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可你的脖子好端端的放在頭上,說明他明明可以一刀殺了你,永除後患,還是把你放了,他爲了你選一條最難的路走!”
老五:“最難的路?什麼路?”
老二:“放了老七,並且幫他掃除了尾巴,讓老七一無所知的活着。這是一條長期且艱難的路,只要老七跟別人說他救過一個耳邊有兩縷白髮的人,他自己就會有危險,甚至可能萬劫不復。”
北烈攝政王這是拿自己的命在賭,想明白這點的老五的腿有些抖。
老四:“知恩圖報這樣的事要是小時候有人告訴我,我會相信,等我看到太多自私自利的人後,我都不知道知恩圖報這四個字怎麼寫,沒想到攝政王會冒着生命危險護着一個小乞兒,幫他掃除一切尾巴,太不可思議了!我光是想就覺得像做夢,要不是老七活生生的站在我們面前,別人跟我說,我肯定以爲是有人寫的故事話本。”
老大等人紛紛點頭,這事還是發生在北烈攝政王的身上。
大家再次忍不住把目光放在老七的身上。
老七喪氣道:“我該高興嗎?可我高興不起來!”
老二理解的點頭:“明白,在你看來只是兩個人簡單的萍水相逢,他受傷,你照顧他,你對他有救命之恩,卻不想你一直走在刀尖上,一般人也接受不了。”
老七:“這麼說的話,他不小心露出銀子,玉佩也是在試探我羅?”
老四好奇不已:“這又是怎麼回事?”
老七:“以前沒注意,現在想一想,他先是掉出一袋的銀子,裡面有銀錠還有碎銀。應該就是試探我。”
老二:“還有呢?”
老七:“後來我看到我的乞丐窩裡有金子,銀票,還有他後來送我的玉佩和一塊黑漆漆的牌子。”
老二等人再次倒吸一口氣。
老三:“怎麼了?”
老大:“那塊黑漆漆的牌子,是北烈的兵符,拿着它可以調動他手裡的十萬鐵騎,還有三十萬步兵。”
老四等人這次驚的說不出話來,老六更是替老七捏了一把冷汗。
老二笑道:“就是試探!”
老四:“銀子,金子,銀票試探老七是不是愛錢之人,要是愛錢,找個適當的時機殺了。”
老四說這話的時候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到老九。
老三冷眼看了老四一眼,老四立馬老實了。
老七忽感脖子涼的厲害,老十站起來抱住老七的脖子。
老六:“玉佩是攝政王的身份,有了它,老七可以在皇宮和攝政王府暢通無阻,北烈皇帝都不敢說什麼,前提是老七能拿到並且來到這兩個地方。”
老二:“嗯,他只要碰了玉佩,就走不出他的乞丐窩了。”
他要是攝政王,確定對方靠近他的目的是爲了玉佩,肯定一劍滅了老七。
老七的腿抖的厲害。
老大:“最後是兵符!老七碰了結果一樣!他拿出玉佩和兵符與其說是誘惑老七,不如說是想要知道老七的身份。”
老七:“我的身份,我有什麼身份?”
老大:“還是那句話,你一個一無所有的乞丐面對這個世界上所有人追求的名利權勢,可以不動心,這可能嗎?這是一個正常人做到的嗎?”
老二搖頭:“我自問做不到!”
老三:“很難!”
老四:“銀票那一關我可能就過不了。不用想呀,北烈攝政王拿出來的銀票能少嗎?”
這點衆人無法反駁!
老五搖頭:“我可能也頂不住!”
老六想了想後如實道:“我也可能會忍不住動心。”
老大等人把目光放在老七身上。
老八:“我……我不知道!我沒見過。”
這也是,老八從小生活在山裡,這些東西反而是俗物和累贅!
老七驚呼:“他懷疑我是別人派過去接近他的人?”
老二:“這樣想再正常不過,我和老大從我們站在那個位置上後,我們就沒辦法相信任何一個人了。我們如此,他只會更甚。讓我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求回報救人的事,那比讓我們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更難。”
老大點頭!
老四:“別說老大他們,我從十歲後也沒有在相信任何一個人,只要有人靠近我,我就會想,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雖然這麼說有些誇張,可如果不是這樣,我也活不到現在。”
老七:“那你們豈不是活的很累?”
老四:“你別用這樣可憐兮兮的同情的目光看我們,我們是活的累,可至少不是乞丐。你比我們可憐多了。”
老七點頭:“好像是!”
老四:“老七,我着實好奇,你到底是怎麼藏人的,居然能把他這個樹敵萬千的人藏起來一個月,外界沒有一點風吹草動,這要是被三國的史學家知道,你都能載入史冊了。”
老七:“啊?爲什麼?”
老六道:“他曾經路過不小心被一片樹葉劃傷,不到一個月外面傳出不下百個他被刺殺的故事。”
這是他的親身目睹。
老四笑道:“曾經有人給他上茶,一不小心燙傷了他。之後那個人的名字響徹整個北烈。”
倒茶的人是不是故意已經不重要,反正她的名字已經上了北烈史冊!
