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黃忠阻敵

見此,宴荔杆不由得臉色鐵青,嘴中呢喃:“高順狗賊麾下的將領的確會打戰,計謀要稍稍勝過我一籌。可是,再怎麼用埋伏計,本帥也要衝過餘吾水河去!”說話間,他雙眼一瞪,瞠目怒視迎面衝鋒而來的漢軍騎卒。

迎面而來的騎卒是別部司馬甘炎的麾下騎兵。

甘炎是甘玉的族兄,從血緣上來說應該是高順的大舅哥。他出生遊俠識字不多,在高順的手下操練多年,也算是習得一些行軍打仗的本領。這一次來高原大幕參戰,是高順在特意提攜他。因而,甘炎分外珍惜這份機會。

“第一矢放…第二矢放……馬刀準備!”甘炎一邊策馬飛馳,一邊指揮麾下的騎卒作戰。他中規中矩的按高順麾下兵卒的作戰手冊來作戰,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宴荔杆雖然屢敗屢戰,但和高順部麾下的兵卒已經對陣很多次。他對高順部騎兵的技戰術動作已經非常嫺熟,閉着眼睛也能猜想出他們的下一個動作。一開始,他很不以爲然,現在看來,這一套刻板的動作確實很妙!

“弟兄們!散開隊形!衝過餘吾水河就是勝利!”宴荔杆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的族人騎卒,表情自信的大喊。他這一套散射衝鋒隊形,正好可以減少和騎兵方陣對衝的傷亡率。所以說,沒有哪一種戰陣可以包打天下。

見敵人散得很快,甘炎卻不敢變化陣型來攻擊敵人。他麾下的騎卒皆是剛剛投降不久的雜胡降卒,一旦傷亡過重是會崩潰的。

因此,這一此騎兵對衝撞擊,敵我雙方的損失都不大。宴荔杆留下一百多鮮卑騎卒後,衝入了河水較淺的餘吾水河中;甘炎部的損失更少,只有三十來人墜落馬下。

見敵人趁着幕色離去,甘炎沒有率部追擊。他打掃完戰場後,便率領麾下的兵卒朝龍城而來。當他回到龍城時,麴良已經率部平定了宴荔部落的老營。除了極少幾名鮮卑人騎馬逃離此地,大部分的鮮卑人都成了麴良麾下的俘虜。

因此,麴良立即給受降城的高順上報戰況,請求下一部軍事行動指示。

……

……

在諾水河畔的高順當然收不到麴良的戰報,他率領大軍駐紮在諾水城和騫曼的大軍隔着諾水河對峙。與此同時,他也在等待着派出兩路大軍的消息。

卻說偏將軍黃忠。他奉高順之令北上大幕,負責阻擊可能從大幕包抄而來的鮮卑狼騎。他因而特別小心,生怕漏過一名鮮卑騎卒南下諾水城。

從受降城出發,路過鐵山城後,黃忠率領步騎一萬五千名精銳兵卒北上。在諾水河的上游湖泊處,他決定落下營寨,等候校尉太史慈的五千騎卒來匯合。

四月中,從大幕裡揚起的黃沙和煙塵被溫暖的東南風吹向了高原深處。黃忠駐紮在諾水湖畔已經有數日時間。他派李乾和沮鵠二人各自率領一千精銳騎卒,在方圓百里的範圍裡遊動警戒,偵查敵情。

黃忠知道高順在春末夏初的時節攻擊鮮卑人的本意:這是在和鮮卑人打消耗戰。

草原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春夏季節時,部落之間是不能大戰的。

這樣的時節,戰馬已經消瘦,牛羊要繁衍後代。如果爆發部落征戰,牛羊和戰馬死亡後,草原人的生存就岌岌可危了。因此,草原人一般在秋冬季節開戰,寇略大漢帝國。此時,戰馬已膘肥體壯,是馬力最強的時候。

然而,高順卻反其道而行之。仗着有整個帝國糧草的支持,他卻在春末夏初的季節突襲鮮卑人。這樣一來,鮮卑人卻耗不起了,一定要速戰速決擊敗高順的大軍。否則,他們將會迅速衰敗而亡。

“諾水河之北爲重要,我一定要防守好北方的大幕!”一念至此,黃忠目光堅毅的自言自語。他騎上戰馬,在參軍田疇的陪伴下朝大營外馳去。

就在這時,負責偵查的沮鵠率領一千騎卒,從諾水湖北方的山腳疾馳而來。“報告將軍!有五萬鮮卑人翻過大幕,朝我軍大營而來!”沮鵠一邊飛馳,一邊朗聲大喊。

田疇耳朵尖,最早聽到沮鵠喊話的內容。他立即建議:“將軍!敵人有五萬騎卒襲擊而來,我軍應該堅守營地才行啊!”

黃忠此時也聽清了沮鵠喊話的內容。他卻立即下令:“田參軍!你傳令全軍,立即隨我迎擊敵人騎兵!”

聞令後,年輕的田疇搖了搖頭。“哎!”他嘆了口氣,隨後便騎馬朝大營飛奔而去。

時間不久,沮鵠滿頭大汗,臉頰被黃沙染成了黃褐色。他氣喘吁吁的從戰馬上跳下,來到黃忠的面前請戰:“將軍!別部司馬沮鵠請求參加戰鬥!”

“沮司馬!你立即率部去大營負責守衛營寨!”聞言後,黃忠卻朗聲吩咐道。

這時候,負責偵查的李乾也率部而回。他也看到了有五萬鮮卑狼騎來襲。隨後,他與沮鵠一起負責守衛諾水河畔的大營。

時間不久,校尉張郃奉命率領一萬三千名步騎來到黃忠的附近。

黃忠命張郃率領五千大戟士排成三排在前,糜芳、李叔節和鄭益等三人統領三千精銳騎卒分列在張郃步兵戰陣的兩翼。而他自己卻親率五千名重裝強弩士兵排在張郃戰陣之後。田疇作爲黃忠副將,協助黃忠具體指揮重裝強弩士作戰。

黃忠的步兵戰陣剛剛佈置好,置鞬隗根和慕容添業等人率領的五萬鮮卑狼騎,便已經殺到了戰場附近。慕容添業是慕容的兒子。他是慕容部落的二代子弟,便開始用慕容爲姓了。鮮卑慕容部落也是後來燕國的開創家族。

除此之外,柯最部落的柯豹和闕居部落的闕居段延二人,也一起領兵而來。柯豹闕居段延二人,也是柯最部落和闕居部落的二代子弟。柯豹是柯最的兒子,闕居段延是闕居的兒子。他們二人各自統領一萬狼騎前來參戰。

“啊……哈哈哈!漢狗居然用步兵戰陣來防守!”看到黃忠的步兵戰陣後,柯豹和闕居段延等人皆哈哈大笑起來。

大笑的同時,他們率領五萬鮮卑狼騎,以錐形突擊的騎兵戰陣朝黃忠部碾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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