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從前不知情愛滋味,總覺太過矯情,每日因別人傷心哀怨的,不若自己獨個活的自在,可這幾日她是生生了解到其中的酸甜苦辣,真真是一時不見如臨三秋,再見如臨大敵…
“不要!”再那人又一次因爲她躺着不便爲由,徑直坐上她的牀頭,芙蓉就心知不好。
果然身子下一刻就被摟住,本就無力的身子因爲他的靠近而癱軟,心裡憤憤的,就看到那人已經端起藥碗喝了一口,下一秒就直直的朝她嘴裡灌下來。
“嗚嗚…”芙蓉除了嘴上能反抗一下外,基本就是任人宰割的躺在人家懷裡。
連續幾次,一碗藥下肚,芙蓉覺得她的臉已經燙的能烙燒餅了,好不容易能喘息一口,連忙轉過頭去,作勢不理他,誰料那人竟又伸手把她頭轉過來,在她驚異又抗拒的目光中,嘴角一軟一滑,再看,那人意猶未盡的收回舌頭,見她看過來,還溫柔的一笑。
蒼白羸弱的面容,帶着深情的笑,讓人有一種惑人的荼毒。
丫,這貨到底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如冉詹,芙蓉深表懷疑,那個彬彬儒雅,纖細溫柔人,誰能告訴她,怎麼就變成了這麼個妖孽。
芙蓉覺得頭嗡嗡響,心裡痛苦又甜蜜着,說不清那個多一些。
難道這就是愛情,上一刻身在天堂,下一刻就如地獄,如此反覆。
“你…身子不好,不用…你照顧…”芙蓉滿面通紅的再一次申明,不能每次都被他搞的心臟亂跳。
那人輕笑着撫着她的發,張口就來一句情話,“就是因爲你在身邊,我才這麼好。”
芙蓉當即覺得自己是瀕危患者,隨時都會因他一句話而昏過去,連身上的痛也忽略了。
“芙兒要快些好起來,那時,便可與我一同共遊這山莊。”那人邊說的柔情的話,邊又用嘴咬着一個蜜餞塞她嘴裡。
芙蓉頭頓時就大了,咬着蜜餞結結巴巴的就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你…你到底是誰…”話落,才發現自己失言,後悔的痛不欲生,就感覺到好幾道目光直直的朝她射過來,尤其是那兩道冷芒,芙蓉扭曲着臉朝那邊看去
,果然看到風雷二人如一的表情,當即更覺生不如死。
天,她要養病啊,每天這樣對病人,心裡壓力很大的好不好,她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相處的,只記得當日在瑞王府,倆人雖是親密卻也沒他這般無遮無攬的。
一旁聽的天花亂墜的如青,此刻再也忍不住,身子抖的花枝亂顫,終是忍不住嗤笑道:“今天果真是開了眼,你這丫頭倒是有趣的很…。”說着朝她眨眨眼,目光那個意味深長。
如冉詹也忍不住輕笑,伸手撫着她的發,低頭無比純熟的在她額發落了一吻。
“你倒是說說……我是誰。”
芙蓉哀嚎,似嬌似嗲的回問:“那你說,我又是誰。”
“我女人。”直白而簡單。
一句話讓屋子裡的人都呆住,幾個人是不敢相信一貫冷情淡淡的人突然戀愛起來竟然這麼火爆,就連風雷二人眼裡都起了絲別樣。
再看那個臉紅到快冒煙的人,此刻已經完全看不到面容了,正努力的把自己往他懷裡埋。
真是太丟人了,他到底知不知道這裡很多人啊。
“哈哈哈哈…。你這個女娃娃倒是好本事…。”一個聲音洪亮大笑出聲的和尚走了進來,看到還努力往如冉詹身上埋的人,不由又是爽朗一笑。
“大師。”如青上前見禮。
慧濟摸摸光禿禿的腦門,大手一揮,“青丫頭倒是好久不見了,去後山拔些無回草回來。”
如青也聽話,當即起身就出了門。
慧濟看了下倆人,見芙蓉面色不錯,在無先前失血的灰色,當即把身上的小箱子放下,又朝牀上人大叫:“把人放平了,總這麼抱着算怎麼回事,許人傢什麼了,一個姑娘家,毀了人家的名聲。”
如冉詹眸光閃了下,拿了個軟墊子放她身後,又撫她躺下蓋好才轉身坐到一旁的軟凳上。
“一個剛好了點,另一個又病了,麻煩!”
芙蓉坐好後,一擡頭見是慧濟和尚,頓時也不扭捏了,招呼道:“大師好久不見。”
慧濟在整理箱子,看都不看她一
眼,哼哼兩聲:“你這鬼丫頭,難得能聽你稱我一聲大師。”
芙蓉想到倆人初次見面,還慫恿董葉和人家打了一架,頓時尷尬笑笑。
慧濟拿着銀針走近了,伸手給她號脈,片刻後,點點頭又狐疑的看着她,“丫頭,你這身子古怪的很,之前可是修了什麼內法?”
芙蓉這幾日手腳無力,知道怕是手腳筋斷了,身上的幾處刀傷已經敷了藥,雖然痛不過已經明顯在癒合了,用的應該就是慧濟配的藥。
她的傷看則兇險,實則都是外傷,加上之前失血過多,身體自動調養纔會昏厥這麼久,眼下傷口慢慢癒合,養兩月傷口就可痊癒,所以她也沒開口要寫方子,加上自己現在手腳無力把個脈什麼的也做不到,索性就全交給如冉詹處理。
只是這接斷脈不是一時就能解決的,自己這幾日都因爲如冉詹亂了心緒,哪裡顧得上好生想病的事。
眼下聽慧濟問起了,才如實答道:“是,芙蓉之前是被一婆婆所救,當時已經是內寒入體命不保昔,她才授了我個心法保命,我空閒時就習會,武功雖未大成,可是身子骨卻是硬朗了不少。”此話半真半假,雖然慧濟是如冉詹身邊人,她也不打算供出玉門的事。
這幾日自己晚上睡前仍是修習小半天心法,刀傷和精神纔會這般好,只是手腳仍是無動靜,她也想請教慧濟。
若真要手腳全好,怕還是要接脈用藥。
慧濟點頭,“如此就不錯了。”
芙蓉眨眨眼,聽他這麼說,對斷筋脈的事倒是不着急了,先前如冉詹這麼重的病都被這和尚拖了十幾年,自己這江湖上隨處可見的傷,他定然是法子的,想着,就對慧濟多了絲敬佩。
果然,就聽慧濟又道:“空了就把心法默給冉詹,想要接脈,還得你家男人出力。”
芙蓉那剛涌上來的那一點敬佩之心當即瓦解,這和尚分明是在調侃她,嘴角抽搐幾下,恨恨的轉頭,果然就對上了那人如沐春風的眼,一剎間,所有的羞惱全部散開,只剩下嘴角那抹貼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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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