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這種在現代習以爲常的吃食,在安慶朝還是真是第一次見,讓不少的人起了好奇心,不說別的,就是那嫩綠的青菜,就足夠激起人們的食慾,來嘗一嚐了。
在夏日這青菜可不算什麼,可是冬天,見到了青菜,也的確也稀罕物什了。
一個人按照侍者所說的那樣,試探性的夾起來一筷子的菠菜,放在鍋中,涮了涮,蘸着小碗之中的芝麻醬,吃到了嘴裡。
青菜的清香伴隨着芝麻的濃郁的味道,讓人瞬間口舌生津,食指大動!
有了第一個吃的人,剩下的人也就好奇的吃起來了。
“這火鍋還真好吃!”
“是啊,蘇公子的這個酒樓,看起來一定會紅火的!”
衆人都是邊吃邊讚歎。
雙喜站在喜迎樓後院的一個角落中,看着那吃的興致正濃的人,臉上帶起一絲笑意。
她不能回報蘇玉的深情,讓生意紅火一些,是她唯一能做的。
蘇玉端着酒杯走在風雪之中,地上的白雪,和他身上的濃紫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蘇玉整個人都仿若是從畫中走來的一般。
饒是雙喜和蘇玉已經很熟了,可是在不經意之間,仍然爲蘇玉身上的氣度所折服。
這樣的俊朗雍容的男子,不知道會惹的多少女兒家欽慕。
蘇玉把右手之中的酒杯往前一遞,用清亮的聲音道:“喜兒,今日酒樓開業,是難得的歡喜日子,你陪我喝一杯吧。”
雙喜點點頭,酒後誤事,她平日裡不曾再飲過酒。可是今日,的確是一個歡喜的日子,她不能不給蘇玉這個面子。
一杯涼酒下肚。在五臟六腑中暈染開來,卻是讓她的整個身子熱熱乎乎的。臉上也升起了兩朵紅雲。
蘇玉看着一身紅衣,臉色緋紅的雙喜,身子微微一僵,忍住了把她擁在懷裡的衝動。
酒樓開業的時候,作爲東家之一的柳意自然也是來了的,此刻他正在同一些縣中的官員品嚐這火鍋。
不經意間的一回頭,見了在風雪之中互相注目的雙喜和蘇玉。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澀。
他怎麼會不知道蘇玉對雙喜的心思?這時候,他竟然有些佩服蘇玉的勇氣,可以把一顆真心,掏出來給她看看。
雙喜自是不知道柳意這朵聖潔的佛蓮。已經悄悄的爲她盛開了,只是如常待之。
酒樓開業之後,雙喜只是偶爾過來看一看,平日裡的事情,都是交給蘇玉全權處理的。她只是會一些新奇的菜式,和一些現代的管理方法,若是論起來和這鎮中商戶的應酬和往來,一百個她,也是不如蘇玉的。
冬日裡。縱使一家人再忙,也是比夏日農忙的時候,閒暇許多的。
所謂溫飽思淫-欲,沈子言,沈硯,仿若是那不知道饜足一般的,得了空,就同她纏綿一番,不過好在兩個兄弟,倒也是知道憐惜她,並不曾讓她感覺到不適。
每當她同沈家兄弟在一起安寧幸福的呆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會不由的想起大山,那個爲她去征戰沙場的人,如今如何了?
想到了大山,雙喜便不由的想起泉子,總是覺得對泉子有些內疚,這冰冷的冬日,他一個人,在家中過的可好?
這一日,雙喜特意的熬了豬骨湯,給泉子端過去了一些。
泉子好像剛剛洗浴過,身上只是隨隨便便的披了一件長褂,前胸的位置,露出泛着光澤的皮膚,讓雙喜忍不住的別開了眼睛。
“泉子哥,我給你來送湯。”雙喜站在門外,把手中的湯,往前一送說道。
泉子狹長的雙眸,灼灼的看了雙喜一眼,帶着一絲笑意道:“喜兒,進來坐一坐吧。”
雙喜看了看泉子,想着泉子家中的冷清,終是有些心軟,擡腳就邁進了屋子。
泉子把雙喜手中瓦罐接過,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後便拿了一個雞毛撣子,給雙喜拍打身上的雪。
泉子的動作很是細心,輕柔。沒有讓雙喜感覺到多大的力道,卻把雙喜全身上下的雪,都給掃了下去。
泉子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雙喜:“喜兒,坐下歇歇吧。”
雙喜有些不自然的接坐了下來,被泉子的目光看的,有點如鍼芒在背。
因爲外面正飄着風雪,雖然還沒有到傍晚,但因爲這風雪,天色有些晦暗,兩個人在屋中,便涌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雙喜實在是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來:“泉子哥,家中還有事情,我且先走了。”說着就往外走去。
誰知道泉子卻忽然道:“別走!”
