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天城一座巍峨宏偉的建築內部,此時人影來回晃動,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無論是遊廊還是門洞,處處都有衛兵把守。
穿過兩進院落到達最後一進,就會發現這裡異常的安靜,跟外面的重兵把守相比,這裡反而顯得空空蕩蕩,雖然草木繁茂,卻聽不到一聲蟲鳴鳥叫。
如果稍有些修爲的人來到此處,他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中的奧妙,這裡處處透露着危險的氣息,一些強者躲在暗處觀察着整個院落的情況,只要一發現情況不對,他們就會立即現身。
由於他們的氣息覆蓋住整個庭院,所以使得一些小動物都不敢靠近此處。
沿着臺階拾級而上,到達建築外廊,擡頭仰望就會發現,屋檐下幾尺處懸掛着一個檀木雕琢而成的方形額匾,額匾上三個大字“浩氣堂”映入眼簾,字體入目三分,讓人過目不忘。
跨進廳堂內,一副游龍戲鳳山水圖出現在大堂的中央,山水畫的左右兩邊有一副楹聯雕刻於紫晶檀木中。
只見左邊檀木寫着:獨攬青山傲青天。
右邊迴應道:斬盡蒼杉戰蒼穹。
橫額爲:天下爲尊。
此聯下方的桌椅上坐着一位中年人,中年人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深褐色的木質桌面上,兩碗茶水盈滿微涼,可見它們的主人並沒有動之絲毫。
“爹,您就歇會吧,您已經來回在這裡走了大半天了!”中年人擡起來,望着下方來回踱步的那名老者,老者衣衫不整,腰間掛着一銅製圓形酒壺,只見他揹着雙手,神情似是焦急。
就在此時,庭院中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老者連忙朝着門口行去,而廳堂上坐着的那個中年人也即刻起身,朝着院落快步的走去。
兩人並排站在臺階上,只見庭院中,一名老管家領着幾人朝着他們這個方位行來。
“夏宗主,你來了!快快裡邊請”臺階上,老者身邊的那個中年人興奮的說道,急忙走下臺階迎接來人。
而老者原本緊皺的額頭看見來人後當即放鬆了下來。
“許前輩,許家主!”爲首那名臉帶面紗的女子拱了拱手。
來人正是亂花宗的宗主夏凝芸,而領路的那個老者爲許家的老管家安若影。
站在臺階上的兩人分別爲許怡輝與許天磊兩父子。
“夏娃子,你總算來了,可讓我這把老骨頭久等了!”許怡輝依舊一臉焦急的模樣,一把拉住夏凝芸的手,朝着廳堂走去。
許天磊看見他老爹如此失禮,原本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轉頭對着那名老管家說道:“安老,辛苦你了,沒啥事你就先去休息吧!”
安若影微微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家主如果還有什麼吩咐,隨時都可以叫我!”
安若影說完後對着身邊幾位亂花宗的弟子點了點頭後就離開了。
“諸位同僚,隨許某進來吧!”許天磊向院落中紅霞、清慧以及張旭說道,至於其餘的亂花宗弟子,在進入許府的時候就已經被安排下去休息了。
“許家主客氣了!”張旭走在最前面,朝着許天磊拱手道。
隨即四人一前一後也踏進了廳堂。
就在這時,成浩,劉子染以及章小泉等人也從外面回來,衆人臉上流露出落寞的神情。
“怎麼樣?”許怡輝看着衆人急切的問道。
“還是老樣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成浩低下頭顱,臉色及其的難看。
廳堂內的氣氛顯得及其沉重。
夏凝芸看到衆人如此落寞,從乾坤戒中掏出一株藥草,許怡輝看到那株藥材後,臉上露出驚意,心情稍微平復了些。
藥草呈現幽暗色,無論葉子還是莖稈都是黝黑的,這株藥草被夏凝芸裝在一個密封的透明玻璃玉瓶中。
“這就是縹緲毒龍草!”許天磊也湊上前觀察了一番。
夏凝芸向他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四位藥材均已經齊集,那我孫女漣漪也有希望了!”許怡輝說道“可如今這個地步,青冥小兄弟下落不明,實則高興不起來。
“唉!我孫女得救了,可他的救命恩人卻生死不明!”許怡輝臉上的再次出現沉重的表情“不知此次你回宗門是否尋到了救治他之法?”
衆人自然聽得出他所說的救命恩人是誰。
“恕我才識淺薄,我查閱古籍也找不出一種救治之法,過兩日家師出關,或許她有救治之法。”夏凝芸說道。
許怡輝也只能點點頭。
自從當日斷崖之巔回來後,時間已經流逝了七天,這七天中,所有人都在許家養傷,就連傷勢最重的藍幽,若清清以及成浩三人,經過七天的修養,如今也已經恢復了大半。
斷崖之戰後的第二天,許怡輝也顧不得恢復自己的傷勢,前往斷崖之巔找尋青冥,但最後什麼也沒找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而慕牧卻被安放在了許家秘室中,夏凝芸把當日探查到了情況說給了許怡輝聽,慕牧心臟會再生這則消息雖然讓許怡輝無法理解,但許怡輝還是高興他還有一線生機。
在秘室中,許怡輝用自己的靈氣護住了慕牧的身軀,防止他的身體遭到毀壞,而在這個過程中,慕牧的那顆小心臟還在緩慢的成長着。
至於雨寒,這七日來一隻陪在慕牧的旁邊,從來沒有出來過一步。
許怡輝並沒有完全把慕牧的身份告訴給許天磊等人,徐天磊只知道,原來當年給她女兒看過病的就是這個青年。
而慕牧是當代劍聖都藪的弟子,許天磊並不知道。
夏凝芸又掏出一份羊皮卷交給徐怡輝,許怡輝接過羊皮卷,打開一看,正是當年慕牧寫給他治療他孫女許漣漪的配方。
“以二品磯靈丹爲藥引爲之服下即可,二品磯靈丹所需原料爲天寒水漓、幽冥鬼花、巴曼佘以及縹緲毒龍草!”許天磊一字一句的讀着羊皮捲上的字,讀到最後臉色也就變得難看,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配方,以前許怡輝告訴他只要找到這四種藥材就能救許漣漪的病,並沒有告訴他這四種藥材如何用,如今看到竟然還要練成二品靈丹,許天磊的心早已經涼了半截。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的臉色都是怪異的,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着許怡輝。
“你的臉色看起來怎麼像死了爹孃一樣!”許怡輝看到徐天磊這表情,連忙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隨即意識到什麼,連忙“呸呸”幾聲怒罵道“我就是你爹,我怎麼在詛咒自己!”
“爹,我還以爲只要齊集這四種藥材就能治療漣漪,可你沒告訴我還需要煉製成丹藥啊!”徐天磊哭喪着道。
要知道,靈丹在聖元帝國可是絕世珍品般存在,有市無價,每每出現一顆靈丹,都會被人擡高到天價的地步,甚至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
而煉製靈丹的煉丹師在聖元帝國也是屈指可數,地位超然,是各大勢力爭相籠絡的對象。
可貌似在許怡輝心中,根本就不把煉製丹藥的事情放在心上,殊不知,收集藥材難,但是把它們煉製成靈丹更是難於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