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一事,皇后沉吟了一瞬對皇帝道:
“陛下,北齊的代慕公主曾言傾心於鍾小郡王,這事關兩國和親臣妾本不該多問,但若高陽傾向於嘉麟那孩子,那……”
“皇后不必多慮,你只管去問高陽,剩下的交給朕。”
北齊公主哪裡有自己的唯一嫡女重要,如果高陽真看中了嘉麟,那他就立刻給這兩個孩子賜婚。
“臣妾替高陽謝過陛下!”
……
城外南郊回龍嶺
“離王殿下,本小侯要的東西可拿來了?”
這洛玄郢的膽子倒是挺大,居然帶着一個侍衛就來了,不怕他暗中通知京兆府的人埋伏?
京兆府可是正在聯繫北齊要他出面解釋清楚金玉閣背後東家的事還有派人刺殺他的事。
這人是真夠囂張的。
“池小侯爺,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擄走一個柔弱女子,這是英雄所爲?”
“彼此彼此,離王殿下,你不也給一個無辜女子頻傳謠言麼?”有什麼臉來說他?
何況他帶走的那個女子可半點都不柔弱不無辜,多次莫名其妙針對定王妃不說,手上還有人命。
沒給扔去京兆府,都是看在定王妃跟水五郎交情甚深的份上才手下留情的。
“你沒有爲難她吧?”
“本小侯先問的你,半天不回答,你的反問倒挺多。”池明軒有點不耐煩的懟了洛玄郢一句。
軟肋在對方手上,洛玄郢心中雖有氣但也只好控制住他的爆脾氣,何況他曾派人刺殺過池明軒兩次,也算理虧在先。
早知最終還是要面對如此局面,他又何必受人要挾去得罪這位有皇后撐腰的小侯爺?
“你想知道什麼?”
洛玄郢自認爲問的直截了當,卻換來了池明軒的冷笑,他諷刺的道:
“離王殿下,你以爲人人都是傻子,就你絕頂聰明不成?本小侯想問什麼難道你不清楚?”
都到這一步了還不夠明瞭,用得着繼續跟他打啞謎?
“告訴你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也行,不過本王要先見一見她。”
池明軒已猜了個十之八九,唯缺直接證據,雖有違暗界規則,爲了從池明軒手裡順利把人接走,當下,洛玄郢已顧不得太多。
只是在給池明軒答案和東西之前,他想要先確保他要的人是安全的。然而池明軒並未給他留餘地,只聽他卻非常強硬的道:
“離王殿下,到了現在,你憑什麼還覺得可以跟本小侯講條件?
“你手上的東西於本小侯而言可有可無,沒有那些東西,本小侯一樣可以查清,只不過多耗費些時間而已。
“至於你口中的答案,本小侯更是早已猜到。但是,本小侯手上的人只有那麼一個,除非離王殿下不想管她的死活了。
“本小侯只能告訴你,你要的人還活着,且沒殘沒廢,其他的恕難奉告!
“至於見她?在本小侯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你想都別想。
“別怪本小侯沒有提醒,機會只有這麼一次,本小侯耐心有限,你若不想帶她走,那請儘管耍花樣。”
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真是太讓洛玄郢憋悶了。
在此之前,僅發生過一次不在掌控的事件,那就是半夜被人悄無聲息的入室留書,令他首次體驗到什麼是後怕。
那次對方身手過高他甘拜下風,然而這一次,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拿若瓊來威脅他,實在是可惡至極!
都怪那些廢物,三番兩次的刺殺,居然都以失敗而告終,否則哪還有今日這些麻煩。
可處於被動的他不得不暫避鋒芒。洛玄郢握了握拳,回頭示意跟過來的侍衛把賬冊和銀票等物證給池明軒送去。
池充上前接過,先翻了翻,發現沒有任何異常這才轉身上前雙手呈給了池明軒。
東西很少,池明軒三兩下就翻完了,他皺了皺眉頭非常不滿的道:
“就這些?”
“不是這些,你還要什麼?”不要太過分啊,待接到若瓊,今日這筆賬來日定跟你細算。
“離王殿下,你豈會不知這些單獨出來沒一個有用的?
“本小侯要你親筆寫清事情的經過,並落上你的大名,筆墨紙硯本小侯已讓人給你備好了,就在這兒寫吧。
“本小侯可以承諾,你寫的這個東西絕不會傳出定邊侯府範圍,大丈夫一言九鼎,離王殿下儘管放心。”
這池明軒狂妄了,他能不清楚那些東西證明力不足嗎?可是讓他來親寫過程,真的很不想動筆。
他的承諾雖可信,可留這麼大一個把柄在池明軒手上,洛玄郢只想想就倍覺不爽。
“離王殿下,你若擔心,本小侯可以附加一個承諾,待此事徹底處理完,本小侯會將你的手書退還到你手上。”
“不必,勞煩池小侯爺到時動動手指頭毀掉就行!”
一百步都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又何必在乎這多一步?以前怎麼沒發現這池明軒這麼的惹人厭?
還是早早寫完早早的帶着若瓊離開眼不見爲淨。
……
“如此就多謝離王殿下了。”
被迫寫下經過的北齊離王此刻半點都不想聽到池明軒的聲音,他暗自腹誹着:池明軒這小子少說兩句就算是對他最好的謝意了!
似是故意氣洛玄郢一般,待他寫完,池明軒一個字一個字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看的實在是過分慢了些,待他看完墨跡都基本幹了。
“去,把人帶過來交給離王殿下。”
池明軒慢悠悠地將紙折起收入懷中,吩咐池充去帶人。
“是,小侯爺!
不多時池充去而復返,在他身後跟着的,是一個身着一襲不怎麼整潔的粉衣,頭戴長長的黑色幃帽完全遮去面容的纖瘦女子。
她步履極爲緩慢,在她身後還跟着兩個護衛打扮的人。
“離王殿下,人已送到,本小侯還有事恕不奉陪!”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池明軒一刻也不想多待,極爲敷衍的招呼了一聲運起輕功直接掠走。
見此,池充和兩名護衛誰也沒再管那女子,也跟着馬上閃人。
至於筆墨紙硯小桌子啥的,被無情的拋棄在了北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