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吳顯,眼中帶着火苗,雖然說雙喜和水生說的模糊不清的,但是他不傻,兩個之間的那種氛圍,他怎麼會感應不到?
他真真是後悔,把水生這個小子給救回來了!吳顯挖了水生一眼。
然後冷聲說道:“不要在我面前談情說愛的,我一個不開心,就會把你扔去喂狼!”
這個你,說的當然是水生,他如何捨得傷害雙喜。
雙喜聽見吳顯要傷害水生,於是就強調了一句:“吳顯,你是一個好人!”
吳顯冷哼一聲,然後就大步離開了。
見鬼的!他纔不想做什麼好人!他真想做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殺了所以垂涎雙喜的男人,然後再把雙喜囚禁起來……
吳顯知道,他做不到這些,因爲她說他是一個好人啊……
雙喜和水生互相看了一眼,爲了不刺激到吳顯,兩個人決定,暫時還是以兄妹之禮處之,不然若是吳顯真的一個不開心,就把水生給咔嚓了,她還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爲了腹中的胎兒,雙喜就暫時在吳顯的王宮之中住下了。
吳顯雖然陰晴不定,而且喜歡動手動腳的,但是到底是沒有對雙喜做出什麼真正逾越的事情,甚至是給大山送了信,告訴他雙喜現在的境況。
可惜雲山此刻已經不再雁月城了,北漠大亂,雙喜的男人們都牽扯到了裡面,雲山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那信輾轉到了雲山的手中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許多的時日了。
當日雙喜被吳顯所劫,這些男人們雖然都想着去北漠把雙喜搶回來,但是也知道,吳顯定會有防備。即便是他們去了,也很難把人搶回來。
即便是真的把人搶回來了,又能怎麼樣?吳顯已經統一了北漠。北漠的國力,甚至有隱隱壓過安慶之勢。
到時候吳顯憑藉着一國之力。想要從他們的手中奪回雙喜,也是輕而易舉的。
於是沈家兄弟,加上泉子,就打算去南昭國。
沈子言之所以又動了心思想回到南昭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是完完全全沒有一點底氣的。
南昭國政變的時候,他們都還小,可謂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年,南昭國在奸臣賊子的統治下。民心早已經不穩了。
南昭國和總是改朝換代的安慶朝不一樣,和強者爲尊的北漠不一樣,南昭國雖然地域不敵北漠遼闊,人口不如安慶多,但是南昭國的民心,向來都是齊的。
不然南昭國閉關鎖國這麼多年,說着不與安慶互通往來就真的不互通往來。
只要是南昭國的國君下令,南昭民衆,沒有不服從的。
且南昭的人,很注重血統。對於沈家的血統,是有着本能的一種崇拜和敬仰的。
南昭國是神權至上的國家,沈家自古以來。就被傳爲神的子民,要知道,有的時候信仰的力量是很大的,足以讓這些百姓,對沈家忠心耿耿了。
當初的亂臣賊子,也是冒充了皇室遺孤,纔有機會謀亂登基,只是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爲,並沒有沈家人行事的影子。一來二去的,民衆們也就起了疑心。
一羣當年擁護賊子登基的老臣們。已經在暗中知道賊子根本就不是沈家的血脈了。
當然,這些不足以讓這些老臣想着要推翻當今的南昭帝。實在是南昭帝做事太絕,不知道已經欺辱了多少老臣家中的女子,甚至是老臣妻子都不放過。
若是臣子稍有不從,便會滿門抄斬。
這一來二去的,衆人自然是恨上了當今的南昭帝,想聯起手來,推翻南昭帝,只是可惜了,現在的南昭帝,是沈家唯一的血脈,即便是昏庸,即便是南昭的百姓,有千般怨言,也得忍下來。
古人迷信,再加上沈家的神權統治,早已經深入民心,一夕之間,豈是能動搖的了的?
爲今之計,只有一條,就是找出先皇遺孤,也就師出有名了。
於是南昭國就暗中派出了一批人,去尋找沈子言等人。
而且也有人和沈家人一家子撞上了,只是那個時候,沈家人已經和雙喜密不可分了,沈子言也深知,這條路的難走,也就沒有認下當初來尋人的人。
這個人想必大家也知道,不是外人,正是南溪。
南溪南溪……取名南溪,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含義的。南,代表着南昭國,這個南字,其實早就他們整個家族的姓氏了,南家早在十幾年前,就是前南昭帝的重臣,南昭帝便賜予姓氏南,來表彰南家的豐功偉績。
當年在南昭國,這一個姓氏,代表的是無上的榮耀,但是現如今,南溪就用這一個字,來緬懷自己的故國。
至於溪,則是爲了紀念自己的妹妹溪兒了。
南溪當年懷疑過沈家人就是他要尋的人,但是後來,被沈子言的給騙過去了。
他尋不到沈家兄弟,更是覺得復國無望,一來二去,整個人都頹靡了起來。
現如今,沈家兄弟就是要去尋南溪!
