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廣場又聚齊了很許多假鬼子和僞軍,兩個膽小求饒的國軍小戰士和老百姓,此時已換好乾淨的僞裝僞軍衣服,手裡捧着烤肉吃了起來,引得被捆綁的軍民八路軍一陣大罵,罵兩個國軍不配是華夏軍人,忘了軍人的本職,老百姓忘了祖宗,做了這遺臭萬年的漢奸走狗。
兩個投降的國軍聽了深感羞恥難堪,暗暗發誓,以後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華夏軍人,雙手垂下不再吃烤肉,拿着,丟了多可惜呀!
小寶和李連長上去再次勸說,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幾挺機槍早已架好,再不投降,全部通通死啦死啦的!
換來的卻是一聲聲高昂的“華夏人民萬歲,打倒小鬼子!滾回島國老家”的口號。
對他們慷慨赴死的精神引起了保安隊和八路軍不少人的滾滾熱淚,賀副團長見差不多了,命令僞軍把他們帶下去,清洗身上的污垢後領到飯堂等候。
過了一會兒,他們都靜靜地坐在飯堂,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剛從死門關走了一趟,現在什麼也不重要,生與死只是一瞬間的事,看他小鬼子能玩兒出什麼花樣。
僞軍端來了一盆盆熱騰騰的飯菜,很豐厚,白米乾飯,還有許多的肉菜擺在桌上。不知誰先開口:“吃,要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
大夥都動起手來也,也不管裝着滿腦的疑問,自從被鬼子抓來,是吃不飽,睡不好,活幹了不少,都是殘湯剩飯,豬狗不如,開始大家都彼此鼓勵着,堅持着,幻想着會有華夏軍隊來營救他們。上級不會不管的,可是等了很久,許多戰士被小鬼子殘害了,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聽到一個來營救的聲音,漸漸都絕望了,知道落入鬼子手中,遲早都是死路一條,保衛國家的願望再也無法實現,心有不甘呀!想過一起逃跑,可是鬼子看得很嚴,一旦發現鬼子會連殺幾個人,包括老百姓,誰也不願意連累誰。有幾個幹活受了傷的士兵,都選擇了自殺。
今天鬼子要集體槍殺他們,也許這是一種解脫吧!整個飯堂只有筷子碰撞碗盆的聲音夾雜着狼吞虎嚥的聲音,誰也不管下一刻是生是死,此刻只想好好的吃頓飯!香!真他媽的香!哪怕這是最後一餐,也不得不說真的好吃。
突然飯堂空間好似凝固了。什麼聲音都停止了,有的手裡筷子夾着肉,有的口裡嚼着飯,這一刻手不再動,嘴也不再合攏,眼睛瞪得大大的,誰也不願閉上,哪怕不相信看到走進飯堂這幾個人是真實的。
“當”的一聲,不知誰的碗掉落在地上,大夥回過神,人全站了起來。讓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再次出現了進來,穿着八路軍衣服的幾個人齊刷刷的向他們嚴肅莊重地敬了一個軍禮,這一身熟悉親切的衣服,這一張張真誠的臉龐,這一個個神聖的軍禮,讓他們從黑暗中看到了曙光,從絕望中見到了希望。
一個老八路戰士顫顫驚驚地向前跨了一步,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們是華夏人,你,你們是八路軍嗎?”
賀副團長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說:“是的,我們是八路軍129師386旅772團的,奉上級命令尋找失散的士兵和營救被俘的兄弟。”
賀副團長剛說完,這個戰士行了一軍禮,激動地抱住賀副團長。四周也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有人說到:“我就說嘛,上級是不會丟棄我們的,一定會想方設法來營救的。”
聽了他的話,大家都沉默悲傷,受輕傷的兄弟多挺幾天該多好呀,就不會白白犧牲了,心中更是感到奇怪,這裡可是有兩百多的鬼子五六十的僞軍呀,也沒有聽到槍聲,八路軍怎麼就大搖大擺地站在面前。
賀副團長看出大夥心中的疑問,說道:“放心吧,這裡的小鬼子都被全殲了,僞軍也棄暗投明了,現這裡很安全,大家吃飽喝足睡個好覺,天一亮,我們得離開這裡,國軍的兄弟願意和我們一起打鬼子的,我們歡迎!”
一個國軍軍官模樣的人站了出來:“現在國共都合作了,一起打鬼子,不分彼此,我們也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部隊,只要八路不嫌棄,我們願意參加八路軍和你們一道打鬼子。”其他的國軍也紛紛贊同。
賀副團長、李連長、王雪他們臉上露出了笑容,八路軍都笑了,他們真不敢想象一個月前一支幾十人的殘兵敗將,缺槍少彈的被鬼子追着打。瞬間就變成了近四百人裝備精良,戰鬥力很強的一支軍隊,而最大的功臣保安隊,卻什麼也不要,人、槍、全留給他們。這樣的胸懷,這樣的恩情卻無以爲報對!對他們的感激,除了敬佩崇拜。又能爲他們做什麼呢?
