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簡和紀永明兩人都這麼說,吳其正他們就真傻了眼,本想大家是大喝一頓,然後再去娛樂場所娛樂一下,也算沒白來一趟,結果王簡直接給否了,這個也太沒有人情味了吧。
“王書記,紀部長,這個,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如果不在一起吃頓飯,那怎麼好……”吳其正還是有些不願意地說道,而且還是先提到了王簡,然後才提到紀永明,而平時他肯定不是這樣的,在這裡完全就是王簡在作主。
王簡笑了一下道:“我們又不是外人,整天在一起吃飯,現在怎麼像變得生疏似的,好了,你們回去吧。”
實際上新調來的紀委書記王簡沒和他一起吃過飯,但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看到王簡這樣拒絕,吳其正也不能強求,本來設計地好好的,沒成想就是會有變化,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那我們就回去了?”吳其正心有不甘地說道。
王簡笑道:“回去吧,別讓縣裡空了崗了,耽誤了事情。”
其實王簡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如果縣裡頭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讓上級知道他們正在京城裡聯歡,那絕對是一個政治性錯誤,人在關鍵的時候也就那麼一兩步,有的時候就是要違揹人情去做事才行,否則依着自己和別人的性子來那說不定就會出一些大事。
看着他們走了,王簡回過頭對紀永明說了一句道:“我們也走吧。”
紀永明也只有感嘆了,說道:“王書記,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他們大老遠地來我們這裡……”
轉頭看了他一眼,王簡說道:“難道人情必須是吃飯喝酒嗎?他們大老遠來到這裡就是一種人情了,我們要那麼多的人情幹什麼?”
被王簡看了一下,紀永明還真有一些後怕,這個人還真是有一種凜然的正氣在身上,讓人不敢亂搞一些東西,雖然他是市委領導,而王簡不過是一個縣委書記,卻是讓他感覺王簡纔是他的領導。
紀永明笑了一下說道:“我只是說說沒有別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以後也不和人出去了。”
王簡聽到他的話之後,淡淡地說道:“這個,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說完王簡就徑直地走了,回到宿舍以後,喬民也沒在宿舍,看來喬民有時候也是坐不住,看王簡出去了,他也可能到外面轉一轉了。
王簡便躺在牀上休息,然後拿起一本書看一看,剛看了沒多一會,手機又響了,一看是施百鳴打來的,王簡就急忙接了起來。
接通之後,王簡就問他什麼事,施百鳴就說道:“王書記,我想與你單獨見一面。”
一聽到施百鳴要單獨見他,王簡就爬起來說道:“你現在哪裡?”
施百鳴道:“我現在就在這黨校的門口,我是不是要到裡面去找你?”
聽到施百鳴又回了這黨校,王簡馬上說道:“你等一下,我們出去說話。”
王簡就急忙從宿舍裡出來,而施百鳴則在門口等候,剛纔他與吳其正他們一起的時候,藉故說去找一個同學就一個人出來,過來找王簡了。吳其正也不知道他要搞什麼,所以也沒有阻止。
來到校門口,王簡就問道:“你吃飯了沒有?”
施百鳴道:“我還沒來得及吃飯,我和你說完事情回去再吃。”
王簡想了想說道:“我們找一個地方說話吧。”
說完,王簡就帶着施百鳴來到附近一個餐廳,專門找一個地方兩人就坐下來,點了幾個菜,讓施百鳴邊吃邊聊。
坐定之後,王簡就問道:“施主任,你這麼急找我什麼事?”
施百鳴看了看王簡,便把包裡的那份舉報材料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王簡。王簡接過來一看是孫廣利的舉報材料,便問道:“你哪裡來的這個東西?”
施百鳴便說道:“這是頓志強給我的,他臨調走前給我的,說是如果吳其正要任命孫廣利當財政局長,就把這份材料拿出來,阻止他任命。”
王簡仔細地看了看材料,然後說道:“這封舉報信寫得很詳細,看上去有調查的價值,爲什麼他不去查?”
