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牢

豔陽國,首都上京,十月初八,新皇上位第二天。

吱呀~厚重的牢門被人打開,只見裡面坐着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一身衣裳也已看不出本色,皺皺巴巴的衣服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洞,顯然已在牢房中待了數月,她目光呆滯地坐在草堆上,望着牢門。

一裝扮精緻貴氣的女子緩緩走到牢門前停下,瞥了眼牢裡落魄的女子,說:“來人,將這名女犯帶出來,本宮要親自審問。”“是,皇后娘娘。”下人們把牢裡的女子粗暴的拖了出來,綁在了木架上,便退了出去。

皇后坐在下人們提前搬來的金絲楠圈椅上,漫不經心的撥弄着自己手上的五彩鳳凰手鐲“去,讓本宮的三姐姐清醒清醒。”“是。”皇后的貼身丫鬟秀兒不知哪端來一盆涼水,一股腦地朝着被綁住手腳的水凝西身上潑去。

水凝西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涼意,目光變得清晰起來:"水晶晶,你怎麼在這。"啪!秀兒毫不留情地扇了水凝西一巴掌“放肆,皇后娘娘的名諱豈是你等賤民可以直呼的。”水凝西臉上肉眼可見地腫起了一個五指印,她流着血歪着頭疑惑地盯着水晶晶。

“秀兒,退下!她畢竟還是本宮的三姐姐,下手可不必那麼重,我與姐姐還有些私話要說,你便出去給本宮守着吧。”“是,皇后娘娘。”秀兒瞪了水凝西一眼便退了出去。

水晶晶輕笑了一聲“三姐姐,你現在是否很困惑呢,我能到今天這地位,說來還是要感謝你呢。要不是當初你收留我還讓將軍夫人收我爲義女,之後又讓我一同與你嫁進二皇子府,讓將軍府成爲二皇子最有利的武器,成功助二皇子奪得皇位,我也就不會有如今這殊榮,”說完摸了摸手上的五彩鳳凰鐲。

水凝西看到了水晶晶手上的鐲子,雖愣了一下,但目光中燃起了一絲希望:“易哥哥登上皇位了,他說過讓我在這牢房中待些時日,等一切塵埃落定,就來接我的,還有這五彩鳳凰鐲是母親在我出嫁時送我的,我又託付給易哥哥保管,怎麼會在你手上!”

水晶晶把玩着這鐲子說道:“呵,你還真是天真,這手鐲自然是易郎贈予我的,你惡名在外,德不配位,在進這牢房不到兩日,就被易郎給休棄了。”

水凝西連忙開口道:“你胡說,那日是你自己跌進蓮花池的,易哥哥也看見了,他說當時的朝堂動盪不安,是讓我藉此機會是來牢房避難的。”

水晶晶說道:“真不知說你天真還是愚蠢,你見過有誰避難將人送到牢房之地的嗎,還有,多虧將軍及夫人已對你寒心,哦不對,應該是前將軍及夫人,不然也不會知曉你已進牢門還能對當今的聖上如此忠心,不過,你也快與他們見面了呢。”

水凝西心裡頓了一下,眼眶慢慢變紅:“你說什麼!我的父親母親怎麼了!還有我的哥哥們,他們在哪!”水晶晶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說道:“自然是去他們該去的地方了,前將軍及其子如此善戰,留下亦是存在後患。”

水凝西的眼淚終是忍不住溢了出來,吼道:“水晶晶!你還配爲人嗎!我的父親他們怎麼可能會有謀逆之心,還有我當初好心撿你回來,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看,有好事都會想着你,連自己的家人都願與你同享,你怎能如此忘恩負義!”

水晶晶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終究我還是你撿來的!你口口聲聲對我好,只不過是把自己不要的強塞給我,你家人的寵愛那是我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憑什麼你一出生就榮華富貴各種寵愛,而我就是在窮鄉僻壤的地方從小幹活,苟且偷生。”水晶晶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姿態高雅地說:“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將軍府沒了,你也是個棄婦,這謀逆之罪啊,聖上說了該株呢~”

水凝西不相信地掙扎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這天下是將軍府幫忙打下的,他們不可能會謀逆的!我要見易哥哥,讓我見他!”

“這謀逆之罪,當然全憑聖上定奪,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嗯?”水晶晶一臉高傲地看着還沉浸在痛失家人悲傷中水凝西。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水晶晶一聽走進水凝西又故意跌倒在地。“皇上駕到!”衛易穿着明晃晃繡着金龍的衣袍來到牢房,一進門見到水晶晶髮絲凌亂,眼角含淚,便心疼地扶起她,對着水凝西便是一腳,水凝西感覺似乎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似的痛,臉上也逐漸從見到衛易的開心變得失望、心寒。

衛易一臉厭惡地說道:“你這罪婦!怎可對當今皇后娘娘如此不敬,本來朕看在晶兒面子上還想留你一命,看來你同你那短命的將軍府一樣,該早點從這世上消失!”

水凝西恍然如夢初醒,回想之前所做的一樁樁荒唐事,輕笑出了聲:“沒想到我這一生竟是給你們這對狗男女做了嫁衣”。衛易聽了大怒:“你這毒婦!死到臨頭還口不擇言,來人!給我割了她的舌頭。”

水凝西的鮮血沾滿了全身,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中來的,她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吼道:“你們這對人面獸心的狗男女!靠這種卑鄙手段奪得的生活是不會長久的,我咒你們不得好死~”

水凝西被割了舌頭後,衛易還覺得不解恨,親自用鞭子一鞭一鞭地抽在水凝西的身上,回想起自己當初是因爲將軍府的勢力才迫不得已娶了這毒婦,日日面對這刁蠻任性的小姐事事禮讓,有求必應,可謂是無自尊可言,於是手上鞭子的力度又加大了不少。

水晶晶這時柔弱地出口到:“聖上,算了吧,姐姐已經受到了懲罰,您就饒她一命吧~”說完好似不忍心地撇過了頭。

衛易抱着水晶晶安慰到:“還是你善良,這裡場面污穢,秀兒~帶皇后娘娘回去休息,別污了皇后娘娘的眼。”“是。”秀兒應道。

“聖上,您別怪姐姐~她...哎~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水晶晶好似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行了禮由秀兒攙扶着出了牢門。

水凝西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們的背影,似乎要把他們的身上盯出洞來,衛易深情款款地目送着水晶晶出去後,一轉頭就看到了水凝西充滿仇恨、不甘的雙眼,頓時心中的怒火被點燃,便又舉起了鞭子,毫不留情地,一鞭比一鞭更重地打在水凝西的身上,漸漸的水凝西便也沒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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