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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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尷尬就是原本你以爲理所當然的事情，卻成了別人眼中的笑柄。
在那一刻，四周人的驚奇，讓腳步停住的秦彬宇倍感羞恥，恨不得轉身就離開。
他收回了腳步，沉了沉心神，爲了挽回一點面子，拱手向石洞山請問道：“那請問，這第三個位置是給......”
石洞山是一個不喜歡聽廢話的人，他懶得去理會秦彬宇那點小心思，一臉冷色的說道：“你只要清楚不是你的位置就可以了！”
起身，身爲執法長老的石洞山，走到了高臺邊緣，看着底下內外們弟子，以及所有的在職導師們。
然後擡頭望向前方......
望了許久，不見開口，底下的弟子，導師們開始疑惑，並且好奇的朝着石洞山看過去的方向望去。
只瞧見那雲層突然被一頭黑羽鷹妖破開，那黑羽鷹妖極速的朝着青巖峰俯衝下來。
不少內門弟子在見到那隻黑羽鷹妖的時候，下意識拔出了兵器，但卻給石洞山制止。
他們拔出兵器的原由自然是因爲清楚那黑羽鷹妖背後是怎樣的一個讓人討厭的過去。
黑羽鷹妖落到了道臺外圍，翅膀扇動了兩下之後，兩道身影從黑羽鷹妖身上跳下。黑羽鷹妖則是再度飛回到了空中，不見了身影。
江流兒和端木禮貌的朝着高臺上掌門恆宋真人拱手施禮，不管兩方的關係如何，這終究是一個規矩。
施禮完畢後，兩人四下尋找一處他們能坐下的位置。
目光落到外門弟子身上，不少外門弟子心中早就被兩人造成了強大的陰影。
下意識的低下頭，摸了摸彷彿還泛着淤青的臉頰。
目光最終轉到了內門弟子那邊......按照規矩和地位，他們有足夠的資格站到那裡去的。
只是姜衡不允許他們站着！
片刻後，一把巨大的鏽劍同樣穿透了雲層，從天空中落下。
在上萬內門弟子，數十名導師，以及近百名內門弟子的注視下、那御劍飛行再度真真實實出現在人們視線當中。
第一次見到御劍飛行的石洞山和道訶真人紛紛露出了異色，不僅僅是因爲瞧見了古鏽劍，更是因爲他們知道那邊劍不會飛，能飛的只有劍上的人。
“這個人竟然會飛......”
而當這個人轉過身的時候，那一張看似掛着笑容的臉出現時，不少外門弟子當場就懵了。
“是那個瘸子！”
那名經不住開口的弟子下一刻便被一道目光嚇得後退了兩步，只瞧見姜衡已經取出了他那根象徵身份的翠竹棒，衝着他的方向做出敲一敲的動作、一臉奸笑的樣子：“小心點哦.....”
而這時，在原地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適位置的端木衝着姜衡喊道：“師父，我和師叔坐哪裡啊？”
姜衡隨手一指：“那裡不就有空位置可以坐嗎？”
在他一指之後，所有的人臉色當時就變了。
連高臺上幾位長老都是面色一青、因爲他所指的位置可不就是內門弟子前的三個空位置嗎？
“那是給你的位置！”
高臺上蒼風長老笑呵呵對姜衡提醒道：“姜師侄，那是給你留的位置！”
“不用！”姜衡說着話，已經腳踩飛劍落到了高臺上，指了指石洞山離開後空出來的位置，說道：“我坐這裡就行！”
蒼風長老身邊挨着永德長老滿臉寒意的說道：“那是執法長老石洞山的位置！”
“哦！沒椅子啦？”姜衡隨即搖搖手：“沒關係！我自帶了！”
納戒中一道金光閃過，一把金光燦燦的金色小馬紮坐落到了八位長老最西邊的位置。
姜衡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在上面，悠閒的翹着二郎腿瞧着底下早已經被高臺上發生的變故驚得下巴要落地衆人，禮貌的微微一笑。
“當煉器師就是方便，想煉啥，就煉啥！”
如此放肆！
如此狂妄！
如此沒有禮數的行爲！
用道訶真人的話來評價：“我越來越覺得這小子跟當年的老四像了！你瞅瞅這厚臉皮的樣子......”
道訶真人說辭，姜衡自知那是替他打場的玩笑話。
只是這玩笑話並沒有壓制住其餘長老的怒火、緊挨着永德長老身邊的成化長老。
關於這兩位長老，姜衡腦海中資料有很多，但最多的不是關於他們禪武境三階實力曾有過的戰績。
而是在這十年裡面，這兩位長老私下裡私自納賄的醜聞，一張紙一份，也足足能堆起一座小山了。
只看見怒火沖天的成化長老、忍不住站起身，指着姜衡怒喝道：“放肆，這裡豈是你個小輩能呆的地方！”
“敢問你是？”姜衡故意問道：
“老夫成化！”成化長老故意挺直了腰板說道：“我乃是八峰長老中.......”
“纔是個長老啊！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姜衡打斷了成化，隨即毫不示弱的說道：“我乃青巖別派掌門姜衡，按照當初定下的規矩，我的地位和你們恆宋掌門的地位一般高低。我自知年幼，所以便退讓一步，但至少也得是副掌門的級別。你來告訴，是我這個副掌門級別高，還是你這個長老級別高！”
成化怒指姜衡道：“強詞奪理，趁現在趕緊給老夫下去，不然......”
姜衡面色陰冷的盯着他：“不然怎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跟我打一架？”
“夠了！”
臉上瞧不出感情的恆宋真人，沉聲一喝“莫要因爲這種事情在此喧譁，當着這麼多弟子面，你們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說到‘身份’二字的時候，姜衡發覺恆宋真人故意加重了一下。不知道這次加重又是針對他和成化長老中哪一個。
見着成化長老坐回原位後，看向還站在高臺邊緣的石洞山，石洞山全程都保持着冷漠的狀態，除了執法以外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都是麻煩事，他自然不會去管。
直到聽到恆宋真人傳話：“洞山師弟，開始吧！”
石洞山方纔點點頭，然後在高臺邊緣開始按照往年的規矩，將此次門派大選的規章制度講述一遍。
趁着石洞山講話的空隙，道訶真人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座位換到了姜衡身邊，然後又在衆目睽睽之下和那姜衡小聲私語道：
“小傢伙，你可真是欠抽啊！比你師父當年更欠抽！”
姜衡聳聳肩，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大長老這是哪裡話！我只是最大限度的爭取本屬於我自己的權限和待遇而已，有錯嗎？”
“錯不錯？”道訶真人用手指了指姜衡：“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姜衡笑道：“我是真不懂！”
“老夫也不管你懂不懂！”道訶真人目光發直盯着姜衡屁股下的古怪玩意：“這是何物？看上去，有點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