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英雄所以突然決定離開漢宮,是覺得伊蓮娜急着和自己聯繫,無論是心存叵測還是真的有想要給自己提供情報,肯定要發生某些變故,而他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有關伊蓮娜的事情,原因是,他怕甄天或者小鳳凰們知道自己被三個超一流的殺手盯上後,會限制他的行動自由,所以纔在見伊蓮娜之前甩開了所有的人,至於躲到了自己的家中,則不是處於上述原因纔對甄天等人隱瞞的,而是僅僅不想讓別人知道顏冰也藏在這裡而已。
甄英雄並不是刻意對人隱瞞什麼,而是沒有刻意對別人解釋什麼,這一點也算是甄天沒有想到的,其實不止是甄天,包括所有的人,在某些方面又有些高估了甄英雄。
“對了,嘯鳴,你進門的時候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我,是什麼好消息?”
“啊?哦,沒有,沒有,也不算什麼好消息了。”項嘯鳴訕笑道:“我要告訴老闆,艾市長沒有被人跟蹤……”
“哦,是嗎?呵呵,那我就放心了……”
看到甄天舒展了眉頭,項嘯鳴也暗鬆了口氣,如此時刻,那些有點三八嫌疑的話,還是放肚子裡的好……
……
“葉姐,你把闌度的事情告訴給老闆,真的不要緊嗎?”說話的年輕女人將一杯熱咖啡放在葉紛飛面前,看葉紛飛還盯着手機陶醉,忍不住擔憂道:“如果被少爺知道,他肯定會發脾氣的,聽說少爺最不喜歡被人揹叛了。”
“切,你懂什麼。”葉紛飛口吻不屑,臉上卻依然笑眯眯的,道:“女人,就是要學會背叛,纔會有魅力,纔會贏得真愛。”
那漂亮的,似乎是秘書的年輕女人愣了愣,不知道葉紛飛到底在說什麼,“可是,我聽說少爺生起氣來是很可怕的……”
葉紛飛哼了一聲,大咧咧靠在椅子上,雙腳往桌子上一搭,得意洋洋道:“生氣?他敢跟他媽生氣嗎?”
“他媽?”女秘書更愣了,懷疑葉老大今天吃錯了藥,有點精神不正常了,難道,靜心口服液喝太多了,心裡平靜的都不知道害怕了?
“葉姐,少爺的媽媽好象早就去世了吧?”一看這女秘書都是最近兩年纔跟了葉紛飛,因爲她好象並不認識秦夢謠。
“去,難道夢謠姐不在了,甄天就不能再娶一個啊?”葉紛飛有些嗔怒,也有些羞喜,有時候她很喜歡這個呆呆的女秘書,有時候又覺得她太呆了,甚至笨的像頭可愛的小豬。
“老闆要再婚了?!和誰?!蘇老闆嗎?”小秘書即驚訝又興奮,“對啊,前陣子去漢宮的時候還經常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親親熱熱的,那兩個人確實很般配呢……”
“般配個屁!你豬頭啊!”葉紛飛這次可是真氣了,差點把手裡的咖啡潑在小秘書的身上,“要娶他也只能娶姑娘我!”
“啊……?!”小秘書那驚訝的表情無疑是火上澆油,她目光中的同情算怎麼回事?
“啊什麼啊?!”葉姑娘氣到某個程度,反倒笑了,“真是的,我和你計較什麼啊,你還太小,不懂這些,你以爲蘇影有機會爭過我嗎?哎,我真是同情她啊,不過沒有辦法,愛情嘛,本來就是自私的……”
完了,葉老大果然病的不輕!小秘書心裡這個心疼啊,葉姐肯定是太嫉妒蘇影了,結果都患上妄想症了,“葉姐,你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把蘇影送上飛機之後,我基本就沒什麼事情了,現在只要監視着蘇影手下那些還沒有離開渤門的傢伙而已。”葉紛飛似乎很開心,卻偏偏裝出一副惋惜的表情,道:“哎,真要說起來吧,蘇影還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呢。”
“葉姐,你別這麼說蘇老闆,我看甄老闆挺喜歡她的……”
“放屁!”葉紛飛似乎極力剋制自己淑女一點,罵過粗口之後趕緊調整情緒,笑眯眯道:“就算喜歡又有什麼用?等英雄娶了她女兒,她和甄天就是親家,甄天這個當爹的難道還要娶兒子的丈母孃嗎?哈哈哈哈……怎麼可能嘛?”
