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秦夫人好像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大妮找來了黃文,焦急的說道。
黃文臉色一黑:“這不能久留了!”
秦將軍府上是什麼人?要是真的惹怒了,他們怕是沒命了。
大妮臉色臉色一變:“不行!我不能讓安雙喜繼續享受這榮華富貴!”
黃文可不是那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他是想報仇,可是卻也不想因此配上性命。
“大妮,咱們還是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黃文沉聲說道。
大妮當然不樂意,她好不容易混進來了,得了一個表小姐的身份,這日子過的甭說多逍遙了,怎麼會輕易的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些?
“黃文,你讓人宋彪連夜回去……讓我爹和後孃,開不了口吧。”大妮臉色一冷,猙獰的說道。
誰也不能擋着她當上表小姐的路。
黃文思慮的比大妮周全多了:“那玉佩指不定是沈家誰給安雙喜的,就是你爹孃開不了口,還有沈家人!就是把他們都解決了,你能保證秦夫人不生疑?”
黃文思慮了一番說道:“不若……咱們買上一包毒藥……給那小賤人吃下,然後咱們拿了秦府的錢財,連夜逃走?”
這邊塞人多眼雜的,到時候他們只要能逃出秦府去,就有機會!
這一日傍晚十分,大妮溜到了廚房,把給雙喜燒的泡茶的熱水中,倒入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可是沒想到,因爲太匆忙了,走了的時候,不小心的撞翻了一盅銀耳蓮子湯,把這湯,撒掉了半碗。
所謂做虐,不可活。
就在這時候,廚房的丫鬟回來了。
大妮聽到了聲音。匆匆忙忙的就溜走了,哪裡還敢逗留?
接下來,她就溜到了秦夫人的房中,拿走了秦夫人的首飾盒。
“大妮,你在這做什麼呢?”雙喜看見了鬼鬼祟祟的大妮。
大妮倨傲的抱住了手中的東西:“姑姑送了我一些東西。”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雙喜皺了皺眉毛,轉身往自己的小院子中走去。
大妮心中冷哼一聲,看你還能囂張多久,這時候秦將軍和秦夫人都不在府中,那茶水定是給雙喜燒的,等一會兒。你喝了那水……
黃文在屋中。正等着大妮:“大妮。事情辦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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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妮點頭。
“喝一些銀耳蓮子湯吧,剛剛丫頭送過來的。”黃文殷勤的把半盅銀耳蓮子湯遞給了大妮,現如今,大妮的肚子裡。好歹懷着他的孩子,他還是很在意的。
大妮看着那半碗銀耳蓮子湯,拿起來,喝了兩口,就遞給了黃文:“你也喝一些吧。”
“我喝過了。”黃文搖頭,並不去接。
“喝過了?”大妮疑惑的,她明明記得,她把這銀耳蓮子湯撒了好些的,現如今。剩下的差不多這些,黃文怎麼會喝過呢?
“啊!”伴隨着黃文的一聲尖叫。
他捂住了肚子,那本來就是青白色的陰沉的臉,竟然開始泛青了。
“大……大妮……你把藥下到……到了……蓮……中……”黃文捂着肚子斷斷續續的說道。
大妮一下子慌了神,連忙解釋道:“我沒有。我是把毒藥下到了給雙喜泡茶的水中。”
就在說話的這會兒功夫,黃文已經倒地了,身子開始抽搐了起來。
“表小姐,出了什麼事情了?”一個路過的下人,聽到了黃文倒地的聲音。
大妮的臉上一慌,連忙道:“沒事,我不小心摔了東西。”
“你下去吧,這裡沒你什麼事情。”大妮定了定神,接着說道。
大家本就不願意搭理大妮,這時候大妮開口說沒有事情了,誰還會願意多管閒事?
大妮看着那面色青灰色的,顯然已經無迴天之術的黃文,顫抖的說道:“黃文,你莫要怪我,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情。”
大妮拿了一個布包袱,把那首飾盒子打開,將裡面的東西,都倒在了上面,又隨手扯了幾件衣裳,包好了,就往門外衝去。
誰知道黃文這時候確實緩過一口氣來,伸手扯住了大妮的腳。
大妮反身一看,又是害怕,又是驚心,用另一隻腳狠狠一踏,甩開了黃文的腳,就從後門,溜了出去。
當然,後門也是有守衛的。
但是大妮現在是表小姐,想要掉開這些人,還是沒問題的。
此刻的雙喜,還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一個死劫。
廚房的丫鬟回到了廚房之後,看到了大妮的銀耳蓮子湯,撒了些之後,心裡便以爲是有人看她不順眼,來給她找麻煩的。
那表小姐是什麼人?要知道自己給送去的東西,不是滿的,自己怕是少不了一頓斥責!
