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隊長口中厲害的游擊隊,就是楊莊楊敏領導的游擊隊。吳號在游擊隊精心照料下,很快好了不再昏迷,除了記不起原來的人和事,腦袋瓜子一點沒有問題,只要不去拼命想以前的事,和常人無異,也不會出現頭痛現象。
游擊隊只有楊敏和那兩個隊員知道他發威的神勇,其他人打死也不相信他會是一尊大神。因吳號表現得太平常了,這種想法沒有等到多久就發生了改變。
那是半個月前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小隊僞軍,在四河頭村小河邊碰到楊敏他們,雙方攜帶槍支,衣服很是明顯,一看就知不是自己人。一觸即戰,游擊隊見對方有三十多人,自己才十條槍,加上個手無寸鐵,傷勢剛愈的吳號,哪會是僞軍對手。
楊敏讓一個隊員帶吳號先撤,她可不會認爲高強的本領就會刀槍不入,不然身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傷。吳號纔好不久,楊敏幾次想教他開槍,手握着槍就顫抖,一接觸到槍就憶起以前的事,頭痛厲害差點暈厥,楊敏可捨不得第一個吻她的大神就這樣掛了。
吳號好像對槍十分畏懼,跟着游擊隊就往村裡跑,剛跑出十多米,後面的槍聲更加激烈。兩人掉頭一看,僞軍與楊敏他們相隔不過四五十米距離。游擊隊的槍聲越來越弱,被僞軍壓着打擡不起頭來,他們子彈本就不多,要不是藉助河邊的堤坎作爲掩護,僞軍一鼓作氣就攻了上來。
有兩名游擊隊被槍擊中,手臂受傷不輕,楊敏正在緊張地爲他們包紮。
與吳號一起的游擊隊心裡很着急,放下他不管提着槍就奔去支援。在他心中可不會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而丟下戰友生死不顧,都是同村的人從小一塊長到大同時進入游擊隊,有股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義氣。
吳號心中也很着急,六神無主俯身撿起地上一塊石頭,朝六十米外叫嚷最兇衝在前面的一個僞軍砸去。
僞軍聽到游擊隊的槍聲逐漸稀疏,如此近的距離游擊隊要逃出射擊範圍沒有那麼容易,比登天還難心中大喜立功的機會到了。
自從島國軍重新開採松樹坡的礦場幾天後,就發生蘇萬輝五名手下被襲擊事件。嚇得礦場的人一般都不敢外出,少了許多尋歡作樂的機會,整天在這山裡枯燥無味,中隊長多次請求崗上聯隊長清剿這裡的反抗武裝。
有前車之鑑,崗上聯隊長加強這一地區的防範,鬼子僞軍增加不少,修建了不少碉堡據點。採用穩紮穩守,步步爲營,先只求保守住昔陽縣帝國軍利益。
太原被攻克後,有許多軍用物資源源不斷從平定縣、昔陽縣經過。不在自己轄區出事,就會得到晉升。
松下雖足智多謀,平定縣的華夏武裝抵抗不斷,帝國戰士犧牲、失蹤不少、軍用物資也損失巨大。
尤其是一夥兒由地方土匪組成的抗戰武裝,號稱獵豹大隊明目張膽與帝國軍作對。他們心狠手辣,割掉了許多帝國軍軍官的頭顱,讓帝國士兵深感惶恐。
對此北岸旅團長都訓斥松下君多次,重金懸賞獵豹大隊頭號女魔頭,希望早日消滅他們以絕後患。
現在更是非常時期,有帝國神秘部隊在平定縣山脈秘密進行軍事計劃。如果這支部隊稍出差錯,他與松下只有割腹謝罪,在這段時間自己得把握機會,清剿轄區的反抗帝國力量。所以崗下多次下令督促部下所有帝國士兵、僞軍、偵緝隊消滅華夏在昔陽的軍隊和武裝力量者重重有賞。
僞軍小隊長正做到晉升發財的美夢,前面的一個僞軍突然倒地,頭上一個血窟窿。
“媽的,掛了”小隊長張口罵道。身旁右邊的一個僞軍又如此般倒下陣亡。小隊長見狀忙向人羣中間擠了進去,嘴裡對身邊的僞軍叫道:“注意戒備,加強火力打。”
小隊長心裡很奇怪,剛纔對方槍聲那麼急速都沒有犧牲一個士兵。現槍聲慢得可以數得清,少得要隔一會兒纔開上一槍。而且剛纔士兵倒地好像沒有聽到槍聲,咋回事呢?
