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宇沒有反應過來,略微一想就把萬永找來,按照任春雷的要求和他談談話,聽取他的意見,同時也是一種對萬永的安撫,必竟萬永要調走去西亭任職,自己和他好好談一談,也是日後相見的一種本錢。
萬永接到張振宇的電話之後就趕了過來,一進門就說道:“張書記,您找我?”
張振宇笑着讓他落了座,眼睛看向萬永,心裡頭在想着萬永是怎麼結識上任春雷而受到他的重用的,必竟像萬永這樣的科級幹部,要想結交任春雷這樣的副市級幹部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他居然能繞過自己結識上任春雷,也算是一個能人了,自己以前怎麼沒有意識到呢?
張振宇完全就是以爲萬永是因爲任春雷而受到重用的,一點也沒有想到萬永只所以受到提拔的原因是王簡,這也不能怨他政治敏銳性差,必竟這政法幹部的調配就是任春雷的職權,即使是調到西亭也是任春雷調撥的範圍,怎麼說也與王簡聯繫不上,最多任春雷在調配萬永的時候去徵求一下王簡的意見,他根本不會想到這情形是反過來的。
這樣想了一下,看到萬永坐了下來,張振宇就笑着說道:“萬局長,恭喜你了,我剛剛和任書記通了電話,你的事情就算定了,這麼好的事情,你怎麼一直瞞着我啊?”
這話說得萬永有一點摸不着頭腦,必竟韓玉婷和他說的事情他還感覺到很遠,而且張振宇突然這麼一說,他還真反應不過來,就有些驚訝地問道:“張書記,您要恭喜我?什麼事情啊還要恭喜我?您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
看到萬永有些詫異的樣子,張振宇感到這個萬永還很會逢場作戲的,明明是通過任春雷的關係上了位,現在居然裝出一點也不知情的樣子,看來還真是一個人才,下一步的發展是前途無量啊,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這樣想着,張振宇的腦門就是一皺,說道:“萬局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任書記和我說的事,你怎麼會不知道啊,你可不要在我面前打馬虎眼啊,你馬上就要到西亭上任了,以後有空可是要經常回來看看,別不認得我這個書記了!”
一聽到西亭二字,萬永一下子醒悟起來,難道是韓玉婷和他所說的事情?這麼快張振宇就和他談話了?張振宇所說的任書記不就是任春雷嗎?是任春雷和張振宇說起這件事,然後張振宇再和自己談這件事的?
如果是這樣,韓玉婷的辦事效率還真高啊,而王簡的辦事能力還真是厲害,說辦就辦,說讓他去西亭就能說動任春雷讓他去西亭,看張振宇的樣子,對自己也是高看一眼了,還讓自己經常回來看看,這職位一升,別人還真是不敢小覷自己了。
想到這裡,萬永不禁問道:“任書記是怎麼和您說的?這件事我還不大清楚呢!”
想不到萬永還在自己面前裝,張振宇就懶懶地說道:“任書記要說提拔你,讓你到西亭去任職,估計是政法委書記吧,這可是一件好事,我現在和你談一談,也算是對你的一個考察,將來區委還要給你擬一個考覈意見,你是怎麼認識這件事情的?”
張振宇的表情嚴肅起來,萬永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道:“我服從組織的安排,我在金蒙區工作多年,一下子真要讓我離開這裡,我心裡還真是有些惦念的,特別是張書記到了這裡之後,對我們公安局和我本人的工作非常支持,我的心裡非常感謝,我能進一步的成長是與張書記您的關懷是分不開的,感謝張書記對我的支持!”
萬永的話中一半出於自身的情感,他一直在金蒙區工作,現在突然離開,他確實是有些感傷,而另一半則是在拍張振宇的馬屁了,不過雖然明知道是馬屁,張振宇聽了還是感到很高興,覺得萬永人不錯,自己升遷了沒有忘本,把功勞都歸功於組織,歸功於他,真是不錯,不錯。 Wωω☢TTkan☢¢ 〇
張振宇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也不想離開金蒙,但組織上的要求是不能違背的,你在這裡的工作不錯,這也是市領導提拔你的原因,我作爲區委書記,一直很重視公安工作,金蒙區的公安工作雖然不是全市最好,但也是全市的佼佼者了,你這次受到提拔就是一個明證,不錯,不錯,以後還要繼續努力啊!”
