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沉,山坡上除去馬車周圍的護衛外,清一色皆是黑色和紅色。
黑衣一個個回命後迅速離開,身邊的侍衛也一個個揭開臉上的一層膜,再看,皆是嵐閆,風和雷,還有如青和青冥。
“主,穆爾塔跌下山了。”
“嗯。”馬車裡的人輕聲應着,若有所思。
侍衛又猶豫道:“那個……病女人也一起跌下去了。”
如冉詹袖口的手不自覺的顫了下,回頭問:“那個女人?”
“那個,麻姑。”大風猶豫的說出這個名字。
是她。
如冉詹許久才點頭,疲累的揮手,“讓他們下去看看,若人還活着務必格殺。” 穆爾塔還活着的話,天瀾會是一個麻煩。
只是敢打流雲山莊的主意,動了他的人,他從來都不怕麻煩。
“回。”
嵐閆從後面的馬車出來,走到如冉詹車廂前,恭敬稟道:“主,謙少爺確實是中了軟筋散,之前應該還中了別的什麼毒,纔剛好和軟筋散相沖,人才會這樣曾假死。那穆爾塔應該說的是實話。”
“能拖幾日。”
“最多七日,怕是撐不到回莊,我看還是要問下毒的人拿來解藥。”
如冉詹頓時臉色一冷,“你是說劉鸞?”
嵐閆點頭,“應該錯不了,這是碎念。”
話剛落,車廂裡的車壁頓時砰的一聲響,整個車身鎮了下,隨後破碎的四分五裂。如冉詹一個輕身朝後面的車廂飛去。
看到遠處一輛小馬車,腳步一頓,不有自主的就朝那邊走了兩步。
嵐閆和雷滿頭大汗的跟在身後,看到主子看的那輛馬車,猶豫的張了張口滿臉的鬱色。
如冉詹回過頭正好看到他欲言又止,眸光閃了閃,“可有事瞞我?”
大雷嚇得趕緊跪地,結結巴巴的說:“剛……那個麻姑下車時候,給了幾個碎銀子讓屬下給青絕找個安身地。”
如冉詹朝前一步走,“還有……”
大雷冷汗直冒,“還,還有……叫她,芙,芙蓉。”
話剛說完,就幾道目光看過來,嵐閆驚異的,如冉詹冷冽的,大雷嚥了下口水,“屬下沒聽錯,確實叫的是芙蓉……姑娘。”
如冉詹愣愣的回頭看着那片山崖,似乎一瞬間又回到大婚那日的絕頂峰上,也是空蕩蕩的一片,除去打鬥的,滿山都沒有那個人的影子。
想起出門前,她跌跌撞撞跑來那一雙悲傷的眼,那總是欲言又止的悽楚表情,那一抹轉身時自己心底的慌亂。
如冉詹身子晃了晃,隨後一掌劈開那個小車廂。
車廂內一個病弱兮兮的男人也是滿臉的哀色,看到他,頓時就笑了,帶着不言而喻的諷刺和嘲弄。
只是未笑出聲,脖子上就是一緊,男人狠虐帶着慌亂的聲音響在耳邊,“你說,她到底是誰?”
青絕臉色青白的仍在笑,“少主都不知道她是誰,我又怎麼知道。”
“閉嘴。”如冉詹一用力,青絕的臉頓時沒了血色,他擡起手把人舉起來,一字一句的問道:“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壓抑不住的慌亂壓抑不知的心驚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一味的要個答案,要一個解釋。
要一個,她不肯認自己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