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看了她一眼,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淡淡的說道:“要是鬧夠了的話。就回去吧。”
“我……”馬嬌嬌張了張口。
五爺根本不關心她說什麼。微微彎下身子,手從我大腿後面穿過。將我以公主抱的形式抱在懷裡。我能感受到在場的許多人的視線,探尋的,不解的。他們大概是想弄清楚我跟五爺的關係吧。
因爲手上有傷。我也不好過分掙扎,紅着一張小臉說道:“放我下來吧。這麼多人看着呢。”
他向來不喜歡跟女人扯上關係,特別是風塵女子,我不想違揹他的意願。
五爺似乎沒聽見。手反而更緊了一些,我對五爺而言。只不過是帶過來的舞伴。說是舞伴這個詞彙對我來說還有點高不可攀。在五爺心裡他到底把我當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
有可能是附和主流吧,身邊該有個這樣的女人。
而我恰巧就成爲這樣的人選。
五爺低頭看了我一眼。眼底染上蘊怒:“別動。”
我身子一僵,頓時不敢動了,可嘴裡卻還是說着:“其實你沒必要抱着我的,我可以自己走。”
五爺皺了皺眉:“然後再摔一跤?”
我被這句話,堵的啞口無言,暗自嘟囔道:“只是不小心罷了。”
周圍的人都自覺地分成兩排,李老闆跟張老闆看到眼前的情況,也紛紛追了上來,表示要送我去醫院,可五爺依舊沒有說話,阿凱打開門了,我穿的是很短的裙子,李老闆的視線一直盯着我的大長腿,我撥弄了幾下裙襬就聽見五爺說:“女人真是麻煩。”
我被抱上了車,這種貴賓級待遇,讓我如坐鍼氈,如鯁在喉。手心裡除了血還有汗,我再也沒有心情整理衣服,低頭想着怎麼去拔還插在手上的玻璃片。
我剛剛準備去拔,手就被五爺捉住。
“不是叫你別動嗎?”不容抗拒的聲音,我擡頭看着他,鋒利的眼眸目光灼灼。
“我只是想……”
“不行!”我的話還未說完,就已經遭到了阻止。
醫院距離這裡並不算遠,我忍着手裡傳來的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疼痛,看着阿凱跟五爺在裡面跟護士說話,不知怎麼的,這個時候,我竟然莫名的想笑。
“進去吧。”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在五爺疑惑的眼神中,我倉促的起身。
護士給我拉開了門,掃了一眼五爺的穿着跟長相,立馬笑的更加美豔,她朝我走過來,字正腔圓的跟我說:“已經通知了主治醫生了,你再等一下就好。”說完還瞄了五爺一眼,臉上滿是小女人的嬌羞。
“謝謝。”我微微頷首,在焦急中等待醫生的光臨。
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醫院了,沒想到再次來這裡,居然有五爺陪着,還真是造化弄人。
主治醫生拿着病歷單走過來,一身潔白的大衣,聽診器掛在胸口,他很年輕,也就二十七八歲,看了我一眼後,對着五爺笑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五爺居然也會來啊?”
醫生隨和的語氣,讓我猜測兩人之間的關係,大約不簡單。
“我早就聽說,你最近跟一個小姐走得很近,應該就是這位了吧。”
我笑容僵硬在臉上,醫生卻開始滔滔不絕,我忍着手上的疼痛,感覺半個手臂都要麻的時候五爺終於打斷了聒噪醫生的話。
五爺冷冷的挑了挑眉:“先辦事,再說話。”
醫生哈哈大笑起來:“還真是會憐香惜玉。”
五爺看他的眼神有些薄怒:“這個醫院,應該不止你一個醫生吧?”
看得出五爺有換人的傾向,醫生立馬收起不正經的笑意,很嚴肅的對我說:“跟我來。”
我點了點頭,跟隨醫生到裡面去,濃重的消毒水味讓我忍不住蹙眉,望着各式各樣冰冷的手術刀,我不禁心裡有些發憷,反而忘記了疼痛。
“別害怕,我會給你打麻藥的。”醫生手裡拿着注射器,專注的眼神透過鏡片看着我。
“好的。”我將手放在一個鋪着白布的臺上,小護士拿來一個盤子,裡面放着鑷子跟手術刀,還有止血用的紗布跟交代,我感覺一痛,整個半條手臂漸漸沒了知覺,聽着一片片玻璃碎片取出,放在器皿裡清脆的聲響,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時間不長的小治療結束時,我才發現額頭已經佈滿了細汗。
“好了。”醫生摘下口罩:“這段時間,少碰點水。”
五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依着門框,目不轉睛的看着我,我乖乖將醫生給我的藥膏放在口袋裡,望着手上包紮好的傷口,心裡忍不住有些害怕,馬嬌嬌那樣的人物,因爲我受了奇恥大辱,可絕對不是讓我手上扎幾個口子就能讓她泄氣,這次回去,指不定又要搬出什麼損招來害我……
說來說去,還是因爲五爺,有太多的女人將目光跟精力都放在五爺身上,我跟五爺走的越近,越容易成爲衆矢之的,聰明的女人,都應該知道五爺是不可能跟一個小姐鬼混在一起的,我不能妄想從五爺身上得到什麼,比起討好他,我現在更應該做的是敬而遠之。
打定主意的時候,我杵在車門外,卻遲遲不敢開口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五爺坐在裡面,挑眉看着我,語氣頗有幾分命令:“上車。”
我望着車座,感覺就像走向魔鬼的階梯,躊躇了半天,聲音微不可聞:“我……我還是自己走回去吧。”
“走?”五爺重複我話裡的字眼,薄脣微啓:“你知道這裡距離夜總會有多遠嗎?”
我搖了搖頭,剛想說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五爺的視線落在我高跟鞋上:“你從現在走起,走到明天晚上,我估計你都走不到。”
有這麼遠嗎?好像坐車很快的樣子。
阿凱朝我擠眉弄眼的,生怕五爺會立刻讓他開車:“快上來吧,等會五爺還有事情。”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五爺的耐性在以可見的速度消失,他伸出手要將車門關上,我搶先一步坐進車裡,然後將車門關上,壓抑的氣氛總算是消散了,五爺看似漫不經心的看了我一眼:“爲什麼不讓我送你?怕有人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