葉紛飛笑的都走型了,那小秘書總覺得這傢伙在幸災樂禍,就聽葉紛飛還在那得意呢,“再說,瞎子都看的出來,英雄和蘇影不和,聽說兩人還打過架呢,告訴你,英雄那小鬼特計仇,背地裡叫蘇影爆龍,娶了一心,勉強叫蘇影一聲岳母還有可能,蘇影想當她媽,這輩子是沒指望了!哈哈哈哈——”
“可是……”小秘書好象是故意潑她涼水,道:“大姐,你剛剛就背叛了少爺,你說他計仇,那豈不是……”
“切,那怎麼能一樣。”葉紛飛擺了擺手,一本正經說了一句很深奧的話,“我這是爲了親情而追求愛情的手段,不叫背叛。”
“啊?”
“笨,這你都不懂?”葉紛飛也覺得和這小秘書說這些東西是沒用的,可還是陶醉的望着剛剛接過甄天電話的手機,好象是給小秘書講課,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對女人來說,這輩子,愛情最重要,而愛情的結果就是親情,這是一種必然的轉化,說到底,我這都是爲了親情,英雄又怎麼好意思怪我呢?”
小秘書腦袋暈暈的,完全不知所云,貌似她說的有些道理,可又覺得她那是強詞奪理,葉紛飛,葉狐狸,這綽號果然不是白白的來的,小秘書總覺得那女人笑的,真像一條狐狸……
……
即便是一直很沉的住氣的羅比也開始坐不住了,隨着時間的流逝,不協調的感覺越發清晰,沉悶的氣氛越發凝重,望着在眼前走來走去的鈴木優美,他更覺得煩躁了,可是看到面如寒冰的顏冰,他又不得不忍耐自己的情緒。
擔心被義字會的人注意到甄英雄這個小窩裡住了人,所以在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即便是拉着窗簾,顏冰等人也不敢讓房間裡燈火明亮,偌大一個客廳,只亮着一盞帶罩子的落地燈,昏暗的燈光映在三個人的臉上,氣氛顯得異常詭異。
已經九點了,桌上還擺放着沒有收拾的餐具,剩下的冷飯殘羹足以證明三人欠佳的食慾。
“巴猜,你的鼻子被藍涯打扁了,難道連腦袋也被一起被打扁了嗎?!你這一天都在做什麼?爲什麼會突然與那麼多人失去聯繫?”鈴木優美一向很少發脾氣,可此刻,她的情緒有要爆走的傾向,“什麼?你也是剛剛纔發覺到不對勁?你是用舌頭思考問題的嗎?這一整天你都在做什麼?!廢物!巴猜,扯起你的耳朵給我聽清楚,如果明天一早還沒有讓義字會發生混亂的話,我會親手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憤怒的掛斷了電話,鈴木優美儘量調整自己的呼吸,但很明顯,她無法做到冷靜。
一天已經過去了,在這一天中,陸續有七八組殺手得手,將被列爲目標的組織高層或暗殺成功,或重創造成了恐慌,以這個成功效率來說,雖然少了一點,但依然在正常的範圍以內,可是,另顏冰等人感到奇怪的就在於此,既然暗殺得手了,爲什麼沒有導致期待中的結果呢?‘客人’在‘主人’家出了事情,卻並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對主人提出質疑。
有死傷的組織竟然沒有對義字會興師問罪的跡象,顏冰等人靜下心來猛然發現,得手的除了寧城三口會,幾乎都是一些小組織,這些小組織實力很弱,而且帶來的人也並不多,這固然是暗殺容易得手的主要原因,但是相對的,也讓義字會容易鎮壓,這些組織中卻缺乏一個有勇氣和魄力站出來牽頭挑釁義字會的人,換言之,沒有這個牽頭人,這些小組織就是各自爲營的一盤散沙。
不知道義字會用了什麼方法安撫了三口會的老大文東海,三口會別說折騰了,竟然屁都沒放一個的窩在酒店裡,而之後那些有可能挑起混亂的小組織,無一例外的被七虎成員阿東及常樂帶人鎮壓了,義字會的人似乎早就準備一般,行事有條不紊,鎮定自若,好象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這一點引起了顏冰等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