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滿臉怨毒,似乎怨氣和怒氣的結合體的傢伙,便是夜山和夜嶺。
自從他倆被夜玄擊敗,並且打爆了兩隻胳膊後,實力大減不說,在夜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淪爲所有人眼裡的笑柄。
因此他倆對夜玄可以說是恨之入骨,時時刻刻都在想如何才能報仇雪恨,將夜玄活活折磨而死,以消他們的心頭之恨。
所以當他倆得知夜玄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後,別提有多麼高興了,連忙召集了以前的一些狐朋狗友,商量對付夜玄的策略。
畢竟夜玄在夜家風頭極盛,而且無法無天,肆意妄爲,無視族規的存在,導致很多人都看他不爽,想要狠狠地打擊一下他,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規矩,甚至一些年輕一輩的人物在暗中思考,如果夜玄死了,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成爲夜家新的天才了。
“夜山,你雖然沒了兩條手臂,但修爲還在,怎麼說也算是一個五星武師,所以,就由你前去打探一下夜玄的住處有沒有其他人在,然後我們再見機行事。”
幾人中的一個領頭者,也是一個五星武師,此時他鼻孔朝天,輕蔑地看了夜山一眼,毫不客氣地命令道。
“夜超,你……”聞言,夜山大怒,鼻子都快要氣歪了,這個夜超不過是剛剛突破到五星武師而已,而且在以前,見到他都是山哥長,山哥短地叫着,而且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簡直就是一個哈巴狗,但是現在居然敢如此對他,呼來喝去,真是人走茶涼。
“你什麼你?”夜超鄙夷地看了夜山一眼:“你以爲自己是誰?不過是一個廢物罷了!老子看你可憐,這才幫助你對付夜玄,不然你一輩子都別想報仇!夜嶺,你說是不是啊?”
他看向了夜嶺,其他幾名夜家子弟也是滿臉嘲弄地看着這一幕,想要看看夜嶺怎麼回答。
夜山和夜嶺,一個五星武師,一個四星武師,在幾人中,實力雖強,但是由於少了兩條胳膊,卻連一星武師都不如,所以這些人根本沒把他倆放在眼裡。
之所以答應他倆,一起前來對付夜玄,不過是存了把他倆當做探查具體情況的炮灰,或者出了事,當做替罪羊而已。
畢竟以前夜山,夜嶺和已經死了的夜石,夜林,可沒少欺負他們,現在這四個人落得這樣一個悽慘下場,事實上,他們心裡還是感到非常痛快的。
“是,是……”面對夜超的逼迫,夜嶺只能縮着脖子,喏喏回答道。
“夜嶺,居然連你也……”夜山更加憤怒,眼睛圓睜,頭髮都根根豎立了起來。
“夜山。”夜嶺仰起脖子大聲道:“我們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實力大不如前,只能依附在像超哥這樣的強者下,才能獲得有尊嚴。而把我倆害成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就是夜玄,現在你就聽超哥的話,前去探查一下他的住處有沒有其他人吧。”
“不錯,你小子很不錯,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以後只要你跟着我,安心爲我做事,保證好處多多,甚至將來我繼任家主之位,爲你尋找良藥,重生手臂也說不一定。”夜超讚賞的看了夜嶺一眼,隨口誘惑道。
“好,很好。”夜山怨毒地看了夜嶺,夜超一眼,也不多說話,轉身就朝夜玄的住處走去。
“超哥。”一位三星武師修爲的夜家子弟看着夜山的背影道:“夜山此人野心極大,性格桀驁,不肯屈於人下,看來很難收服,養在身邊,無異於養了一條毒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他狠狠咬上一口。”
“無妨。”夜超滿臉陰狠地道:“放心吧,夜山活不過今天!而且現在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無論那夜玄有沒有甦醒,我們都必須將其徹底殺死,永絕後患。夜家有我這個天才就行了,其他人都應該統統去死!而且我殺了夜玄後,下一個就是他的大哥夜天,然後是夜風,只要這三個人死了,我就是夜家最有潛力的天才了,到時候,你們也全都是功臣,跟着我水漲船高,等將來我繼任家主之位,你們一個個都是元老,掌握族中大權!”
“是是,超哥前途光明,志向遠大,早晚定能一統夜家,我等皆不如也!”
“對對對,讓那夜戰趕緊退位算了,夜家在他手裡簡直是一天不如一天,實力越發弱小,只有在超哥手裡才能重振旗鼓,發揚光大,創造輝煌,將來超越城主府,成爲平陽城第一大勢力,那也是輕而易舉。”
“誓死輔佐夜超家主,共創美好未來!”
