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訶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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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行被道訶真人拉到了煉丹房的姜衡在那裡見到了近十名靈藥峰內門弟子圍坐在一個高達一丈的煉丹爐旁。
在見到道訶真人出現之後，只是喊了一聲：“師父！”
卻並沒有做出禮節性的動作。
“這些都是我靈藥峰的內門弟子，一共十個！”
道訶真人連回應都沒有，一邊帶着姜衡往裡面走，一邊介紹道：“加上外門弟子一共也就九十多個人！人雖不多，但絕對都是聽話的孩子！”
姜衡瞧着那十名目不轉睛盯着煉丹爐動靜的弟子，暗自點頭：“的確是夠聽話的！”
跟你的興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對於姜衡這個外來者，他們沒有絲毫的關注，即便是走進來的道賀真熱，也只是打了一聲招呼而已。
這要是在其餘長老門下，早就按照失禮給教訓一頓了。
但這裡是靈藥峰，道訶真人門下......那些俗禮壓根就沒有眼前的丹藥重要。
煉丹房的主房除了這一個煉丹爐之外，然後便是四周擺放着各味草藥的藥櫃，以及一個往上盤旋成半圓的梯子，那梯子的終點正好是煉丹爐爐口那裡。
道訶真人領着姜衡一路走上了梯子，站在梯子盡頭遞進出去的平臺。
在那臺上，他們看着掀開了爐蓋的煉丹爐中好似煮着一鍋熱湯一般的樣子。
沸騰的清水已經被表層的氣泡還有爐子外圍的火焰層層包裹住。
道訶真人繼續跟姜衡講解道：“瞧見這水嗎？知道這是什麼水嗎？是青巖峰山頂每月十五過後的晨間露水！”
爲何會取自這水？
姜衡從老鬼交代的藥學典籍中得知，每月十五天地間有潮汐之變，隔了一夜之後，朝陽未升起時，在山林間產生的露水最爲清純，靈氣最多。
越往高，露水的效果更好。
......
瞧着這半個煉丹爐的沸水也不知道是採集了多少露水才聚集到這麼多。
一旁的道訶真人一聲令下後，八名弟子起身，剩餘兩名弟子緩緩將真氣注入到煉丹爐中，保證煉丹爐內的火候繼續持穩。
剩餘的八名弟子則是各自從藥櫃上取下一味藥草，然後排成一列，依次往煉丹爐中扔下去。
一直到道訶真人時.....
他則是從身上取出了一枚已經煉製好的丹藥，將丹藥扔進了已經變成了八種顏色的藥水當中。
丹藥瞬間墜入到了藥水底部。
道訶真人伸手一動，煉丹爐蓋上了蓋子。
十名弟子各自分開就坐，繼續面無表情、專心致志的朝着煉丹爐中注入火焰真氣。
“走吧！”道訶真人對姜衡講道：“去嚐嚐老夫秘製的藥酒，可是你師父當年最喜歡喝的東西！”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姜衡微微一笑，與道訶真人下了梯子，正準備離開煉丹房的時候。
那煉丹爐忽然顫抖了一下，道訶真人迅速轉身凌厲的目光鎖定在煉丹爐上面。
盯着那煉丹爐開始加速顫抖的情況，立刻對着四周十名弟子喊道：
“都退出來！”
所有人盡數退到了煉丹房外。
當最後一人的腳步離開煉丹房之時，那煉丹爐的爐蓋直接被煉丹爐內的藥氣頂起，整個煉丹爐好似炸開了一般。
藥氣盯着煉丹爐蓋直接在房頂上穿了一個大洞。
......
“該死！”
道訶真人看着煉丹房內，到處傾倒的藥櫃以及四零八落的藥材、加上滿地的藥水，憤憤的罵了一聲：“這該死的丹藥到現在都還不鬆口，信不信老夫直接碾碎了你撒到清河裡面去！”
一名弟子已經衝到了煉丹房內、片刻後端着一個高腳器皿出來了。
只看見一枚丹藥漂浮在八種顏色的藥水當中。
八種顏色在火焰中炙烤了這麼久，卻依舊不融合，尤其是那丹藥。沒一個藥水都試圖去和它有所聯繫，卻都被排斥在外面。
“師父這一次是怎麼回事？”
那弟子問道，道訶真人收起怒氣，然後回答：“各懷鬼胎！”
弟子不解的看着道訶真人，姜衡也在一旁略顯疑惑的盯着道訶真人爲何會有這麼一句話。
“藥物是有靈性的！”
道訶真人將沾着藥水的丹藥從藥水中捏出來：“丹藥的靈性更濃！當一個強大的存在出現後，那些弱小便會主動聯合起來抵抗那個會改變他們的強大存在......當這種失衡，一旦因爲某一方的力量過多出現時，便會造成這般結果。誰也得不到，誰也贏不了......如何維持這股平衡，便是我們煉藥師一生要掌控的學問！”
當平衡因爲一方的強大出現時，這股平衡就會打破。
誰也得不到，那便誰也贏不了......
略有所思的姜衡，喃喃自語道：“原來你都清楚......”
道訶真人扭頭看着姜衡：“我清楚什麼！”
姜衡面無表情的說道：“清楚這丹藥爲什麼這麼渾濁！”
“那是自然，我可是煉藥師啊！！！”
道訶真人將丹藥扔給弟子：“這丹藥已經廢了，是時候該找一個新的丹藥來代替他完成接下來的煉製了......”
轉身領着姜衡離開了煉丹房前，一步步朝着道訶真人住所那裡而去。
道訶真人住在靈藥峰藥園中，他的居所是一個簡單的三間草棚。
一間是客廳，一間是臥室，一間是儲物室。
看着道訶真人直奔儲物室，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樣，在裡面扒拉了半天......
姜衡瞧了瞧外面的天空，天色已經漸漸現出了晨色，他還需要下山去參加拍賣會。
這是他答應南宮佳人的事情，他必須得過去。
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還趴在那裡找東西的道訶真人忽然開口：“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放在哪兒了？咦.....找到了！”
轉過身，一件藍白相間的袍子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是......？”
姜衡看着那皺巴巴的袍子，表示疑惑的問道。
“老九......也就是你師父當年被立爲未來掌門人人選時，穿得衣服！”
道訶真人說着將那間外套遞給姜衡：“他的東西，我就剩下這一件......現在給你了！”
......
當年......路當的衣服......
他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擡頭望着面前道訶真人，不知道爲何此刻的道訶忽然變得很高大。
他似乎再不是之前那個對什麼都不關心的煉藥師，似乎他從一開始就明白這一切的事實到底是什麼......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穿上這件衣服！他需要一個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