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纖罄回到小院才停下腳步,感覺臉上一片冰涼。伸手一抹,竟滿手是淚。對着掌心的水跡,雲纖罄嗤笑了一下,走進屋裡,飯也不吃,點燃一根迷香,躺倒在牀。許久,才發覺自己竟還有意識。這個意識讓她心中一驚。爲什麼,竟然連迷香,也無法人讓她入睡了?爲什麼...
翌日早晨,柳沁兒捧了一碗蓮子羹,走進月影殿,剛好看到雲祈風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眼睛盯着荷塘,神思卻不知飄向何處。滿頭青絲盡被霧水打溼,像滿腹心事。
柳沁兒內心有些憤憤,卻又有些心疼。她緩步走過去,把蓮子羹放在雲祈風面前的石桌上,柔聲說道:“煜哥哥,沁兒親手做了碗蓮子羹,你嚐嚐。”
雲祈風回過神,對着柳沁兒微微一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進嘴裡,說:“嗯,沁兒的手藝是越來越精湛了。以前你可是不願進廚房的。”
柳沁兒聽到雲祈風誇讚,內心不勝喜悅,臉上卻露出一個苦笑:“煜哥哥就會打趣沁兒。你知道,這些年漂泊在外,任何事情都要親力親爲。我自己不學會下廚,如何撫養艾兒?”
雲祈風怔怔看了柳沁兒片刻,眼睛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沁兒,表哥知道你這些年受苦了。表哥答應你,今後定然不會再讓你受苦。”
柳沁兒輕聲說:“沁兒不要煜哥哥憐憫。”
“這不是憐憫,是表哥對你的補償。”暗夜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沁兒所受的苦,皆因她對他的愛而導致。他有這個責任照顧她。
“煜哥哥真心想要補償沁兒嗎?”
“嗯。”雲祈風點點頭。
“那麼,煜哥哥,我們成親吧!”柳沁兒看着雲祈風,滿含期待說道。
“成親?”雲祈風手微微一僵,輕聲重複。
“嗯。”柳沁兒微微勾起脣角,嘆了口氣,繼續說:“我們已經錯過了太多年,我不想再錯過。我希望有個和煜哥哥組成的家。”
“難道我們成親,就能彌補你的缺憾嗎?”他站起身,負手而立。微風拂過,衣袂飄飛。
“是。”柳沁兒起身立到他身邊,說:“我知道,或許你未曾愛過我,以前對我所做之事,也只是醉酒而爲。但是,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很名正言順的身份站在你身邊。”她頓了頓,轉眼看向雲祈風:“煜哥哥,昨夜我無意聽到你和磬兒妹妹談話。我實在不忍心看你爲了罄兒妹妹繼續傷神。而且我聽聞,如今皇上爲有意爲煜哥哥指婚,煜哥哥你肯定不會接受。但煜哥哥身爲太子,遲早是要成婚的。所以,煜哥哥,我們成婚吧。如若婚後,煜哥哥有心愛之人,沁兒不會干涉。只要求煜哥哥能讓沁兒陪在你身邊。即便是有名無實,沁兒也甘之如飴。”
“但是我有所謂!”雲祈風語氣裡隱隱有着怒氣:“你嫁給了我,你以後怎麼辦?你有沒有爲自己考慮過。”
“煜哥哥。”柳沁兒微微擡高聲音:“你知道,沁兒的幸福就是你。今生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離開你。那種相隔天涯的苦,我受夠了。你若想要我幸福,想要補償我,就答應我。我早就是你的人了。給我一個婚禮,也是你欠我的。”
雲祈風怔了怔,想起雲纖磬的話,沉默良久,才說道:“好,我們成親。”
柳沁兒怔在原地,片刻才激動潸然淚下:“真的嗎?煜哥哥,你真的願意娶我?不騙我?”
“嗯。”雲祈風站起來,背對着柳沁兒說道:“我會回宮請旨,下個月萬壽節,到丞相府迎娶你,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