施百鳴就說道:“他剛接到舉報就調走了,他怕留在縣紀委那裡,會讓人給直接毀了,所以就帶出來給我,讓我來使用。”
聽到施百鳴的話之後,王簡沉思了一下,說道:“你留在手裡不合適啊,說不定別人還認爲是你在搞事,也有可能聯想到我,因此由你來提出這個事不合適,頓志強提出來最合適,可是他又調走了,我自己親自提出來也合適,但是我又不在縣裡,要不你回去以後直接交給薛鵬吧,或許他看到後會採取一些措施。”
王簡講得很有道理,不過施百鳴還是有些不明白地說道:“我估計市紀委也應當接到相關的舉報,但是市紀委也沒有什麼動靜,我現在再把這封信拿給薛鵬,還有什麼用嗎?”
王簡道:“這種案子也許薛鵬根本就看不到,我給他去一個電話,你再去找他,既然縣裡頭沒有人理會這事,就讓市紀委來辦這個案子,不過也要保密,吳其正現在的本事越來越大了,要是走漏了風聲,他很快就能想法搞定這個事,所以這事不讓他知道。”
施百鳴點了點頭,知道該怎麼做了,過了半天又說道:“王書記,你在這裡學習怎麼樣?紀永明沒有難爲你嗎?”
王簡莞爾一笑道:“他來難爲我?呵呵,我不難爲他就不錯了。”
施百鳴有些不解,但是也相信王簡的能力,所以也沒有什麼可問的,問完這個事之後又說道:“王書記,那你學習完畢之後還回西亭縣嗎?是不是直接提拔走了?”
這倒是一個王簡也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王簡就笑了笑說道:“我當然要回去,我現在還是西亭縣的縣委書記,我要是想回去,我現在就能回去,你不要看吳其正現在搞得很歡,只要我回去,我還是縣委書記,你在縣裡頭也不要有什麼擔心,他們翻不了天的。”
王簡很自信地說着,施百鳴也有信心了,他知道當年王簡一個人來到西亭縣,還只是一個縣長,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但是也很快就站穩了腳跟,而現在他是縣委書記又在西亭縣經營了這麼長時間,吳其正想挑戰,估計還嫩點,現在不過是趁着王簡不在,搞一些小動作罷了,如果王簡回去了,他還不得再乖乖地聽從王簡的吩咐?
“王書記,您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自從您走了之後,我整天睡不着覺,真希望您能永遠呆在西亭縣,但我知道這也是不可能的,我能有今天完全就是您的功勞,以前沒有向您表達一下我心中的想法,現在我是忍不住要向您說一說了。”施百鳴看上去很動情地說道。
看到他這個樣子,王簡馬上說道:“老施,我們是投緣,沒有什麼功勞不功勞的,你能有今天也是你自己奮鬥的結果,我賞識你,也是看中你的能力和品質,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你也不要太在意。”
聽到王簡叫自己老施,施百鳴又是動情地說道:“王書記,第一次聽到你叫我老施,我很高興,因爲你以前總是很客氣地叫我施主任,其實我倒是想讓你直接叫我老施。”
王簡雖然與施百鳴的關係很密切,但是總喜歡叫他施主任,可能是看到他年齡大一些,而且是一名知識分子,所以比較客氣,但是心裡卻是沒有什麼隔膜的,不料施百鳴還在意這些,認爲王簡對他太客氣了,反而顯得與他不是那麼親密。
聽到施百鳴有這種想法後,王簡呵呵一笑道:“那好,以後我就叫你老施,好了吧,我真的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從前是,現在也是,我相信將來也是。”
能得到王簡如此信任,施百鳴真的更加感動了,說道:“王書記,士爲知己者死,我今後一定是肝腦塗地,跟隨着您。”
聽到施百鳴如此表明,王簡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許施百鳴這種人就是這種認識和性格,多說什麼倒是也沒有意思了,所以只是說道:“老施,這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太動情。”
施百鳴調整了一下情緒,看着王簡,王簡看着他的樣子,也是有些感動,這人還真是對自己忠誠,自己怎麼感謝他呢?要說再提拔他,他也沒有多少上升空間了,頂多去縣人大幹個副職,而且他也不適合擔任一方重要的領導職務,當個辦公室主任就很好了。
那怎麼感謝他?王簡琢磨了一下突然問道:“老施,你家孩子畢業了吧?”
施百鳴不知道王簡怎麼突然問到這些問題,就說道:“剛剛畢業,正在一家公司打工呢!”
王簡又考慮了一下,說道:“你讓我想想辦法,給你孩子找一個體面的工作。”
沒想到王簡會這樣說,施百鳴立刻感激涕零地說道:“王書記,你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