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龘將兩個發現自己的行蹤的師徒殺掉之後,只能夠無奈的離開。
他非常清楚,自己在高陵城出現的事情,很快就會出現在昭伊的耳朵當中。
本來,在高陵城當中住了這麼多天,就是爲了打亂昭伊和他手下的視線,讓他們想不到,自己就在陳城不遠處的地方呆着,就是所謂的燈下黑。
可是,沒有想到,在最後離開的時候,居然還是將行蹤給暴露了出來。
無奈之下,他和藍晶只好快速的離開這個地方,希望能夠在昭伊的手下,有所反應之前,能夠逃出他們的追擊範圍。
殺了張俊和何飛文之後,白玉龘兩人就打馬快行,一路狂奔的向東南方向疾馳。
白玉龘的目的是九口江,因此他並沒有改變方向,還是向九口江的方向而去。
隨後的幾日當中,白玉龘和藍晶沒有做過任何的停留,更沒有在任何城邑當中停留半步。
他自己非常清楚,現在整個風楚國境內,都已經貼滿了對他的通緝令,這個時候,他和藍晶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給認出來。
數日過去之後,他們奔出了將近百里的路程,已經完全的脫離了陳城的勢力範圍。
不過,白玉龘兩人一路之上,見到過很多次,從風楚國各個地方跑出來的人,都在四處瘋狂的尋找關於白玉龘的下落。
昭伊的一道通緝令,幾乎已經讓整個風楚國都進入了瘋狂的狀態,他拋出了一個令很多衆人都心跳的東西,天大的賞賜利益。
白玉龘從心底當中,並沒有預料到,會出現現在的這種情況,他更想不到,昭伊會下這麼大的本錢來對付自己。
這天兩人從一座城邑旁饒行了過去,他們不敢接近城池。
前些天的時候,白玉龘發現通緝令上的內容已經有了變動,高陵城的事情看來已經被人稟告給了昭伊,他和藍晶的相貌和衣飾描述,都出現在了通緝令之上。
從這座他們不清楚名字的城邑東面的山塬繞行,也是白玉龘兩人的無奈之舉。
他們剛從山塬之上過去,前邊突然出現了一片水源之地,一眼望不到頭的湖泊之地,讓白玉龘不覺有些愣怔了。
他並不清楚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怎麼眼前出現了這樣一片湖泊,而且也沒有看到通往東南方向的道路。
“這是什麼地方?”
站在山塬之上,白玉龘愣怔着,低聲似乎自語一般的說了一句。
藍晶更加就不清楚,這是個什麼地方了,只能夠無奈的搖搖頭而已。
“快乾!快!”
就在白玉龘困惑的時候,突然從山下的水源岸邊傳來有人怒斥的聲音來。
白玉龘向前走過去,從一塊凸出的山石向下俯瞰,只見他們腳下的水岸邊,出現了一處碼頭,一羣手持明晃晃長戈的軍士,正在監控着一羣奴隸,向停靠在碼頭水面上的一隻船上搬運貨物。
在搬運貨物的奴隸中間,幾個身穿短打的監工裝扮的人,手持着皮鞭,不時的抽打在奴隸的身上,怒聲喝令他們加快搬運的速度。
這裡距離城邑不過十里左右,看來這個碼頭,應該也是這座城邑通向其他地方的唯一通路了。
白玉龘掃視了一邊碼頭上的情況,眉頭就不覺的皺了起來。
他看到,在碼頭旁邊的一個草棚的柱子之上,粘貼着一張告示的東西,就不覺的猜想到,這很可能是,那張對自己的通緝令。
這裡的情況,白玉龘和藍晶想要繼續向東南方向的話,就只能夠通過面前的這個碼頭,找到一隻合適的船隻。
除此,他們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快走!”
就在白玉龘準備轉身的時候,突然從另外一個方向上,傳來呵斥的聲音,就不覺的將腳步放下了。
順着聲音看去,只見從城邑的方向之上,一隊十幾個軍士,押解這三十多個奴隸向碼頭緩慢的走了過來。
由於奴隸被捆綁着手腳,根本無法邁開步子,所以行走的速度非常的慢。而押解他們的軍士,卻不時的鞭撻或者腳踹,喝令他們加快速度。
白玉龘本來以爲,是押解過來的裝運工而已。
不過,當他們再近了一些,白玉龘卻看到,這些奴隸當中,大多數都是些女人,以及另外還有幾個十歲一下的孩子。
看到這樣的情況,白玉龘感到非常的奇怪,這些軍士,押解這些女奴隸和孩子幹什麼。
白玉龘看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軍士,突然快步走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身邊,一腳將他給踹翻在地上。
“兔崽子,快點走!”
高大壯實的軍士,在那個瘦弱如骨的孩子面前,猶如一個鐵塔一般。
“孩子!”
那個孩子剛被踹到,前邊的一個女奴隸,突然轉身回來,瘋狂的向孩子撲了過去。
“回去!”
