚書大人的夫人給趙水生送女人,結果被這趙水生的老婆給拒絕了的,而趙水生竟然沒有個尚書大人賠不是,好像真的是怕老婆一樣。
“陳兄,你喝醉了!”趙水生說道。
“我沒有醉,我說的是心裡話,你不信問問各位,誰家就只守着一個女人過日子?又不是小門小戶的,還養不起,你就是納了,她要是不同意,你就可以以七出休了她,看她還敢不敢攔着你納妾了!”
“陳兄,你說錯了!不是我太太不准我納妾,而是我自己不喜歡納妾罷了。”趙水生說道。
“嘿嘿,志遠兄,你就別死鴨子嘴硬了,這戶部,誰不知道你是個怕老婆的?不敢就不敢唄,承認了,我們也能幫着你想辦法啊,俗話說的好妻不如妾,你難道就想一輩子連個妾室也有?”是個男人都喜歡偷腥,他就不信這趙水生真的只守着一個女人。
人家趙水生是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經歷過?正因爲環肥燕瘦都見識過了,所以在女色方面,反而並不是那麼上心,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契合,而這一點,也只有李梨花滿足這一個條件。
他還真是不想納妾的,只不過跟這些人講這些,他們肯定不明白,這些人沒有多活一輩子,根本不瞭解他。
趙水生對這位陳兄說道:“我和我太太是患難夫妻,我本人也發誓,除了我家太太,我不會有別的女人,不然就讓我不得好死,陳兄,你總不能讓我不得好死吧。”
拿誓言說話,這位陳兄也無話可說了,總不能說,誓言當不得真,你就納一個妾試試看,看你是不是不得好死。他要是真的這樣說了,那就是個棒槌了。
跟他們講道理,也講不通,還不如拿這個毒誓說話,免得以後有人再繼續問。
這位陳兄目瞪口呆了,覺得這趙水生真是個傻子,怎麼就發了這樣一個毒誓呢,好多如花美眷都跟他無緣了。
你說你發誓也就發了,幹什麼要跟大家都說出來,你要是不說出來,那麼就是你納了,沒有人知道,也不會說你什麼了,可是這趙水生就當着這麼多的同僚給說了,那不是徹底的斷了後路了?
簡直是有福不會享,先前這位陳兄還嫉妒眼紅趙水生,如今看趙水生要一輩子對着一個女人了,他就一點兒也不嫉妒趙水生了,他以後就是做再大的官,二爺比不上自己左擁右抱,紅袖添香啊。
趙水生覺得世界清靜了,以後這事兒傳出去了,就沒有人再給自己送什麼美人了,簡直是一勞永逸。
他還真的是故意在這麼多人面前把話說開了。
這樣,也沒有人爲難梨花了。
趙水生的事兒果然是傳開了,有人就在宴會上問李梨花,好像是李梨花逼着趙水生立了這個毒誓一樣,李梨花說道:“沒有辦法,我不讓我家相公發誓,他非要發誓,說也是爲了我好,我勸都勸不住。”
把一些人給嫉妒的,畢竟大家也知道,嘴巴長在男人的身上,如果男人不樂意,誰也比不了人發誓。
尤其是當了官的男人,人家趙大人又不是考這趙太太的孃家的勢力發家的,所以更談不上逼迫了。
於是,只能說,真的是趙大人自己樂意的。
可見,人家兩口子的關係好着呢,原來尚書夫人還要塞人給趙大人這邊,完全是沒有弄清楚情況好不好?怪不得當初趙太太說,要讓趙大人做主呢。
李夫人也聽了這個事兒了,她冷笑着對自己的大兒媳婦說道:“男人這張嘴,就不能信,現在說的好聽,說不納妾,可是他不會在外面弄個外室?到時候更是逍遙自在。”
這些男人,就是花言巧語,當初她和丈夫成親的時候,也說的好聽,一輩子只有她一個,結果呢,才幾年的功夫,就收了一個人,然後這幾十年來,不知道享用了多少人了,現在更是不年輕的不要。
李夫人早就看透了,男人都是虛僞的東西。
李大奶奶只是聽着,她這婆婆的性子越發的古怪了,前兒個,還把公公身邊的丫鬟給打了板子,弄得鬼哭狼嚎的,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還管着丈夫幹什麼?
要她說,有兒有女的,管男人怎麼風流快活?
自己想不開,怨得了別人嗎?
要她是個男人,也不想天天看着婆婆這樣的怨婦臉吧。
李大奶奶想着,自己以後可不能成爲一個怨婦,不然真是對不起自己。
趙家幾輩子都是土裡刨生活的,還真沒有納妾的習慣,就是老趙頭,身爲長輩,也是不喜歡家裡多謝亂七八糟的人的。鄉下人的想法簡單,有了婆娘,再弄個女人,那算什麼?再說,他一個當爹的,更不會管兒子媳婦的房裡事。
張芸兒現在有些擔心,因爲趙土生經常在外面,要是真的也看上一個女的,給帶回來那可怎麼辦那。
她知道自己和丈夫的感情,不能同二哥二嫂相比。二哥和二嫂是共患難過的,且二哥能有今天,二嫂功不可沒。
但是她和趙土生,是別人介紹成親的,接着是藉着二哥二嫂的光,纔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家裡的條件越來越好,而趙土生現在也成了二老爺,要是真的有那個心思,她都沒有底氣跟趙土生叫板反對。
嚴防死守?可是男人有了這種心思,嚴防死守,是絕對守不住的。
張芸兒這段時間的情況,李梨花也看在眼裡,就找了個時間,把張芸兒叫住,問了問情況,張芸兒已經鬱悶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她真想找個人說說,俗話說長嫂如母,她也就只能跟二嫂說了。
張芸兒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無非就是攀趙土生眼光高了,在外面看上什麼人了。
李梨花說道:“土生不是這樣的人,我覺得這種事兒,你可以直接跟土生說說,悶在心裡反而不好受。”
趙土生以後會不會變,她也不知道,不過兩口子應該把事情說清楚,再說,他們之間還有個兒子呢。
張芸兒說道:“誰也不希望兩口子之間多出個別的女人,要是土真的想那樣,我也不會在那裡礙着他的眼。”她也是烈性的,不可能跟別的女人分男人,如果趙土生的心已經在別的女人身上了,她絕對會成全他們的。
“所以你要把你心裡的話告訴土生,不然他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男人有時候是糊塗的,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要靠他自覺,你不說,他或許以爲你並不反對他納妾,畢竟女人的心思,男人怎麼能全明白?
說開了,男人知道你對納妾是相當的反感了,如果他心裡有你,就絕對不會違揹你的意思納妾。
相反的,你說開了,他還要納妾,那這樣的人,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二嫂,你這麼一說,我也明白了一些,我打心眼裡是不喜歡多出個女人來的,我要跟土生說清楚,什麼纔是我的底線。”
她可以陪着他吃苦,可以陪着他渡過難關,但是自己的底線在哪裡,張芸兒一定要給趙土生說明白了。
李梨花微笑着點頭,她也希望三弟和三弟妹好好的,雖然大家的條件好了,可不能因爲條件好了,就失去了一些淳樸的東西。
如果是那樣,這人也不一定有以前快活。
她和趙水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相互之間也瞭解對方的底線,所以兩個人都不會觸碰這個底線。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趙水生又升了一級啊,慢慢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