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久的身子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回過頭來溫柔地看着他笑着說:“你來了。”
葉涼開看着他原本的凌厲的眉眼,被這一個溫柔地笑給柔化了,他的面色不是很好像是生病了的樣子,葉涼開想到最近有他生了大病的新聞,不禁有些擔憂。
葉涼開點點頭,看着他憔悴的面孔問道:“你生病了嗎?”
張朝久看着他的成熟了不少的眉眼,點了點頭說道:“不要緊,我有在吃藥。”葉涼開聽罷點點頭,手指有些無措的摩擦手裡的包,在想着如何開口。
張朝久指着身邊的位置說道:“你坐下吧。”
葉涼開看着那個木板凳走近坐下了,他從沒和張朝久這麼近的面對面坐下來接觸過,心裡不知怎的升起一股緊張。
張朝久看見葉涼開這樣不禁笑了,聲音柔和地說道:“我們好像還沒這樣近的坐下來說話過。”
其實張朝久的聲音並不柔軟甚至很冷硬,當聲音放低下來時會很有磁性。但是葉涼開聽在耳裡覺溫柔無比,堅冰其實也有溫柔的一面,只不過他從不輕易顯示人前。
葉涼開也笑了,面色輕鬆了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導演溫柔起來,挺適應不了的,不過我喜歡溫柔的你。”
張朝久聽見他的話想起很早以前,那時葉涼開腳受傷,他幫看傷勢 葉涼開對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導遊溫柔起來其實也很帥。”沒想到小小的一句話,自己竟然能記得這麼久。
“你喜歡就好。” 葉涼開聽到這句話一時有些無措,這句話感覺像是張朝久因爲他而變得這麼溫柔似得,不自在地說道:“我……我……”
“涼開,能陪我一天嗎?”葉涼開第一次聽他喊“涼開”,心裡有些意外又有些開心,可是要留下來……這……張朝久的眼裡有着難見的希翼,葉涼開不知爲什麼拒絕的話說不出口,最終點了點頭。
張朝久看見他點頭面容隱藏不住心裡的開心,葉涼開看見了覺得其實答應也挺好的。
張朝久拉起葉涼開的手說道:“跟我來。”張朝久的手掌很厚實炙熱,手指看起來十分的強有力,他總是讓人能輕易的感覺到男性陽剛的力量。
這是臥室,葉涼開看着桌子上琳琅滿目的獎盃獎牌,轉頭看向張朝久心裡有些疑問。
張朝久指着桌子上的獎盃說道:“這些都是我電影獲得的獎項,我其實獎盃拿多了以後就沒什麼太大感覺了,但是我第一次獲獎時心裡是最激動的,那大概在我初中。”張朝久拿起那個玻璃製品的獎盃,那上面寫着:花園中學一等獎。
葉涼開其實對他的感受很瞭解,他小時候也經常拿獎,只是激情沒有減弱到他這個地步。
張朝久轉頭嘆息說道:“他們總是說我是個天才,其實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可能天分比其他人高了一些,我的努力他們沒有看到過。”
葉涼開靜靜地聽着,他知道張朝久拍電影時是如何的認真努力。張朝久拍電影每一道工序都有參與,疲累也是普通人的兩三倍,只有這樣嚴格的要求才會出來一部讓人驚歎的作品。
張朝久看見他的眼神就知道葉涼開理解他,心裡的笑意漫上到眼睛,接着拉着葉涼開走到前面一些,指着牆壁上的相框裡,一個小男孩和一個漂亮的女人說道:“那是我九歲時照的,旁邊那個抱着我的女人就是我媽媽。”
張朝久的媽媽五官很柔和,他應該遺傳張爸爸的相貌多一些,果然下一刻,張朝久指着旁邊的一張照片裡的小男孩和一個舉着他五官深刻硬朗的男人說道:“那是我爸,我們再打橄欖球。我媽死之前,我們的關係很好,但是他娶了繼母后,我們的關係生疏很多,其實是我面對不了,他這麼快娶別的女人。”
牆上的照片大多數是獲獎時照片,關於親人的照片只有開頭那兩張,聽說張朝久和張朝陽的關係並不好是真的。
張朝久帶着他在深入過去,葉涼開並不拒絕,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張朝久爲什麼會突然對他說這些。 不過感覺今天與張朝久的距離更近了,張朝久的過去隨着話語像是電影在眼前閃過。
兩人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看夕陽落山,轉瞬間天黑了下來,葉涼開對他,告別說道:“我該走了。”
張朝久看着他點點頭,葉涼開拿着包走了,突然張朝久叫了一聲:“涼開。”
葉涼開還不及轉頭,身子便緊緊的抱住像是要被鑲嵌進張朝久的骨血中。葉涼開掙扎了一下,張朝久頭低伏在他的脖子中,脆弱地說道:“別動,讓我抱一分鐘。”
葉涼開便停下,靜靜地讓他抱着,耳邊傳來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說罷,張朝久放開了他。
葉涼開沒有回答,心情複雜地說道:“我回去了。”
WWW ◆Tтka n ◆C 〇
葉涼開向着前方遠去,張朝久一個人在後頭看着他背影離去,斂下眸子,轉身不再看他,生怕多看一眼便會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