張振宇和顏悅色,和萬永談了半天的話,萬永就坐在那裡聽着,張振宇其實與他的關係很一般,但此時卻是表現出非常重用他的樣子,萬永也只能聽着他在那說了,反正領導的嘴比較大,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談完話之後,萬永就離開了張振宇的辦公室,回到公安局之後就急忙跟韓玉婷打電話,韓玉婷一聽感覺速度也好快,這麼快就提上議事日程了,看來王簡的辦事效率真高。
陸凱明那天與王簡發生了點小衝突之後,就在林澤宇的勸說回了去,回去酒醒之後就想着當時發生的事情,原來在京城的時候還以爲王簡是縣長,可是一到下面掛職,發現王簡已經是縣委書記了,看來升遷的還真夠快的,快趕上自己了。
想着王簡當時對他並不是很尊重的態度,陸凱明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想不到葉頂天死了之後,這個葉家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女婿還很囂張,面對自己時居然敢冷嘲熱諷自己,真是豈有此理,早知道再羞辱得他狠一點就好了,那個林澤宇也是混蛋,居然把自己給拉走了,要不是拉走自己,自己非得再讓王簡更難看不可。
陸凱明就這樣想着,但他也不是一點頭腦也沒有的,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而且他剛剛從上面下來掛職,光靠自己的力量是收拾不了王簡的,最多羞辱他一頓,沒有太大的意義,要想把王簡整倒,還必須利用本地人馬,找準他們與王簡之間的矛盾,然後自己再趁機下手才行。
陸凱明就定下了這一種思路,想法去尋找王簡的對立面,然後用王簡的對立面來打倒王簡,這叫做借刀殺人,效果應當是不錯的,就看能不能找到這樣的人了。
不過在找本地人馬之前,還得先把紀永明這個人拉過來,紀永明是省委來的幹部,當然對他這個中央來的人要恭敬有加,只要自己稍稍拉攏他一下,相信他就會跟自己走在一起,這是他的一個優勢。
而紀永明那天也見識到了陸凱明的厲害,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王簡,王簡好歹也是一名縣委書記,他和陸凱明雖然是掛職市領導,但論實權還不如一個縣委書記,陸凱明仗着自己是中央裡來的人,不把他放在眼裡還真是有些囂張。
不過紀永明知道王簡曾經是林菲菲的前男友,而自己卻是林菲菲的前夫,雖然兩人之間沒有打過交道,但有了這層關係,兩人還真沒有法子建立友誼,陸凱明羞辱王簡,他樂得去看笑話。
陸凱明並沒有告訴王簡與他之間的過節,但他找到紀永明時,則是很是使着拉攏的手段的,兩人再見面時,他就問紀永明:“紀市長,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有沒有什麼失禮的舉動?”
陸凱明這是明知故問,以試探紀永明對他的態度,紀永明當然知道那天他對王簡的無禮舉動,不過他爲了巴結陸凱明還是說道:“陸書記,那天我也喝得不少,沒覺得你有什麼失禮的舉動啊,我倒是覺得有人對你無禮呢!”
這話說得有些意思,陸凱明不禁對紀永明刮目相看起來,這從政當官就得有一種指鹿爲馬的本事,這個紀永明現在就是指鹿爲馬啊。
陸凱明不禁笑着問道:“我當時喝多了,記不清是誰對我無禮了,你還能記得不?”
紀永明一拍腦袋,說道:“讓我想一想。”話剛說完,接着又說道:“我想起來了,是那個什麼西亭縣的縣委書記,叫什麼王簡,老林介紹的,陸書記你想起來沒有?”
陸凱明哈哈大笑起來,也是一拍腦袋說道:“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沒錯是他,這人很囂張,一點也不把我們兩人放在眼裡,你說是不是?”
紀永明也是大笑起來道:“陸書記說的是,這人真是太囂張了,我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囂張的人。”
陸凱明笑聲一落,意味深長地問道:“紀市長,對待這樣囂張的人,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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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永明的表情一怔,緊接着說道:“我唯陸書記馬首是瞻!”
陸凱明聽了之後很是滿意,看來自己沒有看錯人,這個紀永明還真是自己的心腹之人,先和他聯起手來,然後再想着法子去聯絡與王簡有隙的人,到了那個時候,他這條強龍就一定能把王簡這頭地頭蛇給拿下了。
陸凱明得意地想着,紀永明看在眼裡,就知道這個陸凱明不是一個善良之人,自己也得防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