其他僞軍見有同伴陣亡,都蜷縮着身子往後撤退,雖然僞軍比游擊隊多兩倍,可是他們心裡害怕極了,都怕死呀!要不然怎麼會投靠鬼子,個個貓着腰朝河邊瞎開着槍。
不要說僞軍了,就是游擊隊見到鬼子就要衝到跟前時,心裡慌的要命,子彈也所剩無幾。難道就這樣犧牲在這夥僞軍槍下嗎?又有隊員受傷,心都感到絕望,卻看見僞軍連續倒下兩名。
楊敏疑惑地望着身旁的隊員,幹得好!就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誰知大家都在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全都搖頭表示不是自己開的槍。正迷糊時,僞軍又倒下一個。這下都明白不是他們乾的。
楊敏心中有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不可能呀?吳號手裡連槍都沒有。楊敏扭過頭向後面吳號望去,吳號又在彎腰撿石頭,只見他手臂用力一揮,手中的石頭朝僞軍飛去。
楊敏旋轉着脖子眼睛隨在石頭移動,驚人一幕再次出現,僞軍又倒下一個。她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游擊隊和僞軍交戰十多分鐘,子彈消耗十幾發,一個僞軍沒有打死,受傷的也只有三四個,吳號用石頭都能砸死四個僞軍,大神就是大神,經過上次的事情,也見怪不怪了。
尤其隊裡其他隊員現在才醒悟過來,這也太神了吧!怪不得隊長要我們好生對待,真如他所說這就是一尊大神!剛纔保護吳號離開的隊員,回來戰鬥時還埋怨了他幾句。這樣的人用得着別人保護嗎?心中很是慚愧。
轉眼間,陣亡四個僞軍,連他們的傷口都來不及細看,好似一搶爆頭滿面鮮血很是恐怖,讓僞軍畏懼不前。一個僞軍叫道:“隊長,游擊隊有神槍手,我們在明,他在暗,不要成了活靶子,我們撤吧。”
僞軍小隊長一聽,神槍手,他媽的,游擊隊裡什麼能人都有,槍聲聽不到,人影也看不到,如何防範。立不立功、消滅不消滅游擊隊不重要,現得保住自己小命呀!
趁神槍手還沒有對準自己,“撤,快撤,”小隊長連喊兩聲,率先跑得比兔子還快。
僞軍一見隊長都跑了,此時不走,等待何時?呼啦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地上的四具僞軍屍體,橫躺在小路上都顧不上,槍支更是不撿,逃命要緊。
游擊隊看到這戲劇性一幕,都覺得不可思議,這變化太快了吧?有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僞軍都被嚇跑了,都用崇拜的目光盯着吳號,偶像呀偶像!
楊敏心裡很是激動,剛纔在絕望時對吳號就有幾分期許,期盼他或許又能創造奇蹟救下他們。內心不僅又想起他輕吻那一瞬間,臉兒也紅了。
吳號朝游擊隊走了過來,大家像看怪物一樣。從上到下仔細打量着他,普通太普通了,和他們沒有什麼不同,又跑到僞軍屍體前。
天!四人腦袋都有一個雞蛋大的血窟窿,鮮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流。這樣大的傷口任誰也活不了,石頭力道太大,徑直打碎頭上骨頭嵌了進去。五六十米的距離,力道之狠,手法之準,他是怎麼做到的?大家心裡的震撼!無語言表,眼神都充懷着敬重感激。
游擊隊收拾起僞軍的槍,屍體扔進小河裡,扶着受傷的兩名隊員匆匆消失在河堤,抓緊時間趕回駐地。
兩名受傷的隊員臉色蒼白得無一絲血色,忙扶他們躺在炕上。把楊老伯專爲他們準備的槍傷藥要往他倆傷口處敷上止血,雖然暫時無性命之憂,但是肩上的子彈得儘快取出來。否則遲了手也廢了,再也無法打槍,這可難做了他們誰也不會呀?
原來有人受傷都是楊老伯醫治,槍傷還是楊老伯家縣城醫院的一個小侄子偷偷來幫忙的。現在這個時期,縣城出入鬼子控制很嚴,藥更是難帶,搜查出來以反抗分子處置直接槍斃。就是去請楊老伯路程較遠,沒有大半天時間是不可能趕回來的,望着炕上的兩名傷員,大家都很焦慮不知如何是好?
楊敏更是搓着雙手在屋裡急的來回走動。
“讓我來”只聽到吳號的聲音。看到他們的傷口腦中閃出了不少這樣的畫面,好像對處理這樣的事情很熟悉,簡單容易,內心本能的想法自然而然生出。
“我可以幫他們取出子彈,”停頓了一會,吳號再次說道。
“你來……”大家都望着他,現誰也不敢再對他的話有所質疑,本就是個怪人!從不輕易開口,平日裡對槍支很是排斥。男人對槍支都有一種強烈的渴望,戰爭時期有槍纔有安全感。
吳號作爲一個軍人,對槍卻那麼畏懼,摸到槍就恐慌。唉!也許是多次戰鬥中戰友的犧牲給留下了太大的陰影。卻在危難之時出奇般救下他們,現在又要幫助救護傷員,游擊隊員都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祈求他能夠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