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帶着一個司馬欣,還是自己之前所率的那兩萬人馬,韓信幾乎並沒有在陳縣做出什麼停留,直接就奔着北邊去了。
至於這一次嬴高到底讓韓信去幹了啥,章邯和王離他們依舊不知道,他們作爲在明面上的秦兵,那可以說是一直在和項梁,項羽叔侄兩派出來的斥候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
這十多萬的大軍一旦要是有啥動向,那是瞞不過人家項梁和項羽叔侄二人的,他們倆可不是像陳勝吳廣那樣的草包,你章邯和王離在大秦是如今數一數二的將領,但是可不是也已經十來年沒經歷過大戰了嗎。
而人家項梁項羽叔侄倆人是十年磨一劍,雖然同樣也沒參與過什麼重大的戰鬥,但是這大秦的山川地勢和秦兵的能耐他們都已經是摸得十分門清了。你陳郡裡面要是有啥大面積的風吹草動,人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現在這種情況,就已經變成了哪一方能加能夠沉得住氣的問題了。
項梁不知道嬴高到底是爲啥那麼能沉得住氣,他心裡猜測的原因是嬴高這個傢伙年方二十餘歲便已然成了大秦的第一任儲君,連在民間聲望那麼高的扶蘇都被他給幹下去了。
這樣的年輕人,那肯定是心浮氣躁了,肯定是啥也不怕啊,所以他壓根就沒拿自己這些反秦勢力當回事,所以才穩穩的在陳縣,紋絲未動。
項梁相信,等到自己的三路大軍聯動,讓區區一個陳郡不能招架的時候,當他的兵力優勢結合着戰線的長度顯現出來的時候,等待着只有二十多歲的嬴高的將會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局面。
到了那個時候,也正是自己率領着大軍一路攆着嬴高打進函谷關的時候,正是自己真正讓楚國復國的時候。
回到現如今來說,項梁認爲自己肯定是更應該沉得住氣的一方,因爲第三路的陳嬰沒有讓他失望,他相信等到陳嬰得到了自己的消息之後,嬴高是一定會慌了,而且是十分的慌。
的確,經過了幾日之後,已經在壽春修整了不短時間的陳嬰接到了項梁的消息,他看着項梁那看似完美的佈置,臉上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武信候,此番攻取壽春,纔算是給你的第一個驚喜,這第二個驚喜,怕是不久之後你也該收到了……”
項梁給陳嬰的書信之中,告知了陳嬰他們已然將一同進攻陳縣的時間定在了七月二十五這一天,距離陳嬰接到書信的日子,算起來還有足足五天,可見項梁已然給陳嬰預留了充足的時間準備。
按照項梁的計劃,他們三路大軍時辰一到便從各自所在之地發兵,因爲這三處地點之前選擇的時候就全部都距離陳縣差不多,所以他們只要一同發兵,也就幾乎能在差不多的時間分別到達陳縣的三個方向。
這樣一來,嬴高的那十五萬大軍至少也得分成三路才能和他們相抗,而十五萬大軍一旦被分化開來,再由不同的將領帶領着,所能夠給反秦聯軍造成的傷害也就十分的有限了。
如今的壽春,因爲兩個反秦首領被流矢給射死了的緣故,陳嬰那幾乎就是一言九鼎的局面,本來他之前所帶來的東陽壯士就佔了一半的數量,而且他麾下的人不論戰鬥力還是武器裝備那都是明顯的高出來了一截。
接到項梁的書信之後,陳嬰並沒有將此事告知自己麾下的軍士,只是把他們暫且安置在城中,並沒有做出下一步的指令。
七月二十五一天天的逼近了,陳郡裡面的形勢還是一般無二,章邯和王離還是分別盯着項梁和項羽這兩路大軍,從來就沒有鬆懈的時候。
當時間來到七月二十三的夜晚之時,已經在爲了馬上到來的這一場極有可能會讓大秦徹底走向消亡的戰爭摩拳擦掌的項梁迎來了一位客人。
這位客人並非是旁人,而是在反秦隊伍裡面也頗有些名望的張良。
張良有才,這項梁是知道的,但是他同樣也知道張良是個韓國貴族,而他是個楚國貴族,所以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張良還是得支持人家故國的韓王,斷然沒有直接投奔了你楚國的道理,且不說人家張良是不是同意,就算張良主動來投了,你也不敢完全相信他不是?
但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張良就是忽然之間出現在了項梁的屋中。
“公子有何貴幹?後日清晨便是我等出發前往攻取那陳縣之日,公子大才,還當好生配合韓王,指揮麾下軍士,對那公子高好生進行一番攻伐!”
看到張良那一張冷冰冰的臉,項梁就知道這個傢伙多半是有啥不小的事要和自己說。
“之前在陳縣郊外山中,我與那大秦儲君公子高有過一番交手,若非是準備充足,加之十分僥倖,良怕是已然死在了那公子高的秦弩之下……”
張良並沒有直接接着項梁的話嘮,而是看着窗外,說出了這件知道的人不多,但卻好像跟這一次討伐陳縣沒啥關係的事兒來。
“哦?竟有此事?公子大可放心,若是此番前去攻取陳縣我等當真就把公子高生擒活捉,此人便交給公子好生處置一番又能如何?”
張良一聽項梁嘴裡說出這話,心中就長嘆了一聲,他打眼一看就知道,這項梁可是沒怎麼把這個公子高給放在眼裡,因爲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人家項梁壓根想都沒想往那上面想。
“那次險些命喪於那公子高之手後,良對於那公子高很是琢磨了一番,這廝在短短的一載之內,於咸陽城內外皆是做出了不少大事,武信候當知這廝並非僅僅是一二十餘歲的大秦皇子,始皇帝能將這儲君之位交於他手,足可見得其不凡之處啊!”
這一次,張良的話裡面想要表達的意思可就明確不少了,而且項梁也領悟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看向張良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凝重。