老二:“這個人我們也有所耳聞。”
老大,老二,老四紛紛點頭!
老七:“這也太誇張了吧?”
老四:“不誇張一點都不誇張,跟他有關的事,多誇張都不會誇張,沒辦法,他就是有這麼多敵人!說多如牛毛都不爲過。”
老大:“老四說對了,不但我和南煊皇帝想要收拾他,北烈國內想要他命的人更多。”
老七:“大哥你也想要殺他?”
老大:“當然!站在我的立場,如果我想要西羿國長治久安,長久的存在歷史上,除了讓老百姓吃飽飯外,還不能有強敵,他死了對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有機會的話我肯定是要對他下手的。”
老二:“南烜國在三國中實力最強,說是老大哥都不爲過,眼看着北烈在他的手下日漸強大,隱約要超過自己,他們又豈能坐視不理?若有機會殺他,南烜國肯定是不會猶豫的。他一死,北烈必亂!對西羿和南煊來說都是好事。”
老七皺眉心疼道:“這麼多人想要他死,難怪他睡覺的時候都不肯放下劍!”
老二:“先別心疼他了,說一說你是怎麼把他藏起來一個月的。我們都好奇死了。”
老七想了想道:“是因爲我運氣好吧。”
老七臉色有些蒼白,老六給他倒了一杯水。
老七接過喝下後深呼吸了一口氣:“在遇到他之前的前幾天,我正好剛在附近找了一個住的地方。”
老二:“什麼樣的地方?”
老七:“一座廢宅的密室,北烈冷,又是冬天,我走走停停走到附近不想走了,乞丐呢本來就沒什麼目的,我又沒什麼事情趕着去做,不想走了就想在附近住上一段時間。信步來到一座廢棄的宅院門前,裡面很是荒涼,我本打算找個避風的角落暫住個幾天,發現裡面有廚房,我是更不想走了。收拾廚房時,被我發現廚房的一個竈坑有異常,裡面沒有通火,就想裡面肯定有貓膩。”
老四猴急:“什麼貓膩?”
老大:“老四,聽老七慢慢講,我們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
老四點頭!
老七:“我那個時候最多的也是時間,我當時想着可能裡面藏了財寶,雖然不稀罕,可發現的過程還是很有意思的,把廚房摸索了一個遍找到了一個可疑的地方,是竈臺上的鍋,移動鍋後竈坑下面露出來一個洞。”
老二:“裡面有什麼?”
老七搖頭:“什麼也沒有!”
老四:“裡面沒有金銀珠寶?”
老四有失望。
老七:“應該有,而且不少,只是後來被人偷偷轉移了,裡面東西沒有卻很適合住人,住在裡面一點都不冷,之前把東西藏在這裡的人應該是在這裡躲了很長一段時間,裡面有一個小廚房,排煙口都弄了,這樣的地方對我來說那就是最舒服的窩了,這麼好的地方當然不能浪費,當即在裡面存了一些能吃的東西,我會做飯,外面又冷,不想出去的時候就窩在裡面睡大覺,第三天,我從外面溜達着回來,就看他倒在廢宅裡,身上流着血!我沒怎麼想,就把他也帶進密室了。順便把外面的血跡給處理了。”
老四豎起了大拇指:“厲害!當時想他死的所有人想破頭皮也沒想到,北烈攝政王窩在一個乞丐窩裡養傷。”
老大:“老七,你遇到他是什麼時候的事?”
老七:“兩年前的冬天,我記得那個時候很冷。”
老大:“他運氣確實好,要是夏天,身上受傷流出的血就很容易把人引來。”
老三,老六點頭!
老二:“兩年前的冬天,他確實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出來對外說是去南方微服考察水災。”
老大:“兩年前的冬天,北烈發生的最重要的兩件事,一件是薛貴妃上位,她背後的薛家雞犬升天,他回來後,薛貴妃在宮裡暴斃,薛家也因爲貪污舞弊被抄家,男丁被斬首,孩子和女眷流放。”
老二:“這麼看來,想要他的命是北烈薛家。”
老大:“表面上是,實際上是皇帝,他早就想要從攝政王的手裡拿回權力,薛家不過是投其所好,想以此博個通天富貴罷了……這都不重要了,我們都不在了。”
老二等人自嘲!
老四:“你經常想起他?”
老七:“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想起我孃的時候,他的身影都會出現,可能是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很開心吧,雖然我沒有跟他走,可在我心裡,已經把他當我爹了。我還想等我見了光靜大師後,我就去北烈一趟看看他。你們說他爲什麼不殺我?還說要收我當義子?他說收我當義子是騙我的?”
老二:“他爲什麼不殺你,現在也無從考究了,北烈攝政王是一個旁人難以揣測的人,他想做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提出收你當義子,肯定有試探之意。”
老七:“試探?”
老四:“老七,老六說對了,你的經歷越是瞭解越是覺得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