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284時小姐惦記我老公?
10年凡爾賽三個字尚且還沒問世,如果當時有這三個字時月一定會說江意這段話就是在反凡爾賽。
不知道是限量版幾個字說出來,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相信的,即便江意自己本身不在意什麼奢侈品,但在收取這個圈子裡遊走,出席高檔場合都是需要這些東西的。
傅奚亭雖說身爲首富,無需任何奢侈品傍身, 光是憑藉一個名字就足以讓人敬畏。
可江意這人在身份上不僅僅是傅奚亭的妻子,還是一個公司的老總。
脫離傅奚亭身邊時,她需要這些東西來給自己撐門面,不管是豪車豪宅還是奢侈品。
而今日她說出這些話,讓時月內心翻涌。
江意呢?
她必須承認自己就是故意的,故意說出這番話來刺激她。
她萬般肯定的事情是不管傅奚亭對時月有沒有半分感情, 但時月對於傅奚亭都是傾覆過真心的。
她望着傅奚亭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熟悉, 不管是上一輩子在林景舟身邊, 還是這輩子在傅奚亭身邊,這樣的眼神她都見過無數次。
愛而不得。
便因愛生恨。
這樣的劇本即便她自己沒有拿過,也見過太多次。
“外界都說傅總和江總伉儷情深,傅董對江總更是寵愛有加,這段婚姻着實是令人羨慕。”
時月忍住自己內心氾濫的情緒,說着昧良心的話。
即便此時此刻她恨不得能手撕了江意,但以她的段位還是能忍的。
江意隨手將包擱在了辦公桌上,又轉身回到了沙發前:“伉儷情深算不上,但就目前來看,傅先生確實是個不錯的丈夫。”
“實在是讓人羨慕。”
江意端起杯子漫不經心地喝了口咖啡:“緣分天註定,時小姐不必羨慕,該是你的就是你的,有些東西等着等着就來了。”
江意這話,無疑是在提點。
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該是你的永遠都不會是你的,有些東西等着等着就來了,而有些東西走着走着就散了。
時月怎麼會聽不懂江意口中的冷嘲熱諷。
這般明顯的譏諷,她也只有嚥下去。
“從一開始我並沒有想過要跟江總結怨, 至於今日報紙的事情更是一場意外,我今日登門致歉是希望跟江總往後見面不會太過尷尬。”
江意靠在沙發上望着一臉誠懇的時月,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女人能屈能伸,確實是個個中好手,如果單單的是江意本身,興許鬥不過她,可她是江芙啊。
又怎會看不出來這個女人心中的陰謀詭計?
她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在爲自己鋪路而已。
說什麼爲了往後見面不會太過尷尬。
江意簡直就是要笑出聲。
她冷冷的勾了勾脣:“時小姐是否能說一下我們初次見面,您是什麼意思?”
“我認爲那只是一場普通的事故,當時已經跟江總解釋過了。”
“普通的事故?時小姐的畫室距離我這裡不說十萬八千里,也是有一定行程的,而時小姐的住所,更甚,我那日見到時小姐,時小姐剛從便利店出來,難道時小姐數公里驅車過來,僅僅是爲了來買一包紙巾的?時小姐刻意地製造偶遇,並且在我說過不追究之後還主動找上門來,且有意支開我的秘書與我交談,時小姐跟我說這些都是巧合?”
“還是說——,”江意話語略微停頓,盯着時月的目光一瞬不瞬, 指尖落在杯壁上起起落落,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擾亂時月的心緒。
時月目光緊緊地盯着江意,似乎在等着她接下來的話語,可久等之下,江意並沒有急忙開口,反而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着她。
時月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忌諱過哪一個女人,無論是孟淑還是她在國外遇到的那些達官顯貴。
可今日面對江意的審視,她好像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不是人類,而是活在地獄的閻王爺,拿着判書,在審判她的滔滔罪行。
“時小姐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一邊享受着成董帶給你的好處,一邊又惦記着別人的老公————。”
時月心裡一顫,靠在沙發上的背脊狠狠一僵。
但僅是一秒之間,便又恢復如常:“我不明白江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啊——,”江意語調悠長,而後、嗤笑了聲,似是有種點到即止的隨意感:“那就算了,時小姐就當我瞎說,畢竟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可不比正牌女友好當。”
“且傅奚亭這人、性格怪異,最不愛食嗟來之食。”
江意這話裡沒有一個字是罵她的。
但又沒有一個字是不罵她的。
“江總與我這種人陰陽怪氣不覺得自掉身價嗎?”
“時小姐難道就是因爲太過識相,所以才被成董看中的嗎?”
二人你來我往,可謂是刀光劍影。
時月的那一句自掉身價,無疑是擡高江意貶低自己,好像自己真的就是一個什麼上不了檯面的女人。
這句話如果是別的女人聽到了一定會就此作罷,畢竟、誰不喜歡聽好話,聽阿諛奉承呢?