女奴隸還沒有接觸到孩子,就被她身邊押解的軍士,一腳給踹翻到了地上。不過,這個女奴隸,忍受這身體之上的疼痛,依然還掙扎的向孩子爬過去。
從這個女奴隸的表現,白玉龘心中明白,看來他們應該是母子二人。
依然向孩子爬去的女奴隸,被兩個軍士不提的猛力腳踩,口中吐出了鮮血來,但是雙手還是用力的向前攀爬。
這個時候,白玉龘從這個女奴隸身上,發現了一個特點。
這些女奴隸看上去,都不是一般的奴隸而已,她們的身體之上雖然的髒亂,但是透過她們臉上污穢下透漏出的肌膚之色,白玉龘非常清楚的看出來,她們都是皮膚都是細皮嫩肉的白淨,並不像他現在看到的樣子。
那個女奴隸,最終還是沒有能夠爬到自己兒子身邊,卻被兩個軍士,給硬生生的拖拽了到了一旁。
那個孩子,還是被黑塔般的軍士踹了一腳之後,一直都縮卷的如同蝦一般,不斷的在地上抽搐着,看樣子傷痛不小。
這對母子的狀況,讓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剩下的那些女奴隸和孩子,都被他們的慘烈遭遇給驚嚇到了,臉上皆露出一副驚懼的摸樣。
嚶嚶的低聲哭泣,很快就從下邊的奴隸隊伍當中傳了出來,這些女人都因爲這對母子的遭遇,而哭泣起來。
“哭什麼哭?都給老子閉上嘴!”
一個帶劍的軍士,看樣子是這些軍士的頭兒,對這些女人怒聲的喝斥。
訓斥過了哭泣的女人之後,他轉身走向被拖到一邊的那個女奴隸身邊,低頭撇着她,擡腳不輕不重的踢了她一腳:
“給老子爬起來,耽誤了登船的話,老子一劍捅了你!”
地上的女人,卻沒有任何一點動靜,看來是被剛纔的兩個軍士給打暈過去了。
軍士頭見狀,眉頭皺了皺,蹲下身一把將女奴隸翻過身來,白玉龘從這裡看到,她確實已經昏迷了過去。
軍士頭兒掰開她的眼睛,看了一看之後,無奈的站了起來。隨後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日頭,轉身對身後的軍士說道: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不能夠耽擱下去,這個就扔着吧!”
白玉龘聽這個軍士頭兒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將這個女奴隸丟在這裡。
“頭兒,就這樣丟在這裡多可惜啊,這些可都是些官宦眷屬,嘖嘖!哪可都是一個個的妙人兒啊!”
一個軍士聞言,走到昏迷的女奴隸身體,蹲下輕薄的在她身體上亂摸一通之後,轉身對他的頭領猥瑣的說道。
這個軍士的話,引起了其他軍士猥瑣的鬨笑之聲,一個個眼中都露出了綠光來。
“孃的!說的也是,這些娘們兒,以前連見都見不到,你看看這小臉蛋兒,各個都是細皮嫩肉的!”
另外一個看守其他女奴隸的軍士,附和的說着,一隻手也不規矩的,在身邊的一個女奴隸身上亂摸。
軍士頭兒眼睛,同樣露出了狼光來,看着眼前的這些女人,口水幾乎都流出來了。
“孃的,你們是不是想要爽一爽!”
“當然了!頭兒,這些女人,本來就是昭氏的奴隸,咱們如果錯過這次機會的話,哪可真的可惜了!”
……
軍士頭兒的話,立刻引起了其他軍士的共鳴,一個個七嘴八舌的開口,鼓動着他們的頭領。
軍士頭兒眼中冒着綠光,躊躇了好一會兒之後,猛然一跺腳:
“孃的!不管了,憑什麼老子們賣命,就不能夠享受享受!弟兄們,今天咱們就開開葷!”
“好!”
……
軍士頭兒的話,立刻讓這羣如狼的東西,紛紛的撲向女奴隸羣當中。
哭喊大叫的聲音,就在白玉龘的眼前響了起來。
白玉龘已經從這些軍士,剛纔的話中聽了出來,這些女奴隸,都是些因家人獲罪,被貶爲奴隸的官宦家屬,怪不得剛纔看她們感覺有些不對勁。
白玉龘心中正在掙扎着,不能夠決定是否出手,將這些女奴隸救下來。
剛纔這些軍士說過,這些官宦的女子,都是被分配給昭氏的奴隸,這就讓白玉龘心中,驟然之間閃過想要將他們救下來的念頭。
“我要阻止他們!”
他還沒有決定下來,藍晶突然走到身邊,聲音冰冷的說道。
白玉龘聞聲扭頭看去,藍晶本來白嫩的臉旁,此時一片鐵青的陰雲,看來是被下邊這些畜生給氣的不輕。
白玉龘本來還有些猶豫,此時看到藍晶的摸樣,心中立刻定下了主意。
他也顧不上自己的行蹤再次暴露了,在看了藍晶一眼之後,轉過身去,真氣猛然的運轉,就向山下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