雙喜差異的看了泉子一眼。
泉子有些尷尬,語氣忽然輕了起來:“喜兒,我有點東西給你……你莫要着急走。”說着就急急忙忙的從自己的裡衣裡,拿出了一個絲帕,遞給了雙喜。
雙喜愣了一下,收了這東西也不好,不收這東西,怕又會傷了泉子。
泉子看着雙喜,語氣有些忐忑的說道:“喜兒,你莫要推辭,這東西我留下,也是用不得的。”
雙喜只好把東西接了過來,然後匆匆離開了。
泉子有些失落的看着雙喜的背影,略帶邪氣的臉上,涌起一絲失望,柳春花同他說的,也沒有起效果,他已經隱隱的有些懷疑了,柳春花教給自己的那些,討女孩子歡心的東西,是真的嗎?
喜兒還是同以前那般,不冷不熱的……
泉子不知道,不是柳春花教給他的東西不管用,而問題的根本出在了,雙喜以爲他同柳春花有了什麼呢!所以這才隱隱的排斥着他!
當雙喜打開那手帕,看到那刻着小梅花的木梳子,雙喜有些怔然,這東西向來都是男子送給心愛女子表達心意的,她如何能收下?
當下就返回了雲家。
泉子聽到了敲門聲,一臉喜色的去開門,難道是雙喜捨不得自己,回來看自己了?還是被自己送出來的禮物,所打動了?
就在泉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雙喜已經慢慢的開口了:“泉子哥,這個東西還給你。”
雙喜並沒有走進屋子中,而是站在門外,把梳子往回一遞。
泉子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凝固了,還沒等他說什麼,雙喜竟然又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他的臉色,徹徹底底的黑了起來。
只見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念着的小女人,溫聲開口,有些苦口婆心的說道:“泉子哥,這梳子不適合我,你不若送與別人吧,想來她一定是想要的。”
泉子的臉色一沉,語氣中帶着隱隱的怒意:“你要我送與誰?”
不知道怎麼的,這樣的泉子有點讓雙喜害怕,他身上傳來的氣息,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雙喜一咬牙,左右都這樣了,就一下子說清楚了吧:“柳春花收到了這個禮物,定是歡喜的。”
雙喜說完了這話,心中滿是酸澀,斂眉,不去看泉子。
誰知道,她忽然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拉扯到了屋子之中,然後就是關門的聲音。
緊接着,她就被一個炙熱的懷抱,給禁錮住了。
“安雙喜,你是成心來折磨!”泉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自己這般喜歡着她,可是她竟然要把自己推給另一個女人,自己在她的心中,難道就一點地位也沒有嗎?
雙喜忍不住的掙扎了一下,可是懷抱實在是太緊,雙喜那小小的力量,自然是比不過泉子的,這掙扎於是不過是無用功。
泉子噴熱的呼吸,噴灑在了雙喜的臉上,接着就是一個炙熱的,渴求的吻。
雙喜被驚到了,泉子已經有許久不對自己做這些逾越的事情了,對自己有禮數了許多,今天怎麼會突然這樣?
除了驚訝,雙喜的心中又涌進來一股子的怒氣,他現如今和柳春花走的那麼近,甚是還留了柳春花的貼身衣物!又對自己這般,這算什麼?
雙喜把一隻手抽出來,奮力一拍。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泉子的臉上捱了一巴掌。
泉子愣住了,放開了雙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雙喜,她竟然會打他……雖然不痛,可是他的心,着實是傷到了。
雙喜打完了,也有些後悔,不過想到那個肚兜,想到他和柳春花含笑說話的樣子,她的心就冷了下來,泉子若是喜歡自己,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她雖然抗拒,但也不會這麼憤恨。
可他若是一邊和柳春花牽扯不清,一邊又信誓旦旦的說着喜歡自己,對不起!她安雙喜接受不起這樣的喜歡!
雙喜此刻,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憤恨中,夾帶了太多的醋意。
不管怎麼說,雙喜這一巴掌還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泉子的臉上,
泉子受傷的看着雙喜,目光黯淡,
這樣的目光讓雙喜有些心虛,泉子的目光從來都是帶着魅惑的,從來都是帶着侵略性的,可是今天……他竟然用這樣委屈的目光看着自己……
泉子看着雙喜,痛聲說道:“喜兒!你真的要讓我把真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雙喜斂眉,不敢直視泉子,道:“泉子哥,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