沈子言帶着自己的幾個兄弟,先去神廟後面的那顆槐花樹下,挖出了當年他們身上穿着的東西,還有一方……玉璽,沒錯,就是玉璽。
這是他們逃出皇宮的時候,帶出來的唯一的物件了。
一方玉璽,足以證明,他們真正的身份。
南昭國雖然神權至上,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奸臣賊子也不會傻到不培養出自己的一些走狗,所以沈子言想要拿回自己的太子之位,然後登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如果說沈子言等人回到南昭,是鬥智鬥勇,要做的事情,是心戰。
那在安慶起事的戚寒和莫蕭等人,相較之下,就粗暴了許多。
直接是大軍壓境,然後和三公主的黨羽打了起來。
如果說只有三公主的黨羽,也就罷了,安慶一亂,竟然有幾夥勢力,相繼起事,想在安慶國這塊肥肉上咬一口。
整個安慶,現在可謂是亂成了一鍋粥。
因爲戚寒和莫蕭的關係,戚莫兩家聯手,一文一武,倒也還周旋的開。
柳意、蘇玉、雲山,自然也沒有閒着,攙和了進來,他們幾個現在以蘇玉爲首,藉助着這場戰爭,收斂着別的起義軍的錢財,然後把錢財,早暗中分成兩半,暗中押運到南昭國,用來支援沈家兄弟。
另一半自然是用來支持戚寒和莫蕭的起義軍了。
可以說,現在這些男人們,已經是擰成了一股繩,想要蕩平整個天下!然後給雙喜一個盛世江山,在這個江山之中,不會有人讓他們的喜兒不快樂!
冬去春來,局勢雖然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但是也不是能在一夕之間就能塵埃落定的。
雙喜有點懨懨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道:“子言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當初沈子言千里迢迢給她來信,告訴她讓她暫且在北漠等着,等着一切都好了,再來接她,現在離沈子言上次來信,已經有些日子了,雙喜不得不擔心。
沈子言得知吳顯願意放雙喜離開,不是沒有想過,抽身離開,然後帶着雙喜隱居。
但是他知道,有的事情,一旦沾染上了,就身不由己了,若是他現在放棄了,那麼以後將面對的,就是亂臣賊子永無停息的追殺!
還有,這一次是吳顯考慮到雙喜的感受,沒有強迫,可是以後呢?誰能保證會不會出現一個別的男人,用強權來搶奪雙喜?
所以沈子言只好一如既往,往前衝着,早日把屬於他們沈家的皇位,奪回來,才能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
沈子言知道,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北漠了,吳顯這個人雖然桀驁霸道,但是卻是一定能保護好雙喜的安全。
所以即便是心痛,也要暫時讓雙喜留在這裡。
從遠處走來看雙喜的吳顯聽到這句話,臉色一黑:“你又想沈子言了!”
雙喜回頭,給了吳顯一個大大的笑容。
“吳大哥。”雙喜的語氣很是溫和,兩個人之間,早也不見當初那劍拔弩張的感覺了。
“哎呀……”雙喜忽然捂住肚子,哎呀了一聲。
吳顯臉色更黑了,雙眼之中,就差冒出火苗了,然後問道:“怎麼了?”
雙喜摸着自己的肚子,道:“他踢了我一下。”
現在雙喜壞了這個孩子,已經有七個月了,肚子看起來,已經很是明顯了。
吳顯斜着眼睛,看了雙喜的肚子一眼,然後不悅的說道:“等這小子出來的時候,我會掐死他!”
雖然說着這話,可是吳顯的眼中,卻帶着一絲爲不可見的溫柔。
看着一個小生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點一點的變大,他的心,其實也被牽動着,甚至……有一種錯覺,誤以爲喜兒肚子中的孩子,是他的種兒。
雙喜當然知道,吳顯這個人,嘴上從來沒有饒人的時候,可是對這個孩子,着實是仁至義盡了,當初那下毒害了她孩子的麗寧,吳顯一點情面也沒有留的,讓妄想着當王妃的麗寧,遠嫁了出去,此生怕的都沒有什麼機會回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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