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秦夫人已經有點下不來臺了。
偏偏薄景行還要讓她更加下不來臺。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從20歲開始就沒有靠過家裡人幫助,走到今天已經足夠爲我和我喜歡的人買單。我家裡人支持當然錦上添花的事情,但就算我家裡人不支持。我也有足夠的底氣帶着我喜歡的人面對他們,告訴他們,這是我的決定。”
“我想這是一個男人在決定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成熟有擔當的人應該做到最基本的禮儀。”
“伯母。你說呢?”
“……”秦夫人還能說什麼,只能僵着一張臉,親耳聽着薄景行直白的說秦肆還是個幼稚不成熟沒有責任沒有擔當的‘男孩’,而不是男人,更是說她管的太寬,作爲父母家長手伸的太長,強橫專制,不給秦肆長大的機會。
秦夫人上次在飯店就經歷過薄景行不給她面子的場面了,但那個時候薄景行起碼沒像現在似的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直接把她架在高處不讓下來。
“呵呵,你喜歡就好。”她僵硬了半天,頂着那雙含笑的狐狸眼硬是隻乾巴巴地說了句這個,就說不出話來了。
秦朗更是覺得丟人透頂,走過去一把拉過她的手腕,拖着往外走,一邊跟葉妄川道歉:“抱歉,我先帶她走。”
葉妄川擡了擡眼眸:“秦伯父把禮物拿走吧。”
秦朗勉強扯了扯嘴角,折返回去拿上了牀頭櫃上面的大包小包的禮品,最後神態疲憊的跟病牀上女生解釋道:“我今天來之前是真心想要感謝喬小姐救了我兒子,只是沒想到會鬧成這樣子,反而惹得你不開心。抱歉。”
喬念這次沒應聲了,只是虛虛垂着眼睫,白玉似的面龐在光線籠罩下宛如靜謐的美玉,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好似沒聽到他說話,又好似回答了他那聲‘抱歉’。
秦朗常年位居高位怎麼可能不懂無言的藝術,扯動嘴角,再次露出個苦澀的笑容。
“真的很抱歉。”
他說完不再自討沒趣了,主動跟病房裡的人說:“我先帶我太太走了,就不打擾各位了。”
秦夫人替他拿了一些禮盒,板正着臉也沒什麼表情,像是也在用無聲的神情來宣泄自己的不滿情緒。
可惜相比於喬念,壓根沒人答理她臭着的一張臉。連秦朗在看到滿屋子的人沒一個站出來說要送送他們時,都有點難堪,只有她走的大步流星像一秒鐘也不想留在這裡了。
葉妄川目送兩人離開,起身給喬念接了杯水,轉身叮囑顧三:“以後再碰到他們來就說病人需要靜養。”
“好。妄爺。”顧三一口答應下來,心裡也很反感秦夫人剛剛的行爲,包括有點不滿秦朗說的某些話。
還是觀硯打破病房裡的沉悶氣氛,主動嗤笑一聲,開玩笑道:“我這算不算談了場戀愛跟有了犯罪記錄一樣。不知道還以爲我犯天條,女妖精吃了什麼唐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