當下幾人紛紛宣誓效忠,每個人都沉浸在了對於美好未來的幻想之中,彷彿他們已經成爲夜家最爲頂尖的高層,所有人都匍匐在他們的腳下,對他們歌功頌德,進行膜拜,瞻仰,讚美。
而夜山卻滿腹怨毒憤怒地走到了夜玄的院落前,伸頭打量着其中的一切,此時木柴三人已經進了屋,十幾頭妖族屍體也被他們擡了進去。
房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響動,他也無法確定裡面究竟有沒有其他人,如果沒有,他立刻就要衝進去斬殺夜玄,但是如果夜富安排了人在裡面,就等着有人來上鉤,那就不能輕舉妄動。
“該死!”夜山觀察了一會兒,實在無法確定裡面到底有沒有其他人,頓時怒罵一聲,心裡一橫,打算先衝進去再說,大不了到時就說自己早已悔悟,是來看望夜玄的,這樣一來,也許能夠矇混過關。
然而就在他有所動作的時候,夜玄的房間中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嚇得他身體一顫,立刻停住了跨出的腳步。
“夜富叔叔,您吩咐我們斬殺的妖族都在這裡了,您看行不行啊!”
“可以,你們先去打一桶清水來,我要利用這些妖族屍體研製一種丹藥,看能不能治癒玄兒的創傷。”
“是。”
隨着這一聲答應,大米走出房間,向院子中的水井走去。
“夜富居然在夜玄的房間裡?他沒有離開去調查兇手?怎麼會這樣?”躲在暗處的夜山愣住了,生怕被夜富發覺,急忙退了回來,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夜超。
“什麼?你說夜富就在夜玄的房間裡?他沒有出去調查打傷夜玄的兇手?而是在研製一種能夠治癒夜玄傷勢的丹藥?”夜超聽到夜山的話,頓時大驚失色,差點叫了出來。
“不可能!”一個二星武師修爲的夜家子弟猛地道:“就在不久前,我親眼看見夜富和夜天急衝衝地飛了出去,此時此刻,他又怎麼可能出現在夜玄的房間中?夜山,你確信自己沒看錯?”
“我並沒有看到,只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而已。”夜山道。
“什麼?只是聽到他們的談話,你就如此確定夜富在夜玄的房間裡?”夜超大怒,啪的一聲將夜山打翻在地,怒聲道:“你個廢物,沒搞清楚實際狀況,居然就敢回來胡說八道,動搖軍心,真是該死!”
“超哥,您老消消氣。”夜嶺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腳將倒在地上,吃了一嘴灰的夜山踢開,滿臉諂媚地道:“依我之見,肯定是夜玄那雜碎有所察覺,所以讓那三個小乞丐演了一齣戲,不然夜富倘若真的在研製什麼丹藥,又豈能讓這三個非親非故的小乞丐旁觀?畢竟,即便是下品丹藥的丹方,也都是稀世之寶,等閒不能夠輕易示人。”
“嗯,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夜超臉色緩和了一些,看也不看滿臉怨毒,掙扎着從地面爬起來的夜山,而是對其他人揮了揮手,“兄弟們,揚名立萬,一鳴驚人的日子到了,是非成敗在此一舉,大家隨我殺!一定要宰了夜玄,爲夜家拔除這顆不尊族規,無法無天的毒瘤!”
這個人當真卑鄙無恥,因爲嫉妒,想要扼殺超越自己的天才,居然還不忘打出這麼大一個幌子,給對方蓋上一個大帽子,讓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把握大義,師出有名,當真是無恥之尤。
“殺!夜玄殘害族人,肆意妄爲,膽大包天,心狠手辣,早就應該被殺死,以正族規!”
“衝!此子違抗家主,目無尊長,嗜殺成性,使得許多人都敢怒不敢言,當真是妖魔附體,絕世魔頭,有他在,早晚會爲我夜家招來災禍,滅族之災,實在是罪大惡極,罪不可赦,必須繩之以法,以儆效尤,還我們夜家一個朗朗乾坤!”
這些人大約七八個,紛紛高喊着響亮的口號,滿口的仁義道德,爲民除害,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實則是爲了自己的利益和私心,一個個皆是僞君子,道貌岸然,口是心非,寡廉鮮恥。
夜玄在房間中靈識覆蓋在周圍三千米內,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面目表情全都無比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頓時他眉頭深深皺起,知道大事不妙,情況危急。
雖然他剛纔吞噬了十幾頭妖族的生命精華,但這些妖族全都是三級左右的妖兵,轉化出的血肉之力實在太少,只將他全身經脈的創傷,修復了大約三分之一,仍舊不能輕易催動身體力量,不然經脈會有再次崩碎的可能。
“這下糟了,現在只能先出去拖延一下時間了,希望夜富叔叔能夠及時趕回來。”木柴道:“大米,黃油,我們先出去擋一下,看能不能阻攔住這些人,爭取時間,等到夜富叔叔回來。”
“好,也只能這樣了。”大米,黃油點了點頭,儘管很害怕,甚至怕的身子都在顫抖,但是爲了夜玄,他們也都豁出去了。
“你們三個一定要小心,萬一不行,就自己逃跑吧,別管我了。”夜玄無奈道,他知道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不然讓木柴三人和他待在一起,必定會受到他的牽連,死無葬身之地,出去反而會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