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從京城回來之後,陸凱明就指使吳旭東繼續去找他,要求將胡宜團調整到其他崗位上去,看到他們相逼太甚,他也只能採取拖字決了,告訴他們要等到其他人員一起調整的時候再調整,不能專門調整胡宜團一個,否則胡宜團肯定會有意見。
吳旭東看到江炎答應了,而且也不能太逼迫江炎,所以回去向陸凱明請示之後就同意了,反正拿下胡宜團也是遲早的事情,早一天晚一天無關大局。
而在江炎離開京城之後,王簡開始真正重視起這個問題了,陸凱明步步相逼,連江炎都承受不住壓力,如果他再不反擊的話,恐怕自己的後路都沒有,西馬山的開發是他苦苦付出纔得到的結果,如果讓別人掌握在手裡,這是他無法能夠容忍的,所以他現在必須找到解決問題的根源,才能改變現狀,把主動權掌握到自己的手裡。
而要想徹底改變自己被動的局面,那就必須讓四蒙市委的領導層能夠站到自己這一方,而現在的情況卻是陸凱明的人把持着非常重要的權力,而江炎現在又無法全力支持自己,必竟他面臨張成義壓力的時候是頂不住的,因此要想改變這種現狀,那就必須讓省委高層出現一個大的轉變,也就是說讓陸凱明背後的支持力量減弱,然後才能讓陸凱明的行爲有所收斂。
想到上次去葉明軍那,葉明軍對他所說的話,他現在也要去再找一找他,來到京城學習之後,王簡併沒有去葉家看一看,因爲除了葉明麗外,其他人對他並不大怎麼重視,所以他根本沒有心情去,而葉鳳靈還一直呆在粵東,葉明麗則經常去往國外和香江,呆在京城的時間也少,所以他來到京城後也沒有與他們進行交往。
王簡就想着請假去一趟海江,但他不能以這個理由去請假,而是要請假回西亭一趟,本來施百鳴給他打過電話以後,就想着回一趟西亭,正好可以利用這個理由去請假,然後先去海江,接着再回西亭,這麼一想至少要需要三天的假。
王簡就去找張進德請假,張進德看到他來請假,立刻擺出一副領導的架勢,打着官腔說道:“王簡學員,從原則上來說,我們是不允許學員請假的!”
看了看他,王簡道:“我這是有事情,縣裡有事急需讓我回去,我回去以後馬上回來。”
張進德看到王簡也沒有擺出笑臉對他,臉色立刻變了起來說道:“你們到這裡學習,就是與原來的工作脫鉤的,有什麼事也不能再回去了,如果你們都這樣請假,那正常的培訓還怎麼搞?你現在是支部書記,要做出表率,即使別人可以請假,你也不可以!”
沒想到張進德是這種態度,王簡也提高了一點聲音說道:“我雖然是支部書記,但我還是縣委書記,縣裡有事我必須回去。”
一看王簡與他頂起來了,張進德馬上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好你不用來上課了,回去當你的縣委書記吧,我看你的縣委書記還能幹多久!”
看來張進德是一點也沒把王簡放在眼裡啊,王簡冷笑一聲道:“我的縣委書記我想幹多久就幹多久,難道張教務長還想把我的縣委書記給免了嗎?”
一看王簡說話很硬氣,張進德一拍桌子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們省裡,把你的縣委書記給免了?”
王簡突然呵呵笑了起來,說道:“那你請便,我現在已經告訴你我有事要請假,如果你不批,那是你的事,告辭!”
王簡說完扭頭就走,張進德被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你看我能不能免你的縣委書記!”
王簡也懶得理他,頭也沒回就走了,張進德說完話之後氣得又坐了下來,想想自己有什麼辦法能把王簡的縣委書記想法給免了,然後想着再給鄭來中彙報一下,把王簡的學員給開除了。
王簡從張進德那裡出來之後,接着就去京城機場飛往海江,到了海江之後就直接先來到解蓮冰的住處,在那裡又見到了谷中芸,谷中芸一見到他,就說道:“小王,你在中央黨校的學習怎麼樣了?”
看到谷中芸問他,王簡就說道:“還好吧,鄭來中居然讓我當了臨時的黨支部書記,真是沒有想到!”
谷中芸正在逗弄着孩子,聽了王簡的話,便猛一擡頭說道:“鄭來中?他是愛民同志以前的下屬,愛民同志調到中央以後就來到中央黨校了,你爸跟愛民同志也是多年的老關係了,沒想到他倒是會照顧你!”
