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早就盯着帝王應天的一舉一動了,看到這個動作,他下意識地將不多的光明神力凝聚在腳下,然後趕緊抽身暴退。
下一刻,墨非臉色陡然大變。
天道視野下,他這次終於看清了帝王應天這空間牢籠的可怕之處。
有光明神力相助,墨非這次並沒有被關進空間牢籠裡,可在他抽身暴退的同時,他卻親眼看到,就在他面前,一塊一塊的空間被凍結,一個個無形的牢籠先後不斷落在他跟前,似乎只要稍微慢了一步,他就會被新的牢籠關進去。
毫無疑問,帝王應天這是打算窮追不捨了,墨非每後退一步,破開一個空間牢籠的束縛,剛纔所在的位置就出現了一個新的空間牢籠,隨着墨非漸行漸遠,空間牢籠越來越多,直追墨非而去。
突然,墨非腳下一停。
幾乎同時,一個新的空間牢籠頓時將墨非關在了其中。
完全沒有給他反應時間,隨即墨非就發現,自己已經跟着這個空間牢籠一起,落在了帝王應天面前。
“哦,居然不躲了?可惜,朕可沒打算手下留情!”
看着突然沒有再跑,終於落在自己手中的墨非,帝王應天只是稍微有些詫異,然後就毫不在意地抓向了墨非。
墨非臉色發白,嘴角抽了抽。
不躲了?怎麼可能?
要是能夠一直就這麼躲下去,墨非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乾脆就這麼跟帝王應天僵持下去算了。
見識到帝王應天真正的實力,墨非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能夠僵持下去,保住性命就很不錯了。
問題是,要想擺脫空間牢籠,就只能不斷耗損光明神力。
而他先前爲了救三宗六派那些人,一記大光明神拳,幾乎把他體內的光明神力消耗了七七八八,早已是所剩無幾了。
這麼繼續躲下去,就算他自己不嫌麻煩,可他體內的光明神力不夠了啊。
反正遲早都躲不掉,那還不如省點光明神力,乾脆直面帝王應天算了。
眼看着帝王應天抓向自己,墨非雙眼頓時一片赤紅。
“武魂爆發,三千六百倍!”
“符武力沖天,高段九龍之力!”
轟!
驚人的力量氣息陡然自墨非身上爆發了出來,並沖天而起。
昂!
一陣龍吟聲,緊接着在墨非體內響起。
墨非這次火力全開,可沒有用禁制仙紋隱藏氣息。
而且,這種狀態下的墨非,力量氣息太強了,瞬間就籠罩着整個皇宮大內,僅僅是禁制仙紋,恐怕也無法再遮掩了。
不止是力量氣息,幾乎同時,墨非周身靈光閃爍。
巨力,守護,火焰,雷電,四大仙紋的力量驟然爆發。
這分明就是仙紋域場,還是四大仙紋域場同時發動。
幾乎是一瞬間,墨非就感覺體內的仙力直接被消耗一空,九宮仙門正在全力補充枯竭的仙力。
在此之前,墨非每次頂多就是使用一個仙紋域場,同時拿出四個仙紋域場,這絕對是超負荷了。
可沒辦法,帝王應天太強了,想要跟帝王應天硬碰硬,他只能全力以赴,拼了!
砰!
墨非一拳打出去,還沒碰到帝王應天的手,就好像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上。
咔擦!
隨着一陣碎裂的聲音,在墨非地強力碾壓下,這堵無形的牆壁,頃刻間崩塌。
然而,就在墨非勢如破竹,繼續衝向帝王應天時,他的臉色陡然一變。
卻見帝王應天那隻手的前方,數不清的裂紋,竟早已將他整個人都包圍了。
“力氣挺大,這也是一種符武吧?可惜,還是差了點。
嚐嚐朕的這招空間撕裂,好好體會一下,整個人被瞬間撕成碎片的感覺。”
帝王這話才說完,墨非就瞳孔一縮。
卻見四面八方那些數不清的裂痕,突然十分密集地向他飛來。
沒等墨非反應過來,一道裂痕已經劃過了他的拳頭。
仙器拳套上,瞬間多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可就是這麼一道劃痕,卻讓墨非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怎麼可能?”
拜託,這拳套可是仙器,而且,製成拳套的那些材料,跟神器相比,也未必就遜色多少。
當初,即使是跟那些堅硬無比的純金屬戰士硬碰硬的時候,這兩隻拳套都不曾損傷分毫。
可剛纔就這麼一道簡單的裂痕而已,居然也能在這仙器拳套上留下劃痕。
這裂痕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可能這麼凌厲?這簡直就是連神器都能破壞的力量。
然而,容不得墨非多想,因爲就在下一刻,數不清的裂痕紛紛落在了他身上。
墨非頓時感覺自己被數不清的刀劍砍在了身上,關鍵是這些還都不是普通的刀劍,這分明就全是神器。
試想一下,當數不清的神器一擁而上,全都朝你身上打招呼時,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墨非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瞬間被撕成碎片,這倒是不至於,可他只感覺自己正在被數不清的刀劍凌遲。
是的,就是凌遲。
哪怕墨非全身都是火焰,還有守護仙紋等雙重力量的保護,可不論是小五行聖經的火焰,還是守護仙紋的保護力量,在這些凌厲無比,堪比神器的一道道裂痕面前,擺明了不夠看。
還好,經過小五行聖經的火焰,還有守護仙紋的兩次抵擋後,這些裂痕的力量被削弱了一大截,落在墨非身上時,已然是所剩無幾了。
可縱然如此,墨非依舊是瞬間就成了血人。
以肉身硬抗神器,哪怕僅僅是具有神器的鋒利,卻並沒有神器威能的一道道裂痕,這也不是任何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墨非也不行。
在神器面前,別說是仙體圓滿,接近神體,就是真正的神體,恐怕都夠嗆。
數不清的裂痕,繞着墨非的身體不停飛舞,留下一道又一道醒目的傷口。
過了好一會兒,隨着帝王應天收手,這些裂痕這才終於消失。
可這時候,墨非早已不成人形,不僅渾身是血,更重要的是,那裡似乎就剩下骨頭架子,還有依稀可見的內臟。
墨非身上的衣服,還有血肉,分明就早已被剛纔的那些裂痕徹底攪得粉碎,丁點不剩。
這纔是凌遲,真正的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