若是重新做,誤了時辰,表小姐怕也不會善了,就在這時候她看到了燒好的熱水,靈機一動。
拎起來,就往銀耳蓮子湯中倒去。
心道,那表小姐不過一個山野之人,嘴可沒有那麼靈,若是吃了,也就是真的吃了。
接下來,丫鬟看着那壺中剩下不多的熱水,就索性都倒了去,重新舀了山泉水,給雙喜燒起水來。
這水,若是燒了第二遍,泡茶可不好喝呢!
大小姐對自己這些下人好,從來不曾爲難過,有時候還會把自己吃的點心,賞給大家吃,她自然是要感恩戴德,盡心做事的。
當然不能給小姐喝那燒了二遍的水了。
銀耳羹送到大妮那的時候,是滿的,黃文見了,先喝了好些,剩下的纔給大妮留下。
這毒藥,可是黃文讓宋彪去買來的,那一包,就是毒死一頭牛,都沒有問題了。
黃文喝的倒是不太多,可是這些劑量要他的命,是一定的!
大妮逃了出去,沒敢去找宋彪,要是給宋彪知道了,她害死了他的兄弟,那還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就是她巧言把這件事說了過去,可是宋彪那是什麼人?怎麼會顧念舊情,帶着自己走?怕是會拿了自己偷來的首飾,然後自己走吧!
大妮這個人,還是有點心眼的,當下把自己的臉給塗了土,又找了一個成衣店,換了一件粗布衣裳,打算肆機出城。
可是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什麼銀錢了,這時候她就想起了那當鋪。
挑出了一個金釵子,走了進去。
老闆是一個留着白鬚的老頭子,這讓大妮的心放鬆了,她其實也怕遇見那種拿了東西,不給錢的人啊!
“你給我看看,這東西值多少錢。”大妮把金釵遞了過去。
老闆接過了這金釵,掃了大妮的幾眼,在那個明顯裝了重物的包袱處,停了停,然後拿着手中的金釵,端詳了起來。
“這值多少銀子?”這是大妮最關心的問題。
掌櫃的擡眼:“死當還是活當?”
“死當!”大妮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她以後也不會回來,哪裡會贖這東西回來?還不如現在多得些銀錢。
掌櫃的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這釵,是哪裡來的。”
大妮臉色一冷:“我不當了,還我!”
掌櫃的笑了:“小娘子,莫要激動,我不問就是了,回去容了去,管它是哪裡來的……”
掌櫃的笑道:“小娘子,你這東西,我還瞧不太好,十兩銀子如何?你且到後面的客廳裡等一等,我馬上就取銀子給你。”
大妮當下也沒有多想,心道,難道憑着這一個滿大街都能看到的花樣的釵子,就能知道是秦府的嗎?
當下也就不怕了。
這一路逃來,大妮有些口渴,就端起了茶碗喝了一碗水。
喝完了之後,竟然歪歪斜斜的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掌櫃的此刻走了出來,疑惑的說道:“這藥效怎麼這麼快了?”
他哪裡知道,大妮剛剛還喝了兩口毒藥,雖然不至於要命,可是也是中了淺毒的,給這迷藥一誘發,自然就倒下的快。
從側門走出來一個精壯男子,一把扯過大妮的包裹,打了開,當看到裡面的各色珠寶後,都直了眼睛:“沒想到,看起來這麼窮的一個人,竟然有這麼多寶貝!”
老掌櫃的一眯眼,對着自家兒子說道:“我看人就不會錯。”
“爹,你是怎麼看出來她有錢的啊。”掌櫃兒子虛心求教。
“當她把釵子給我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她那粗糙的是手,哪有有錢人家的女子,會有這麼粗的手?懷着孩子,還要遠行,多半是從哪裡逃出來的,還有那沉甸甸的包袱,我看啊……多半是那得罪了主母,逃家的小妾,怕是這孩子,也不是那老爺的……這樣的人,我見的不少了。”老掌櫃洋洋灑灑的解釋道。
掌櫃的兒子一臉佩服的說道:“那這樣,也不會有人來尋她!咱們也不會有麻煩!”
掌櫃的滿意的點點頭。
掌櫃的兒子看着大妮說道:“那這人怎麼辦呢?”
掌櫃的皺着眉毛想了一下:“賣了去吧。”
“這懷着孩子呢,哪裡會有人要?”
“賣到麗春院吧,這個姿色,也就是一個粗使丫鬟,賣不了多少錢……若不是怕她醒了鬧事,誰會麻煩去賣了她。”老掌櫃的盯着大妮半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