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認清這些身外的紛擾,才能更加找到自己,也找到心愛之物。
麥彤醒過來,自己居然睡在牀上,一擡眼看見了湯姆。
麥彤不由自主的笑了,自己的心愛之物大概就是湯姆。或者,與其說自己愛的是湯姆,不如說,麥彤愛自己那顆心,愛那顆像是小童一般天真純美的心靈。
不過這愛是如此深沉絕望,麥彤一直都覺得孤單,即便以前有雷珍妮的陪伴,那真摯的友誼也不能完全的拯救她,雷珍妮畢竟是那麼精明利落的女子,與麥彤還是隔着很多大山一般的不解,或者,也許李冠雲一般,接受了成人世界的洗禮,而變成了另一種更加遊刃有餘的強者。
麥彤是不同的,直到遇到湯姆,她才豁然開朗,像是找到了全部的意義,即便只是點點星光的希望,也總好過徹骨的寒冷與絕望。
這些細細密密的小情誼,麥彤怎麼肯捨棄這難得的心心相惜,只是在這紛亂的哀怨糾纏裡,無奈佔了大半。
麥彤終究回去找雷珍妮了。
反而是湯姆裝作一個吊兒郎當的樣子,說自己喝酒爛醉,睡到楊楚楚那裡去了。
珍妮不知,是湯姆送回了麥彤,之後獨自驅車找酒店過夜。
麥彤下車的時候,是有點勇敢豪邁的,她不知道接下去事情會怎樣,只知道她會爲了這唯一的意義,試着勇敢面對人生。
雷珍妮沒睡。
時差的折磨經常困擾着珍妮。
珍妮睡不着,她質疑麥彤半夜去哪了。
還說李冠雲找了你好久。
麥彤此時突然覺得珍妮已然不那麼親切,似乎不再像是讓她感覺自由的友人,而是淪爲了至親的親人,雖然溫暖,卻表面冷酷客觀,眼神嚴肅的,直掃你內心。
麥彤隨口扯謊:“喝醉昏頭了,亂搞了下,千萬別告訴李冠雲啊。”說完就假裝累了,洗澡要睡覺。
珍妮卻不肯放過她,跟着到了浴室。
嚴厲的指責她:“你既然找到
了真愛,就不該這樣,這樣對你愛的人不公平,即便你現在騙他一時,你以爲就可以騙他一世麼,根本不可能,而且真愛不是這樣,而是你心甘情願的爲了他,受到束縛,因爲那些艱難而選擇做出改變……”
麥彤不說話,只能在心裡默默贊同。
不錯,自從開始喜歡雷湯姆之後,她確實再也沒有過亂搞的念想,真的是心甘情願的進入瑣碎的生活,爲了這份真愛,願意變成一個更好的自己。
可是那些關於未來,關於不能和湯姆永遠在一起的焦躁與不安,讓她時不時的難過。
此時,麥彤突然問珍妮:“你覺得湯姆和楊楚楚關係怎麼樣?”
雷珍妮不屑的說:“雷湯姆這種沒眼光的人,可不就喜歡楊楚楚那種貨色!”
這語氣這話句,已然十分明顯,對楊楚楚不滿意。
麥彤自然繼續追問下去:“你覺得楊楚楚不太好?”
雷珍妮搖頭,突然嘲笑着說:“這種女的,是能騙過一般人的眼睛,和我聊了好一會兒,大概能感覺到她的氣質出衆,才華過人,視野開闊,相貌呢,更是沒得說……”
麥彤頻頻點頭,驚訝:“那爲什麼不喜歡她?”
珍妮笑的詭異又帶着獨有的不易被人察覺的一絲淺淺的驕傲:“她有着深深的自卑與自傲,這樣的人很可怕,看看她居然穿了小禮服來,一看就是太重視了,不是真正的從有錢的環境中長大,而像是矯揉造作,一般人看不出來,只覺得她有禮貌。”
麥彤也回憶起來,附和着說:“我當時也覺得哪裡有不對的地方,現在想想,才知道原來是禮服。”麥彤與珍妮這些閨秀,見慣了諸如馬優米那路真正的名媛,那些清新自然,親切有力……現在想想,馬優米那溫婉動人的樣子依舊曆歷在目。
不得不說,楊楚楚與那些人一比較,果然相形見絀。
珍妮繼續說下去:“還有她說話時候,用的句子,詞語總是溫和討巧的,語氣卻帶着一些生硬,很明顯就是刻
意的討好,而內心卻不屈,這樣的人常常帶着仇恨生活,一般都覺得全世界欠她的,若是她真的成爲雷家媳婦之後,我很難想象以後雷湯姆這個傻瓜的日子怎麼過……”
被這樣一說,麥彤也覺得有道理。
可是再仔細一想,雖然珍妮分析的很詳細,而且還在說楊楚楚不好,若是平時,麥彤肯定會歡喜雀躍,覺得果然珍妮與自己一路人,果然是慧眼……
可此時,麥彤實在不覺得。
她想,珍妮倒不一定是對楊楚楚不滿,也許很可能是對於雷家媳婦這樣的一個身份不滿。
畢竟是親姐弟,即便整天對着雷湯姆就是一通罵,也看不起雷湯姆那副不求上進得過且過的樣子……可是珍妮畢竟是深愛湯姆的。
因此,纔會看不上那個要成爲雷湯姆另一半的女人。
無論這女人是楊楚楚或者別人,雷珍妮都未必看得上。
何況若是自己,雷珍妮真不知道要氣成什麼樣子。
麥彤想到這裡,更覺得對不起雷珍妮。
之後便是雷珍妮一個人喃喃講述了好多在外生活的事情,各種歡樂和困苦,像是李冠雲一般,雷珍妮確實是個狠角,揚我國威,在洋鬼子面前依舊活蹦亂跳,生活的多姿多彩。
可是介於那種負罪感,麥彤幾乎不怎麼主動接話,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這會兒天都亮了,珍妮也困了,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突然是輕快明晰的敲門聲。
本以爲是雷湯姆,不想打開門,居然是高中時代的好友,金燕婷。
實話說金燕婷在當時算是一個萬人迷一般的美女,可是與麥彤珍妮這些人顯然不一路,交情向來一般。這次突然來找珍妮,珍妮還真是受寵若驚。
麥彤懶得醒來,繼續呼呼大睡。
珍妮只得出來接待客人。
一見面,金燕婷居然不斷地要提起張嘉誠。
實話說,若不是因爲禮貌,珍妮簡直想把她趕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