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下來，基本上喬東問什麼，徐默默都會回答，只是答案不盡喬東的意。
他覺得明明每個問題都問出了東西，可又好像沒有收穫到有用的東西。
看着徐默默傻傻呆呆的樣子，喬東怎麼都不肯承認她聰明，反而覺得她是太笨了，纔沒有聽明白自己話裡的暗示。
喬東是不會知道，他那些問題接踵而至的時候，徐默默心裡翻江倒海，腦神經都快要擰成麻花了，才能巧妙地回答些沒營養的話。
好在吃過飯後，喬東很快就送徐默默回公寓那邊。
下了車，看着喬東揚長而去，徐默默心裡的石頭落了地，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頓飯吃的徐默默揪心，先不說那頓飯錢有多貴，就喬東那些問題就足夠她招架的。
上了樓，徐默默一開門，就看到客廳裡亮着燈，她不由愣了一下，緊接着就看到傅明徽的鞋放在鞋櫃旁。
“明徽？你回來了？”徐默默納悶地問。
兩三秒後，客廳裡傳來傅明徽低沉的聲音，“嗯，你去哪了？這麼晚纔回來。”
徐默默臉一白，立馬就反應過來，喬東騙了她！
而且，她能感覺得到，喬東在吃飯時候問她的那些話，除了關於傅明徽的，還有部分是關於霍氏的。
徐默默雖然還想不明白喬東的用意，但霍斯磊的話在她心裡種下種子。
沒聽到徐默默迴應，傅明徽起身走了過來。
見她站在門口發呆，他不由皺起眉頭，走過去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想什麼呢！”他在她耳邊吹了口氣，然後看着她躲閃的樣子，嘴角輕揚。
徐默默揉着額頭，“沒事，剛想到有東西落在公司了，還好不重要。”
傅明徽眯了眯眼，“晚上去哪了？”
“和朋友吃飯了。”徐默默彎腰換鞋，故意避開了傅明徽探究的視線。
“哦。”傅明徽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句，然後揉了揉她的頭頂，“我得回去了。”
徐默默愣住，直起的腰僵了僵，“我纔剛回來，你就要走了？”
“還有事情。”托住她的下巴，傅明徽在徐默默臉上親了一口。
抿了抿脣，徐默默心裡一陣懊悔，早知道她就早點回來了。
“鎖好門窗。”換了鞋，傅明徽叮囑了一句就走了。
隨着大門自動落鎖的聲音，徐默默心裡好像有什麼跟着傅明徽一起走了。
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就像是偌大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一股難以言喻的孤寂涌上心頭，彷彿一隻惡作劇的小手在撕扯心房，微痛的感覺讓人不上不下。
*
傅明徽開車出了小區後，越想越覺得奇怪。
徐默默朋友很少，就算是同事，她也都是說名字，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不僅只用了“朋友”替代了名字，甚至還有意迴避了他的視線。
最重要的是，徐默默發呆的時候，那臉色很不好看，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似的。
皺了皺眉，傅明徽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着，沒多久，他就把車停在一邊。
“讓你查的那個方菲菲，有結果了嗎？”電話撥出去後，傅明徽的聲調降了下來。
對方聽出傅明徽的不悅，小心翼翼地說：“方菲菲似乎人間蒸發了，我們怎麼都找不到她人。”
“一個女人，剛死了丈夫，她能去哪？”傅明徽這話，算是在變相提醒對方去什麼地方找。
對方早就想過這些，“火葬場，他們老家，還有他們在青城的房子和其他物業，就連公證處我們都去找過了，就是沒見到方菲菲這人。”
“最後跟她接觸過的人是誰？”傅明徽陰沉着一張臉問。
對方一陣沉默。
傅明徽不由火大起來，“連這個都不知道？”
“對不起，傅少。”辦事不利，是要受懲罰的，對方深知這一點，聲音瞬間變得無精打采。
傅明徽按了按太陽穴，“徐默默今天都見過什麼人？”
“今天徐小姐一天都在公司沒出來，下班的時候，喬少接徐小姐去吃飯了。”提起徐默默的行程，對方輕而易舉就說了出來。
出了方菲菲那事之後，傅明徽擔心徐默默會再有麻煩，就讓人暗中保護徐默默。
“哪個喬少？”傅明徽皺眉，顯然對對方的彙報不滿意。
對方也知道自己犯了錯，立馬補充一句，“是喬東少爺，爲了不讓喬少和徐小姐發現我，所以我沒敢跟太近，沒能聽清他們說了什麼。”
“喬東？”傅明徽挑了挑眉，話題一下跳回了方菲菲身上，“回頭查下方菲菲的銀行賬戶。”
“嗯？”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傅少，這事有點不合規矩。”
“合規矩的事情，也不會讓你們做。”傅明徽冷哼了一聲，又說：“找不到方菲菲沒關係，但我要知道，方菲菲這事是她自己做的，還是背後有人使壞。”
“是，我明白了。”電話那頭，傳來了男人應聲的聲音。
傅明徽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趴在方向盤上，心想着徐默默跟喬東怎麼就走到一塊了。
*
第二天一早，傅明徽剛回公司，就收到消息。
暗中保護徐默默的那個人，查到了點線索，說是找到了跟方菲菲一起鬧事的那兩個男人。
他問過那兩個男人，他們跟方菲菲根本不認識，彼此只屬於僱傭關係。
潑完黑狗血之後，那兩個男人就跟方菲菲分道揚鑣了，不過其中一個男人，無意中看到方菲菲從一輛私家車下來。
幸運的是，那個男人還記得車牌號碼的後幾位，通過這個線索，順藤摸瓜，最後查到了喬東身上。
“喬東？”傅明徽皺着眉，怎麼又是他？
“是的，那輛車的車主就是喬東喬少爺。”男人十分肯定地說：“而且，昨晚我按照傅少說的，查了方菲菲的銀行賬戶，她賬上在前天下午多了兩百萬。”
“方菲菲的老公剛剛過世，公證處那邊手續沒辦好，方菲菲根本拿不到王志國的遺產。”男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找徐小姐之前，方菲菲已經知道自己短期內拿不到錢，還委託了律師來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