聽谷中芸這麼一說,王簡驚訝地道:“媽,你是說鄭來中是爲照顧我才讓我當臨時黨支部書記的?”
谷中芸道:“如果不是,你的職級這麼低怎麼可能當上臨時的黨支部書記?肯定是他照顧你的。”
王簡想了一下便道:“媽,鄭來中說是因爲學員們不好管理,故意找兩個職級最低的人來擔任支委和班委,結果我和中組部的喬民正好被選上了,所以才當上的,如果是爲了照顧我,爲什麼連喬民也當上班長了呢?”
聽完王簡這麼一說,谷中芸也有些不解了,反正他感覺到是鄭來中在照顧王簡,但王簡這麼一說也具有合理性,而且鄭來中與他們家並無來往,而愛民同志又不可能專門吩咐他來照顧鄭來中,除非是鄭來中知道王簡的身份才能主動照顧他,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鄭來中好像並不知道王簡的身份啊,否則他至少應當提醒王簡一下,表明自己在照顧他啊!
“照你這麼說,鄭來中倒是很有趣了,他居然會想到這麼一個主意,你倒也是很幸運,讓他給看中了,這事可以和你爸爸說一說,也算是知道他一個人情!”谷中芸便笑着說道。
聽到谷中芸說起葉明軍,王簡便問道:“我爸呢?他今天晚上回來不回來?”
谷中芸就說道:“這不一定呢,你找他是不是有事?”
王簡就說道:“現在陸凱明在四蒙那邊處處逼迫着我呢,我上次也和爸爸說了,看他現在有沒有什麼情況,如果再讓陸凱明在那裡興風作浪,我已經無路可退了!”
谷中芸大吃一驚道:“他居然這麼囂張!你爸爸知道這件事嗎?”
王簡道:“我上次和爸爸說了,爸爸也在考慮,現在陸凱明步步向我緊逼,我再不作反擊,回去後在四蒙就無立足之地了!”
聽到王簡如此一說,谷中芸自然是大怒,他們葉陸兩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雖然因爲葉鳳靈與陸凱明的婚事有所嫌隙,但不至於爲此而翻臉,陸凱明處處針對王簡,顯然也是對他們葉家的不尊,如果任由他這樣下去,王簡今後的發展豈不是要受到影響?
想到這裡,谷中芸便道:“難道你們市的市委書記不支持你嗎?”
看來谷中芸對四蒙的情況並不是很清楚,王簡就說道:“我們市的市委書記現在有些軟弱,雖然與我關係還可以,但是他是張成義提拔起來的人,而張成義與陸全中關係又很好,所以他自然是支持陸凱明的,所以就是我們市的市委書記想支持也沒用,遲國平因爲支持我還被調走了呢!”
聽到這裡,谷中芸算是知道了事情的情況了,便說道:“這麼說來,還是張成義的問題,張成義現在與陸全中走在一起,想來是對你爸爸不怎麼放在眼裡了,小王,這件事我也要跟你爸爸說說,我現在打電話給他!”
谷中芸說完就起身去打電話,而這時王簡便和自己的孩子還有解蓮冰說起來話,孩子現在長得越來越強壯了,雖然很少見到王簡,但見到之後卻是親得不得了。解蓮冰也不大懂得政治上的一些事,所以她聽完王簡和谷中芸說完這些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就說道:“王簡,有的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你也不必與他人計較,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
聽到解蓮冰的話之後,王簡就笑了道:“這不是退一步的事,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說這些事,反正不能按照我們平常人的交往來理解這些事,這不是鄰居之間吵架鬧矛盾,雙方各讓一步就可以了,這就好比華山論劍,只有分出勝負纔可以,如果你退出,那就是徹底與冠軍無緣,明白不?”
解蓮冰了聽了也笑了起來道:“這麼說,你們在官場上就好像在打比賽,不分出個勝負不能罷休?那你們不感覺到心累嗎?”
王簡笑道:“有些人還是以此爲樂呢,如果沒有這種爭鬥,那人類就失去從政的樂趣了,你看從古到今,人類不就是一部爭鬥史嗎?其實這跟動物世界裡領地爭奪一樣的,老獅子不行了,新獅子就會趁機而入,佔領上盤,過了幾年又會重演這一幕,我們人類其實也是這個樣子,只是人類的行爲更加文明一些而已!”
聽了王簡的話,解蓮冰呵呵地笑了起來,感覺王簡說的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