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雲纖磬一身精簡梨白素衣,揮汗如雨揮舞着鞭子,像是尋找一個缺口,發泄內心的悲傷。庭院中花草被辮子揮得肢體零落,萎靡在地,一片荒涼。
只見一道紅影飛掠而過,扇子唰地一展,竟堪堪擋住了雲纖磬急甩過來的鞭子。
雲纖磬將鞭子一收,旋身再將鞭凌厲地揮出。
那紅影急速回旋,幾個跟頭,倏地站定在地,避過那凌厲回過的鞭子。扇子剛收,卻被又一次甩過來的鞭子捲住,連扇帶人一齊拉了過來。
待看清來人,雲纖磬收起鞭子,淡淡道:“你怎麼來了?”
丁寒冰邪邪一笑:“當然是來看你啊?”低頭瞧了瞧腰間鞭子,勾了勾嘴角:“將我纏得這樣緊,莫不是以後都不想放開我了?如若如此,我到也很願意消受美人恩。”
雲纖磬瞟了他一眼,放開手中鞭子,伸手拭了拭額上細密的汗珠,沉默走進屋裡。丁寒冰竟搖着摺扇,不邀而進。
雲纖罄坐下倒了杯水,一飲而盡,才幽幽的開口:“這裡簡陋,你隨意坐。這裡也沒什麼可吃喝的,招呼不周,請見諒。”
丁寒冰上下打量了會兒雲纖罄,搖着扇子打趣道:“喲,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客氣了?”
雲纖罄淡然開口:“你們男子,不都喜愛溫柔的女子麼?”可是即使她變成這樣,卻也不能換回他的回眸吧?
丁寒冰斂起笑意,認真道:“不,我喜愛的是率真隨性的。”或許從他第一眼看到她,他早已淪陷。
雲纖磬扭轉頭,淡然一笑,望着天上的驕陽,岔開話題:“今天天氣,真是晴朗。”
丁寒冰卻不放過:“那麼,你告訴我,你的心情晴朗了麼?”
雲纖罄怔了怔,才笑道:“我一直很明朗啊。”可是笑意卻達不到眼底。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也開始學會了僞裝。或許從她發現她愛着那個人的時候開始。她忽然發現,內心煎熬痛苦,臉上也是可以掛着笑的。
丁寒冰嚴肅地看着他:“是麼?可你的眼睛是騙不了我的。”從前,她的雙眸清明,帶着笑意,如今,雙眸中像是隱藏了無限心事,即使是笑,他都能看出她笑中所帶的苦楚。
雲纖罄嗤然一笑“你以爲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什麼都知曉了麼?”
丁寒冰驀然一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倒是不敢當。不過,女子的心事,皆瞞不過我。好歹我也是在風月場上摸爬滾打數年的人。”
雲纖罄疑惑道:“風月場上?這是何地?爲何摸爬滾打數年,就可知曉女子的心事?”
“…”丁寒冰嘴角抽了下:“莫非你從未聽說過這地方?”
“我向來都在山上,極少下山,如何聽說的?”丁寒冰想想也是,然後神秘兮兮湊近她:“那下次,我帶你去好不好?”
雲纖罄想了想,道:“不,我不去。我要留在山上。”她若下了山,或許以後想要再回來,山莊已經沒有能容下她的一席之地了。
丁寒冰看着她眼底的哀傷,心情很是複雜。他故意放鬆語氣,笑着說道:“開玩笑的。你想去,我也不讓你去。不過,這段時日,我暫住于山上,會天天來打擾你。”說着,一溜煙,就飛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