而時月之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她當初確實也是在別人身上用過這一招。
但沒有想到這一招在江意身上並不管用。
不僅不管用,而且還會反譏回來。
時月臉色一時間青白交換,江意這個舉動無疑就是在摁着她磋磨了。
落在膝蓋上的指尖微微往下壓了壓:“如果因爲我的哪句話讓傅太太感到不愉悅,我跟傅太太道歉。”
江意不得不說一句,時月其人簡直就是能屈能伸的典範。
如此她都能忍。
江意側眸,淡笑聲在脣邊散開:“是我的不對了。”
“傅太太——,”
“時小姐是爲了報紙的事情來的?”
時月想說什麼,江意順口打斷了她的話。
“是——”
“那這麼說,報紙的事情確實是時小姐讓人做的?”
“並非,江總這話————。”
“如果不是時小姐何必來道歉呢?還是說時小姐來道歉是另有所圖?”
時月的每一句話都沒說完整,或者說,江意根本就沒給過她這個機會。
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被這人毫不留情地懟了,回來也不給她半分解釋的機會。
江意這強勢霸道的性子讓她想到了傅奚亭,曾幾何時這個男人站在自己跟前也是一言一行極其狠厲地將她逼到了懸崖邊,一副恨不得能一腳將她踹向十八層地獄的模樣。
而今日,他莫名其妙地在江意的身上看到了傅奚亭的影子,看到了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站在了她身後。
有一種近乎悲憫的目光領着她,好似在無聲地告訴她,不過如此。
她這輩子也只能如此。
翻不出什麼大風大浪,也不會有太大的出息,更永遠都上不了檯面。
時月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凝着江意的目光帶着幾分謹慎,而江意呢?吊兒郎當的姿態給人一種極其舒心之意。
“如果我的道歉給江總一種另有所圖的感覺,那一定是我的錯,但我近日前來除了道歉之外,並沒有想過要做任何事情,江總不必這般咄咄逼人地對我,我對你也沒有半分圖謀。”
江意含笑扯了扯脣邊,低眸之間,脣邊似是有什麼東西溢出來,她淡笑扯了扯脣瓣:“如此最好。”
“不打擾江總忙,我先走一步,”時月並不想在江意跟前多待。
總覺得江意看待她的目光實在是太過銳利。
無須隻言片語就能將她狠狠地戳穿。
“我送時小姐,”江意起身送她。
行至一旁的禮物邊,江意低頭瞧了眼:“這些東西,時小姐還是帶回去吧!”
“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的道理,江總若是不要就處理了吧!”
時月一番話語及其得體。
江意點了點頭,伸手拿起時月剛剛遞過來的那個包,一邊送時月出去,一邊將包放在了聞思蕊的桌子上。
聞思蕊一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的昂貴禮品袋,嚇了一跳:“江總?”
江意微微揚了揚下巴:“送給你了。”
“江總,這太貴重了,”聞思蕊開口拒絕,連連擺手,表示不感受。
一個包100多萬,她打工一輩子都不見得能掙回這個錢,而今天江意隨手就將這個包送給了自己。
這從天而降的好處她自然是不敢收的,而且此時此刻還當着時月的面。
“我給你,你就收着,真要謝就謝時小姐大方。”
聞思蕊不可置信地目光落在時月身上,又緩緩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一時間不該如何是好,而一旁的時小姐呢!面上雖不動聲色,但心裡卻萬般翻涌,她怎也沒有想到江意會當着她的面將這個100來萬的包直接送給她的秘書,一個秘書而已,這輩子打工幾十年都不見得能買得起這樣一個包,可今天她卻當着她的面如此的踐踏她、
踐踏就罷了,她還不能有任何情緒。
還得賠着笑臉:“你們江總說了算。”
“這——。”
“乖,收着,我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江意伸手摸了摸聞思蕊的腦袋。
看了眼時月一眼,繼續送她下樓。
二人跨步向前,時月淡笑道:“江總對下屬實在是大方。”
“大方倒也談不上,但是我會清楚地知道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時小姐應該深有感受吧!我聽說成董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江意着聲詢問實在是諷刺,成文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怎麼會拋棄自己的原配妻子,拋棄自己的妻兒子女來跟她搞在一起呢?
時月脣邊的笑意實在是懶得再加深一分。
跟江意的這場交談,她並不算是贏家,更甚是來說算是失敗者。
江意一直送時月到門口,而她剛剛的那個話題,時月一直都沒有開口迴應。
江意看着人離去,站在公司門口許久。
久到車子拐角消失不見。
一種強烈的懷疑感在她心中散開。
僅僅是這短暫的見面,便讓江意心裡起了猜忌,她懷疑傅奚亭所說的管家之女是在欺騙她。
爲何?
