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靜聽到那邊傳來了忙音,想了一下就把手機放下,雖然她感到紀永明的情緒有一些不佳,但是她也沒有感覺到什麼,只覺得紀永明可能是遭受什麼挫折了,但又不想跟她說,既然這樣,就隨他去好了。
紀永明就一個人呆在賓館裡,到了晚上,他又打一個電話給陸凱明,這次陸凱明倒是接了,張口問他什麼事,紀永明就有些意外,過了一下,陸凱明才說道:“永明,你那事是不行了,我和我爸說了,這次是一號首長親自批示的,任何人都沒有能力再改變處理決定,所以說我也是愛不能助了,而且我也有可能調離四蒙,不再呆在那裡了。”
這一消息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他沒有想到他的事還要經過一號首長,其實這不過是陸凱明隨口說的,好讓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而紀永明卻是相信了,更糟糕的是陸凱明要調離四蒙,作爲一直想依靠他的人,現在居然要調走了,那麼他跟着他還有什麼意義?早知如此,他根本無須緊跟在他的後頭,照樣能有一個好的發展前途。
“陸書記,那我豈不是完了?你得幫幫我啊!”紀永明不禁苦求着說道。
陸凱明現在的心情也是很煩,便說道:“我現在也沒有辦法了,你直接回四蒙吧,我過兩天也回去,到時候我們見面再說。”
陸凱明居然讓他回去再和他見面,看來在京城他是不願意見自己了,這算什麼事,紀永明心裡充滿了一種怨恨,想了一想說道:“陸書記,雖然這件事我自身有責任,但完全就是白水清把我介紹進去的,否則我怎麼可能去加入這個什麼西河會,現在我被處理了,他卻沒有事,如果你不幫我,我真是欲哭無淚了,白水清不是跟你關係很好嗎,讓他幫我去說說這事,事情也許還會有轉機!”
聽到他提到白水清,陸凱明也對他不滿了,他來京城以後,打電話給他,他也不出來見面,看樣子是不是因爲他爸爸的事而有所顧忌了,他仗着邵老頭給他撐腰,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如果有機會見到他,一定要讓他好看。
“你現在還指望白水清?他現在連我的面都不見了,不知道躲哪裡去了,我讓他照顧你一下,現在他對不起你,估計是沒臉來見我了,這件事別說我沒有辦法,就是我爸也沒有辦法,你明白沒有?就是白水清爲你說話,也沒有用!”陸凱明直接對紀永明說道。
一聽到是這種情況,紀永明徹底絕望了,靜靜地呆了一會,陸凱明聽到他那頭沒有聲音了,便說道:“先這樣了,有什麼新情況我再跟你說。”
說完陸凱明就掛斷了電話,聽到陸凱明掛斷了電話,紀永明也慢慢放下了電話,然後躺在賓館的牀上想着事情,此時他已經兩頓飯沒有吃了,一是沒有胃口,二也是讓齊國順給氣的,這傢伙真是太勢利了,他沒出事的時候,對自己那絕對是鞍前馬後,照顧極爲周到,現在一出事了,居然根本不管自己了,躲起來了,這樣的人真是讓人感到氣憤,這一氣,他根本就更不想到吃飯了。
在牀上反覆想着事情,根本睡不着覺,到了午夜的時候,紀永明站在二十層樓高的窗戶旁邊,看着這萬家的燈火,突然覺得他是那麼的渺小,而當他高高在上的時候,他是一點也感覺不到,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副廳級幹部?在老百姓面前那絕對是天,但到了這裡,他算什麼?誰會把他放在眼裡?不但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裡,而且還有人在耍他,而他卻自以爲是,認爲自己找到了一個好機會,最後不成想是一個大坑,這個坑大得他根本跳不出來,不但跳不出來,而且想找人幫一把也沒有辦法,這就是真正的政治嗎?
紀永明思考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沒有人發現他去了哪裡,賓館的服務人員前來打掃衛生的時候就沒有發現他的存在,服務人員以爲他出去了,所以就沒有在意,但過了有兩三天,他們還沒有發現這個人的時候,才向主管的經理報告,經理一聽,心想這個人是不是欠了賓館的費用偷偷跑了,也來到客房仔細看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什麼,他怕在客房發生兇殺案什麼的,專門跑到牀底下看了又看也沒有發現什麼。
查看完之後,經理便對前臺的人員說道:“這個人肯定是走了,看看他交的費用夠不夠,給他結帳!”
