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轉移了話題的夜宸修縱容的嘆了一口氣,將傅紹先前查到的那些東西都交給了慕微希。
慕微希順着之前的IP地址再一查,很快掉出了一張全華國地圖,鎖定了好幾個地方。
“清水灣,鳳凰山,幼莊……”
慕微希立刻圈出了三個地方,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道:“你看看這三個地方,住着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這一片,鳳凰山,這是……”
“夜家!”
兩人擡頭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道。
海城鳳凰山,夜家。
慕微希道:“清水灣那應該就是慕家的人了。”
對於這一點慕微希毫不意外。
清水灣裡面住了不少慕家的旁系,這裡面的人可沒幾個想要她活着的。
“但還有另外一個地方。”慕微希指着地圖上最後的那個點,滿肚子古怪,“幼莊裡面住的人也是非富即貴,會是誰呢?”
慕家作爲家族,雖說樹敵不少,但是沒幾個敢動手的吧?
夜宸修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心中已經有了算計:“不管是誰,狐狸尾巴遲早是會被揪出來。”
慕微希摸着下巴點頭:“你說的沒錯。”
兩人正說着話,別墅的燈忽然啪的一下就全部滅掉了,整個別墅都陷入了一片黑漆漆的境地,天上的月亮被烏雲遮住,夜色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慕微希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黑暗中反應過來,眨眨眼睛道:“別墅裡面好端端的怎麼會停電?”
這一片可是高檔區域,少有會停電的時候。
慕微希打開了自己手錶的電筒:“我下去看看。”
旁邊,伸出一隻寬大的手掌,扶住她的腰肢:“小心。”
夜宸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黑暗會使人帶來無盡的恐懼,但有這個人在身邊,慕微希卻覺得這番黑暗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她脣角輕輕的勾起,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沒事,放心。”
兩個人從二樓下去,樓下的菲傭們正點着蠟燭,拿着手電筒和電燈,來來往往。
轉角處,慕微希撞上了一個人。
是孟士皓。
那慘白的光打在慕微希的臉上,將她妖冶美麗的的容顏照得像個從幽冥地獄裡面爬出來的女鬼。
孟士皓被嚇了一跳,看看停住腳步,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大,大小姐?”
他一副被嚇慘了的樣子。
慕微希的燈光一直從他的腳照到了他的臉上,目光不經意的劃過他鞋子上的那一些泥土,不經意的問:“孟叔叔,這是從二樓纔下來?”
孟士皓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囫圇地點頭道:“是,樓上的電錶跳閘了,我準備拿點東西上去修修。”
慕微希故意裝作糊里糊塗的問:“電錶,不是在小花園的那邊嗎?”
孟士皓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怎麼會在小花園那邊呢,在二樓,大小姐你肯定是記錯了吧。”
慕微希跟隨着他的話點點頭:“是記錯了,對了,今天孟叔叔過來,是公司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嗎?”
孟士皓只有往不遠處看,神情焦急,含糊道:“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
他有些不耐煩了,不想和慕微希在這裡多說廢話。
慕微希卻故意拉着他一直不停的說:“真的沒什麼事情嗎?孟叔叔,你可是瞞了我好幾次啊,現在我是公司的代理董事長,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要爺爺來通知我吧。”
孟士皓隱藏住自己眉間的不耐煩,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大小姐真的想知道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能說,只是……”
他略微責怪的看向慕微希道:“圖雅這件事情大小姐實在是太沖動了,您不知道圖雅的背後站着的可是一個葉家,葉家也是海城的老牌巨頭了,您當時就不應該這麼衝動。”
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怨氣。
慕微希皮笑肉不笑的道:“孟叔叔就是覺得我應該去陪酒了?”
她倒是也猜到了孟士皓估計對這件事心生不滿,畢竟善後的事情,是他在帶着人做的。
孟士皓不走心的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您可以採取更迂迴的方法。”
夜宸修冷冷道:“只是一個葉家而已,不足爲懼。”
孟士皓看向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輕蔑,心想,你一個吃軟飯的有什麼好得意的,還敢在這裡放大話。
孟士皓陰陽怪氣道:“夜先生,話不能夠這麼說,盛楷雖然如今勢頭很猛,在業界展頭露腳,但畢竟還嫩了一些,葉家資本雄厚,是老牌家族之中一個少有能夠和慕家比肩的家族,您這大話……還是收回去爲好。”
他暗中撇撇嘴。
“孟叔叔這話變有意思了,怎麼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呢?”慕微希不爽道。
懟她男人?
問過她了嗎!
孟士皓看到慕微希的臉色實在是不好,訕笑道:“忠言逆耳,大小姐要是實在聽不進去,就算了,我去搶修電路先走一步。”
他繞過慕微希,匆匆的就離開了,腳下帶起的卻是一股淺淺的花香味兒。
那是梔子花的味道,而梔子花只在小花園裡面。
慕微希站在黑暗之中,盯着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別墅的電路很快就被修好了,整個別墅裡面又被照的一片亮堂堂的,而孟士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慕長槐正好從樓上下來:“老孟離開了?”
“爺爺。”慕微希回神之後,連忙走到他的身邊攙扶着,“他確實是離開了,只是……他今天過來是爲了圖雅的那些事情?”
慕長槐眼中閃過一絲慍怒之色:“他和你說圖雅的事情了?”
“是我逼着他說的。”慕微希的神情濃重,“爺爺,我覺得他不太對勁。”
“哦?”慕長槐古怪道,“你是覺得圖雅這件事?”
慕微希衝着旁邊站着的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很快就心領神會的將屋子裡面的菲傭全部都給驅逐了出去。
屋子裡面就只剩下了自己人。
“不是圖雅的那件事。”慕微希神情凝重,“我剛纔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從隔壁廊下過來,一看就是從小花園那邊過來的,但是他卻下意識的否認了。”
那是典型的做賊心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