一個女人如果單單只是跟一個男人有所交集的話,不會再聽到這個男人名字的時候晃神。
如果一個女人不愛慕那個男人的話,不會因爲那個男人所說的一句話而感到失魂落魄。
如果一個女人不愛一個男人,聽到他與別人的恩愛日常時,眼眸中不會泛出殺氣。
而時月剛剛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個舉動都讓江意覺得,她不對勁,她對傅奚亭的感知太明顯了。
“杵這兒當烤人幹呢?”艾顥火急火燎地從出租車上下來就看見站在門口失神的江意。
江意目光緩緩收回,且目光中的疑惑瞬間消失。
“東西拿回來了?”
艾顥將東西遞過去,江意並未接:“不必給我,你上。”
艾顥一驚:“你放心?”
江意冷問:“我有何不放心的?”
艾顥看了眼手中的案子,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此時此刻他拿在手裡的這份案子是關於醫療美容行業規劃書。
海州有一家公司與韓國那邊的頂尖護膚品集團有所接觸,且準備在國內準備一家大型國際醫療美容醫院,正在談這個事情,但未曾想到的事情是,林景舟的母親也有這個意向,且已經派人去接觸了。
海州那邊的人本事是想自己行動的,沒了辦法纔想着找談判公司出馬,解決這件事情。
“你是因爲信任我,還是因爲想避嫌?”
艾顥是知道她當初與林景舟的那些事情的。
不說鬧得風風火火滿城風雨,但在那個圈子裡的人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我避什麼嫌?”江意疑惑。
艾顥一驚,心想着自己可能說錯話了,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沒什麼。”
“去幫我查一個人,”江意一邊轉身一邊往樓裡去。
“誰?”
“時月,”江意道。
艾顥猶豫了一下:“查人這種事情讓傅先生身邊的人去做,恐怕會事半功倍吧?讓我去做多多少少有些浪費時間了。”
江意停住腳步,死亡視線落到艾顥身上,這人一秒變臉,曲起手指表示自己可以去做。
10年7月18日。
傅先生下午3點就離開了公司,而公司裡的一衆老總今日難得的沒有抱怨,是因爲他們都知曉今天是傅先生與傅太太結婚一週年紀念日。
而這日清晨,自豫園的二位主人離開,去年負責二人婚禮的婚慶公司就上去了。
一行白來餘人,在一日之間,將豫園變成了一座花團錦簇的城堡。
素馨看着院外的景象,不免發出感嘆。
不知是感嘆這夫妻二人關係親密,還是感嘆有錢人的世界實在是太過美好。
就因爲傅太太不日前說了句白色鬱金香高貴優雅,今日,傅先生就將整個院子都擺上了鬱金香。
花團錦簇之間放着月球燈,樹枝上掛着星星。
原先的古樸園林一日之間變成了一座天宮城堡。
何其美麗?
世人都說他冷漠無情,可誰又知道這人也有深情的一面,對待自家愛人,他盡心盡力,恨不得將這世界所有的美好東西都放到她眼前。
對於江意,傅奚亭是掏心掏肺的。
愛意勝過一切。
所以願意將這世間的一切都給她。
那些站在巔峰的成年人一旦談情說愛起來,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會爲他們開路。
傅奚亭下午三點半到家,看着院子裡的景象,有些不滿之處及時與婚慶公司溝通。
對方即便是個偌大婚慶公司的老闆,站在傅奚亭跟前時,仍舊有一種低人一等的畏縮感。
傅奚亭是個對工作極其嚴苛的人,而今日這種時候,他自然是忍受不了半分差錯,目光緩緩地掃過場子裡時,看見躺在地上有些蔫兒吧唧的鬱金香臉色有些垮了。
“不是國外空運回來的?”
對方一驚,順着傅奚亭的目光望過去:“是國外空運回來的,可能是今天溫度太高,又加上剛剛插進去沒有來得及澆水,您稍等一下,我讓人處理。”
“務必精益求精,”傅奚亭這聲務必,讓對方心裡一咯噔。
點了點頭,立馬轉身去辦。
傅奚亭轉身,素馨恰好迎了出來。
“都安排好了?”
素馨點頭回應:“安排好了。”
如此重要的日子,豫園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敢有任何閃失。
倘若是壞了傅先生精心準備的一切,只怕是離滾蛋不遠了。
下午四點,江意還在讓聞思蕊複印文件。
聞思蕊一邊接過他手中遞過來的文件,一邊問道:“今天是結婚一週年紀念日,不提前回家?”
江意聽聞思蕊這話,心裡一咯噔,心裡猛然之間想到的是,如果自己回去晚了,傅奚亭一定不會放過他。
可側眸一看時間。
四點十五分,動盪的一顆心穩了穩。
“還早。”
“那包我還是還給你吧!留在我那裡簡直就是大材小用,毫無用武之地。”
聞思蕊心裡一直想着這個事兒。
“爲什麼會這麼覺得?”
“就是覺得我配不上它。”
“你要記住,任何東西都是它來陪襯你,而不是你去陪襯它,一個包而已,最大的作用無非就是裝點東西,但是人的作用是改變世界創造世界。”
“留着吧!我相信你總有一天配得上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