此時,已經明白真相的幾個投靠鬼子的國軍老百姓忐忑不安。後悔不已,因爲害怕才做了這樣的決定,怎料這一切都是八路軍在演戲,演得那麼逼真,讓人不得不信他們就是殘暴的鬼子,現在肯定都瞧不起自己,接下來還不知將怎樣處置他們,在這深秋寒冷的夜晚,幾人額頭卻冒出汗來。僞軍也給他們端來同樣的飯菜,這麼好的吃的,卻是難以下嚥,食之無味,如同嚼蠟。
王雪和幾名八路軍戰士走了進來,他們惶恐地望着幾人,王雪對他們沒有嚴厲的指責,溫和地與他們交流談心,講解當前國家的形式,講解全國人民的苦難,讓他們覺悟,讓他們明白。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佛以助人成佛,普渡衆生脫離苦海爲宗旨!軍人以保國救民爲本職,爲了祖國人民,哪怕槍林彈雨,萬死不辭,哪怕赴湯蹈火,千辛不避。
王雪的一席話使他們爲自己的行爲感到內疚,慚愧。當即表態,願加入八路軍,一定會履行好軍人的本職!
昨晚的長途跋涉,今夜的短兵相接,激烈的肉搏戰,戰士們都很疲憊,人也成功救了出來,放鬆了心中的壓力,賀副團長吩咐大家好好睡上一覺,明早就留離開此地。
深夜非常寧靜,這是個興奮的夜晚,被鬼子關押了一個多月的戰士們終於獲得自由,又回到隊伍的懷抱,這是個難眠的夜晚,註定一些人又無法入眠。
小寶、紅兵守在小野的辦公室,這裡有礦上唯一的一部電話,剛纔紅兵接好了剪斷的電話線,以防有鬼子打電話打進無人接聽,發現異常情況。
幾個姑娘也是輾轉難眠。小依腦裡一直出現隨小野進房後,小野就動手動腳,一副猴急的樣子,脫衣解褲,一邊催促她倆也寬衣解帶上炕,小依趁他不備,猛地抽出放在桌上的指揮刀向小野劈去,雙手正在脫褲的小野一驚,本能用手一擋,就見鮮血直噴。一隻手腕被鋒利的指揮刀斬斷,痛的小野大聲咆哮,大聲呼救,無奈外面的人聲嘈雜,無人聽見,只能奮力反抗。
秀英見小依動了手,也掀起炕上的棉被朝他頭上罩去,小野連頭帶身被包裹住了,小依毫不猶豫連刺幾刀在小野腹部,鮮血染紅了整個棉被,身子一軟,沒有再掙扎,帶着美好的願望若是午夜枕畔,縱然剎那間死於塌上也值此生……軟綿綿的倒在炕上。也許是他太肥的緣故,血從炕上流到地上一灘灘的,很快在冰冷的地上凝固。
看似嬌柔膽小的她倆面對這樣的血腥場面,一點兒也不慌張害怕。對小鬼子在華夏造成了殺戮傷害,早就恨恨之入骨,何況和小寶他們參加了幾次戰鬥,見慣了死亡。哪怕是小寶每次都不讓她倆直接面對和鬼子拼殺,都讓躲得遠遠的,膽量也變得大的驚人,對小鬼子下手絕不拖泥帶水,殺起人來一點也不比保安隊的男人們遜色。
王雪想知道當時小野在她面前說了什麼?小寶是怎樣回答小野的?讓色眯眯的小野消除了她的非分之想。她明白如果她在現場做不到這樣的冷靜,會心慌害怕,也許會露出馬腳。被小野發現破綻,情況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她想弄個明白就開口詢問小依。
小伊滿臉燦爛地告訴他:“當時小野提出也要你去陪他,小寶說你是他的女人,是隨慰問團來華夏找他的。”
王雪一聽,“哼!張小寶這個口無遮攔的傢伙,敢說自己是她的女人。”內心卻一點也恨不起來,是他的女人,想起來心裡怎麼會有一絲甜蜜蜜的感覺。見小寶和小依平時的樣子好像一對戀人,可小依怎麼對小寶說自己是他的女人,心情是一點兒也沒有變化,一點兒也不在意,沒有一絲絲不高興的樣子,難道是自己理解錯了他倆的關係?
王雪又怎會知小依的想法,傳統的小依從小在恩施長大,見到那些國民D的軍官,有權有勢有錢的老爺、少爺哪一個人不是三妻四妾。在她心中,像小寶這樣出類拔萃的人一定會有許多女孩喜歡他,甚至嫁給他。只要小寶喜歡自己,心中有自己一席之地就足夠了,別無他求,在她內心從未想過要獨自擁有小寶與小寶一生一世一雙人!
今夜對王雪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拼殺的場面,小寶和小野對話的場景及小寶的身影一幕幕的在腦海浮現,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朗,想起和他發生的事,說過的話,讓她心情如同翻飛的蝶翼一般波瀾而顫抖……
張小寶你是語不驚人!誓不休呀!看在這次是救我的份上饒了你,下次……下次……想着想着王雪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