前臺的人聽完之後就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他們沒有去報警,也沒有去多想其他的事情,反正這種事情有時也會遇得到的,他們又不是公安人員,多管一些閒事反而不好。
郝靜在家裡呆了兩天之後,發現紀永明沒有再給她打電話,心裡也有着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天紀永明的話語實在是太奇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讓他變成這個樣子,想來想去,她拿起電話,慢慢地撥打了紀永明的手機,想問一問他到底想說什麼,不管怎麼樣,自己與他還是合法的夫妻,瞭解一下情況也是應當的。
可是當她撥打完電話的時候,她才發現紀永明的手機打不通了,顯示已經關機,這讓她感到更是奇怪了,心裡想着可能是紀永明的手機一時沒電了,也就沒有往其他方面想,這樣又過了一天,她又拿起電話再打試試,可是她一打還是關機,這讓她一時不解了,難道紀永明的手機能又一次沒電了?
所以她就每隔一個小時就打一次電話,接連打了五次,還是關機,這一下子讓他感到不好了,紀永明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了?他不是在京城學習的嗎?怎麼可能會出事?想到這裡她急忙去紀永明的爸爸那裡去問一下。
紀永明的爸爸媽媽已經退休在家,對京城發生的一些事情並不大知曉,聽到郝靜說到這件事,他們也慌了,急忙打電話試試,結果發現還是關機。
“永明到底是怎麼了?他不是在京城學習嗎?”老兩口一下子慌了神,感覺事情不妙了。
郝靜說道:“我昨天打電話就發現他的手機關機了,我還以爲他手機沒電了呢,沒想到今天還是這個樣子,所以就過來看一看!”
聽到郝靜耽擱了一天才告訴他們,紀永明的老爹不禁生氣道:“你怎麼不早說,要是永明出了事,看你和孩子怎麼辦!”
聽到紀永明的爸爸居然批評她,郝靜就有些惱火,平時紀永明對她不好,他們老兩口不管不問,現在見他兒子不見了,便來批評自己了,要是他們能管一管他們的兒子,也許,他們就不會這麼長時間不通電話,現在這事也許就不會發生。
郝靜便道:“我哪能想到發生這種事,他又不經常打電話給我,現在打不通電話,誰知道他又去哪裡鬼混了!”
紀永明的爸爸聽到郝靜報怨了,也沒再說別的話,便說道:“這些都不必多說了,我們去京城一趟找找他,你在家裡看着孩子吧!”
紀永明的爸爸便讓郝靜呆在家裡,他和紀永明的媽媽一起去京城找紀永明,他是副省級幹部退休的,反正有各方面的待遇,去京城也有專車,雖然郝靜也想一起去看看,但紀永明的爸爸卻是讓她呆在了家裡。
紀永明的爸爸媽媽就去京城找紀永明,而郝靜回到家中,想來想去,忽然想到王簡,王簡不正和紀永明一起在京城學習嗎,問問他也許知道情況。
因此郝靜便撥打了王簡的電話,王簡沒有想到郝靜這個時候會打電話給他,兩人自從她與紀永明結過婚以後就幾乎沒有再聯繫過,而且紀永明到四蒙掛職以後又是跟在陸凱明的後面與自己不大和睦,所以更不會與郝靜聯繫了,現在郝靜怎麼突然和他聯繫了?
“郝處長啊,你好。”接通電話後,王簡就客氣地對她說道。
郝靜又聽到王簡熟悉的聲音,突然一反她平時的性格,很傷感地說道:“王簡,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聽到郝靜的聲音有些悲傷,王簡還以爲是她因爲掛職被處理的事,便笑着說道:“怎麼,還在因爲上次的事情傷心?”
郝靜聽了卻是嘆一口氣說道:“你想到哪兒去了,那事早過去了,好長時間沒打電話給你,想和你聊聊天,以爲你的號碼都換了呢,沒想到還是原來那個號碼!”
王簡笑道:“我的號碼怎麼可能換,我要是換了也一定會通知你!”
聽到王簡還是那樣地陽光有激情,郝靜真是羨慕王簡現在的幸福生活,想了一下,便問道:“紀永明是不是和你一起在中央黨校學習的?”
聽到郝靜問到這個,王簡便說道:“是啊,怎麼了,你不知道嗎?”
郝靜道:“我知道是知道,可是現在紀永明失聯了,我聯繫不上他,打不通他的電話,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一聽到紀永明失聯,王簡就是大驚道:“你說什麼,紀永明聯繫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